“老板,刚才我看到孙书记很高兴啊,还亲自把您送到办公室门口,看来这次谈的很融洽啊。”
回到办公室,方伟有些好奇的说道。
自家老板可以说是跟孙云舟那是水火不相容,而且现在自家老板正在紧锣密鼓的找那位孙书记的罪证。
按理说两人见面那肯定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是这次怎么这么和气?
“哼,这位孙书记打的一手好算盘。”
苏木冷哼一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
此刻天气已经完全放晴,仿佛刚才的黑云压城,狂风暴雨都是幻觉。
苏木甚至有一种感觉,是不是人类也不过是计算机里的一段程序,一个代码,每个人的命运,早已经注定,而拼搏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命运的安排。
苏木摇了摇头,把这种荒诞的想法甩在脑后,接着说道:“我估计咱们这位孙书记快要高升了,就这两年。”
方伟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问道:“所以,孙书记是在跟您示好?”
苏木点点头寒声道:“现在咱们这位孙书记最大的心愿就是让阳治稳步发展,不出任何差错,可是他想的太美,在阳治折腾了三年,有多少老百姓跟着受了三年的苦,更可笑的是还给自已立了个勤俭节约的人设,简直就是搞笑。”
方伟犹豫了一下说道:“老板,既然孙书记已经有了这个意思,何不把那件事停下来,以您的资料,在阳治再待上两年,等孙云舟走后,不管吴彦能不能接任,到时候他都得挪窝,您可就顺理成章的接任市长的职位,这两年的时间,您可以好好在阳治打基础,只有打好了基础,等您接任市长时,工作才会顺利,也不会有人敢给您使绊子。”
苏木笑了笑,转身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老方,你知道我到阳治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方伟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来阳治的目的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上面的领导让他过来过渡一下,好往上提拔嘛。
可是这种心知肚明的话,可以自已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
所以方伟摇头,表示自已不知道。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来阳治就是过渡的,好以后往正职上发展。”
苏木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没有,老领导我可从来没那么想过!”
方伟赶忙摆手说道。
“老方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既然我只是来过渡的,为什么还要给我加个政法委书记的头衔。”
“老方啊,你低估了省里领导的决心,阳治的问题看似是两个厂子的问题,再说大点不就是还有一个小区的烂尾楼嘛。”
“以一个市的财力,想要摆平这些事难吗?”
“不难。”
“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但是为什么这几个问题到最后却变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就像古代的大将,领着大军去平叛,明明可以一次就消灭掉的叛军,却在大将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溜走,是因为大将不知兵吗?”
“你觉得,能被派出去领军的大将会不知兵吗?”
方伟摇摇头道:“他在养寇自重。”
“您的意思是说在两个厂子的问题上,孙云舟就是用了同样的手法在敛财!”
方伟有些惊讶的说道。
苏木笑了笑,拿出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一个抽屉。
他从里面拿出一摞资料,这些资料有些是纪委收集的证据,有些是检察院搜集的证据
苏木指着这些证据笑着说道:“冯宇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十分聪明,从我刚来阳治,他就把我此行的目的琢磨的**不离十。”
“您的意思是说,冯书记查孙书记是迫于您到来的压力才这么做的?”
方伟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以为呢。”
“老方啊,这世界上面没有不透风的墙,孙云舟和曲光同做的那些事,可以瞒住大多人,但是绝对瞒不住冯宇这个老纪检,那你想想,在我来之前,冯宇对孙云舟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
“上面把我派下来的意义,有些人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市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代表着他们的前途,而政法委书记则代表着刀子。”
“一手前途,一手刀子,你猜那位精明的冯书记会选错吗。”
方伟有些茫然的问道:“所以赵永图赵书记和段市长也是明白人?”
“呵呵,永图书记啊,怕是比冯书记还要聪明,至于段市长啊,他只不过不甘心一直待在这个位置上而已。”
“以前的吴彦在常委会举步维艰,所以把持着政府方面的两个常委席位不肯松手,而段子祁想入常的态度很坚决,也不止一次跟吴彦表达过,不过咱们这位吴市长一直在装聋作哑而已。”
苏木冷静的给方伟分析道。
“所以段市长就看中了您,想跟着您赌一把?”
方伟追问道。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赌徒。”
苏木笑眯眯的说道。
方伟深吸一口气,今天苏木的话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他这位在机关混了二十年的老油条都未曾看透的事,却被自家老板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更是把来到阳治后的勾心斗角悄无声息的描绘在自已眼前。
这些当领导的,都是藕做的吧,全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
“所以,老方啊,在外面说话一定要严谨一点,不管是省里的期待还是从我个人的意愿上来说,我都不可能放过孙云舟。”
苏木认真的说道。
方伟心中一凛,这段时间自已确实有些得意,在外面有时候管不住自已的嘴,这些老板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
今天也算是对自已的一次敲打了。
“老板,这些布局,毕省长难道不知道吗?”
“最近毕省长可是在省里大会小会上力挺孙云舟。”
方伟迷惑的问道。
苏木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老方啊,眼界要宽,格局要大,计划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有些人自以为是掌控棋子的棋手,殊不知他自已已经身在棋中,迷了眼睛,掌棋的人早就换成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