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何将军是我的朋友。”我急忙出言制止。
何正武目光如电,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吕伯渊的咽喉。
剑锋凛冽,我上前一步,拦在两人之间。
险些擦着我的脸颊,何正武面色铁青,不由地偏离一寸,沉声道,“你让开。此人包藏祸心,留在身边只会害了你。”
“将军切莫冲动!”我强自镇定,语气坚决,“吕先生言语不当,但绝无恶意。他不会害我,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何正武眉头紧蹙,“他言行何曾顾及过你?”
“刀剑无眼!嫂嫂你快让开!”盛青月吓了一跳,脸色惨白,拉着我的衣袖,“将军是为了你好,此人城府极深,绝不是你能驾驭的。他只想借你扬名,说不定哪天就会像对孙功名那样翻脸无情!到时你要如何自处?”
我坚决不让,直视何正武的眼睛,字字铿锵,“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担忧,但我已经不是孩童了。吕先生与我有过君子协议,我信他。你们若真是我的朋友,便应该相信我的判断。至于前路,无论祸福,我自会承担。”
“你为他……”何正武瞳孔震动,神色复杂,不敢置信地盯着我的眼睛,“竟至于此?”
我心中苦涩,默然不语。
预知吕伯渊未来的威名,若在以前,我一定会敬而远之。但如今,我与蓝凤秋针锋相对,盛家于我如牢笼,仅凭我自己实难突围,他也许是我的机遇。
我抿唇,等着他动作。
何正武见我不肯动摇,这才勉强放下手臂,阴沉着脸道:“既然你这样说……这个人,你万万小心。”说完,狠狠剜了吕伯渊一眼。
反观吕伯渊气定神闲,面色如常,眼底掠过一抹不屑。
我生怕他又惹出事端,立即转身正色道:“我知道先生心直口快,但人言可畏,积毁销骨。先生不惧世俗,文君首肯心折。可我身为荣家嫡女、盛家主母绝不能有言差行错之处授人以柄。将军之言并非危言耸听,你可明白?”
吕伯渊轻哂一声,抱拳道:“夫人教诲,在下谨记于心。”言罢,不看别人,自顾自转身而去。
堂中剩下我们三个女人与何正武。
气氛陡然尴尬。
若不是连枝端了饭菜进屋,怕是要将地面看出个洞来。
“先吃饭吧?”我如释重负,有青月、青萸在场,自不必忌讳男女同席,主动接了碗筷一一摆放整齐,招呼道,“今日都累了,吃过晚饭,好早些回去歇息?”
盛青月与盛青萸对望一眼,坐到席上,少有的沉默。
“将军?”我试探地唤了一声,恐怕方才伤了他的颜面。
何正武收剑入鞘,眉宇间仍笼罩着一层阴霾,但仍抬步落座。
许是他也觉得这气氛难熬,突然说道:“今日去田里捉人,瞧见距离此处不远的山腰有一座凉亭,你们若是无事,可趁着月色乘凉小憩。”
“是吗?”盛青萸这才有了兴趣,“有这么好的去处?我们这是要去夜游?”
盛青月也捧场地说道,“白天太热,此时出去正好。烦了一天,也该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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