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虽不情愿,但在她与云洲眼里,我似乎一直是个柔弱的母亲,不是病着就是伤着,即便身体康健,也从来不如青萸、灵卉这些姨姨们有力气,所有人都在嘱咐我保重身体,总是呵护备至。自他们识人,虽然与我亲昵,就已很少找我要抱抱。甚至懂得体贴我,抱一会儿自己就下来。
所以,盛青山此话一出,轻而易举地就将雨眠从我怀中接去。
刚才用完饭,盛青山抱着雨眠在院子里哄,举止间流露出极致的宠溺。他带她看爬满花架的琼珠果藤,摘了最高最嫩的叶子给雨眠拿在手里;又看屋檐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燕窝,叽叽喳喳的雏鸟……
到底是孩子,很快被他哄得露出笑颜,甜甜地唤他“义父”,咯咯笑个不停。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我从不知他是这样会哄孩子的。许多事,原来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梦里梦外,祺哥儿从未得到的父爱,又是何其无辜。
我靠进躺椅中,午后的阳光,被房檐遮挡,刚好及腰,暖洋洋的。我半阖着眼,思绪如细丝般缠绕,不经意滑入了梦乡的边缘。
不知睡了多久,若不是觉出细微的响动,我可能真的会昏昏沉沉睡下去。
睫毛轻颤,睁眼时,正对上盛青山琥珀色的双眸。
我错开视线,扫视院落,空无一人,不由问道:“人呢?”
盛青山将薄毯拉至我锁骨,目光瞥向侧室的房门,含义不言而喻。奶娘已带云洲和雨眠午睡去了。似乎看出我的不满,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解释:“恐人多扰了你休息,便都遣下去了。”
我心中暗道,这院子中,恐怕只有他最会打扰我。何况,他一个客人,凭什么使唤我院里的人。
“在想什么?”他定定地望着我,眼中蕴含着大难不死千帆过尽的沧桑和侥幸,还有穿越过时光沉淀后的浓烈爱意。
我眨了眨眼,尚未完全清醒。要说的话,也不该这样尴尬地说。
沉默在彼此之间,翻来覆去。
但他越来越近的面庞,温热的气息,还是惊得我回了神。
立刻坐起身,连身上的薄毯落在地上也顾不及。
“文君……”他跟着我进屋,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讶异和委屈。
胸口传来难以忽略的悸动,哪怕我大口呼吸,也无法安抚。像是被羽毛撩拨着心尖,秋水溶化于心田,丝丝缕缕浸润着肌肤,莫名战栗。
“文君。”盛青山步步紧逼,臂弯自身后环住我,灼热的呼吸一阵又一阵钻入我的衣领,令我自脊背窜起一浪接一浪酥麻。
异样的感觉,让我立刻心生警觉,“放开我!”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我更加急不可耐地想要掰开他的手臂。然而他却越箍越紧,勒得我几近喘不上气来,“盛青山,你放开我。”
他的唇微凉,悄然落在我衣领外裸露的一小片肌肤上,轻轻啃咬舔舐。舌尖却滚烫灼人,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我心中剧烈震动,仿佛能感受到体内蛊虫愉悦的振翅。身体不由自主的瘫软下滑,几乎要倒进他怀里,“盛青山,你别这样 ……”
盛青山就势将我打横抱起,全然不顾我的抗拒,将我压倒在床榻之上。大手准确无误地落在我腰间,一呼一吸,便解开了我的腰带。
我脑中理智尚存,身体却瘫软如泥,几乎要融化在他怀中,情不自禁地在他的气息里嘤咛轻颤。那份羞愤与无力交织的情绪,让我几乎崩溃。
“盛青山……”我眼眶湿润,本意想揪着他的衣襟,却因使不上力气,指尖勾着他敞开的领口,声音轻颤,“你这是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他是故意的,他中同心蛊多年,不会不知这蛊在男女间有怎样的奇效。
盛青山面色绯红,像是醉酒了一般,呼吸灼热粗重,“文君,你我是夫妻。前世今生,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妻子。”
说话间他手掌滑入衣内,扣住我的腰肢,引得我难受扭动。
喉头滚动,盛青山紧紧盯着我,眼底深情与欲火交糅,好似熔岩,言辞急促恳切,“君儿,应我好不好?往后没有蓝凤秋,没有旁人,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我再也不瞒着你,你我做一对恩爱夫妻,生死两不疑。”不等我回答,他低头,吻上我的唇。
我双手徒劳地抵在他胸前,起初,这个吻是虔诚而轻柔的,但很快,就被汹涌的情感和**淹没。他仿佛要将所有的遗憾、思念、渴望与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中。最后竟比我先落下泪来。
脸颊突然的潮湿,让我在迷雾中勉强寻回一丝清明:“盛青山,你若爱我,便不该凭蛊虫来胁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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