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中众人目光火热,只要进了体制内这个大染缸里,就没有人不想当官的。
如果有,那就是想当更大的官!
所以这次两个空缺,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就在市局会议室中,段子祁从臭狗屎变成香饽饽的时候,孙云舟的车已经驶出了市局的大门。
小车空调开的很足,但是气压好像有些低,张晨风有些担忧的看着后视镜。
孙书记从上车就一直阴沉着脸,坐在他旁边的王部长也是一样,两位大领导心情不好,他这个做秘书的就只能严肃一点。
不然,领导正生气呢,你还笑眯眯的,你这不是诚心找死吗。
“逸尘呐,今天难为你了。”
过了许久,孙云舟才开口说道。
王逸尘笑了笑,有孙云舟这句话就值了。
领导已经把你做的事记在心里了。
“书记,谁也不可能想到何天宝这个浑人能从省里直接杀到阳治来,这不符合规定。”
孙云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规定?”
“哪个家伙跟土匪似的什么时候讲过规定。”
“他要是讲规定的话,会在开会的时候直接举着椅子拍自已的领导?”
王逸尘点点头心有戚戚的说道:“书记,说实话刚才我真怕那个浑人一言不合就跟以前一样动手。”
孙云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怕吗,我是市委书记不假,但是碰上这种不守规矩的,哪怕你是省委书记,惹毛了他,照样敢动手。
那个悍匪武力值又那么高,估计自已加上王逸尘也就能挨得住他两拳。
被打了不丢人,被当众打了,自已这个市委书记还干不干了。
副省长的位置还等着自已呢,所以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一定要忍。
正所谓。忍人所不能忍,行人所不能行,容人所不能容,处人所不能处,这样才能成就大事。
一想到这些,孙云舟的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
看着旁边还是脸色阴沉的王逸尘,反而安慰起了他。
这让王逸尘敬佩不已。
什么是高度?
这就是高度!
什么是格局?
这就是格局!
.........
“同志们呐,在何厅长跟段市长的领导下,我们市局又揪出了一匹害群之马,大家鼓掌!”
就在段子祁目光灼灼看向众人的时候,常先斌突然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
随即卖力的拍打着双手。
刹那间,会议室又一次掌声雷动。
何天宝有些不喜的看了常先斌一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所以苏木每次去省里都喜欢拉着自已这位天宝叔喝上一场。
而何天宝最怵的两个人则是赵怀民和秦良信。
他们以前那群人中就属何天宝年龄最小,当时也最照顾他。
唯独赵怀民和秦良信脸色一板,这位浑人心中就打怵。
但是跟着赵怀民和秦良信时间久了,那些耍心眼的事听两个人说的多了,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得多。
所以常先斌的做法让何天宝很不喜欢,他有些不明白段子祁为什么这么看重常先斌。
待到掌声停下来,段子祁才开口说道:“市局我还在,大家认认真真工作,我就在这里看着,至于我不在的时候一切照旧......”
说到这的时候段子祁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常先斌。
常先斌心中一喜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还朝段子祁笑了笑。
尤景鹏看到这一幕在心中笑了笑。
有些人啊,钻营了一辈子,每天都要观察领导的一举一动。
生怕领导有什么话自已没有理解,领导的意图自已不能领会。
难道这样不累吗?
是啊,累又怎么样,蝇营狗苟照样能步步高升。
哪像自已,每一步都走的这么艰难,靠着一次次的拼命来往上爬。
自已的心早就凉了,也该凉了。
所以到了市局一直都是默默独行,跟谁都保持距离。
今天怎么就这么冲动惹的孙书记不快。
结果呢,到头来,人家想着的还是自已人啊。
常先斌心中有些得意,更是挑衅似的看了身边的尤景鹏一眼。
刚才自已沉默又如何,没有帮段市长摇旗呐喊又如何。
显得你尤景鹏格外有能耐啊。
结果怎么样,段市长最信任的还是自已啊。
“我不在的时候就由尤局长主持工作。”
“谢谢段市长,我一定......”
段子祁话音刚落,常先斌就站起来激动的开始表态。
不对!
为什么大家看自已的眼神这么...这么...诡异...不对...是讥讽?
他下意识的看向段子祁,发现段子祁正不屑的看着他。
再看看何天宝,发现这位省厅的厅长看向自已的眼神竟然是...厌恶!
难道自已刚才听错了,不是叫的自已吗?
“还不坐下!”
段子祁不悦的说道。
常先斌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了座位上。
尤景鹏怔怔的看着段子祁没想到这位段市长竟然让自已来负责。
“尤局长有信心吗?”
段子祁看着有些出神的尤景鹏提醒道。
尤景鹏这才反应过来,他霍然起身大声说道:“有!”
没有多余的字,只有简单的一个有字,还有声音中的坚定。
跟刚才常先斌站起来后准备的长篇大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段市长,这位景鹏同志不错,早点把报告写好报上来。”
何天宝看着尤景鹏欣赏的说道。
段子祁点点头,也笑着说道:“名不正言不顺,是该早点让尤局长往前挪挪。”
“要是没别的事,请何厅先去我办公室坐坐,聊聊工作吧。”
何天宝点点头有些傲然的看着段子祁道:“带路吧。”
段子祁笑着摇摇头,这位还记得当年的事。
等到两个领导出去。众人就呼啦一下把尤景鹏围了起来。
“尤局,恭喜恭喜,今晚给您庆祝一下吧。”
“是啊,尤局,段市长让您来主持工作,实在是太英明了,您的能力和经验在咱们市局那是没的说的。”
“今晚大家一起定个地方给尤局庆祝庆祝,就这么说定了。”
有人笑就有人哭,没有人发现常先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会议室。
哪怕是以前经常往常先斌跑的那几个人,也无暇去关注他。
他们现在眼中只有权力,权力握在谁的手里,谁就是他们靠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