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鱼都收拾好了,还咋整?”陆东问道。
“把这条两斤多重的鲤鱼留下来,剩下的鱼,把鱼头全都剁下来。大郎,你再把这条大花鲢剁成这么大一块一块的,咱们晚上吃全鱼宴。”陆庄氏用手比划了一下,吩咐道。
“娘,那这几条鱼咋办?”陆南问道。
“都剁成小块,腌制咸鱼吃。”
陆庄氏把麻花鱼端进了厨房。
父子四人一阵忙活,很快把鱼收拾利索。
陆庄氏往鱼块里放了一些盐和灵泉水,让陆东搅拌均匀,盖上盖子,送到仓库里。
陆庄氏把那条大鱼留下一半,打算明儿个再做。
父子四人净完手,陆明成和陆东各自回屋换衣裳。
杨盼盼和刘芳看着从屋里出来的陆东,姐妹俩只觉得眼前一亮,以前,她俩从来没拿正眼看过这个大伯哥,只觉得他一无是处,整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这辈子肯定没啥出息。
可今儿个再一看,只觉得大伯哥一点都不比她们的男人差,甚至在气质上比他们更胜一筹。
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玉树临风……不对呀,以前大伯哥长得挺黑的,啥时变得这么白了?
按下心中的疑问,她俩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袍子,这袍子的布料,可不是普通的细棉布,应该是当下最时兴的那种布料。看来,大伯哥俩口子现在是彻底翻身了。
刘芳:显摆啥呀,生怕别人不晓得你在这个家有多吃香咋的,德行!
陆东咋的都不会想到,就因为穿了一件八成新的袍子,而让自己的三弟妹嫉妒了。
可陆东也没办法,除了干活穿的那件带补丁的衣裳,他的破衣裳啥的,都被妻子糊鞋底子了。
“爹,这小狐狸和小梅花鹿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卖到县里的大户人家可值点好钱!”陆西看着它俩老话重提。
“县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和小姐们最喜欢这些小动物了。”刘芳也附和道。
“爹,要是想卖,我和二哥回去给搭嘎一下,尽量多卖点银子。”陆西接着说道。
三小只心道:来了,来了,作死的来了!
它们仨互相看了一眼,疯狂地冲向陆西,谁让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不先收拾他,收拾谁!
“老三,快跑!”刘芳看三小只直奔陆西冲过来,马上喊道。
“娘啊,救命啊!咱家这是养的啥呀,咋这么凶呢?”
陆西吓得赶紧往老爹身后跑,陆明成心里好笑,一想到小狐狸收拾的小贼,他马上大声制止:“汤圆,包子,快别追了,卖谁也不会卖你们的。”
三小只一听主人发话了,马上站住。
陆西不晓得小狐狸的厉害之处,他之所以跑是怕小狗在他腿上来一口。
如果让陆西见识过小狐狸伤人的样子,估计他再也不会这么想了。
陆西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后怕地说道:“爹,咱家养的小畜牲咋都这么厉害呢,吓死个人!”
小梅花鹿正好离他近,一听这话,低头就顶了过去,陆西光顾着喘气了,一下被它顶了个倒仰。
陆明成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让你嘴欠!
陆东倒是想笑来着,可不好意思笑,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
“三弟,你可不能把它们当成普通动物对待,它们精着呢!”
“大哥,我不就是想卖了它们吗?”
“你不光说了这个,你还说它们是小畜牲,它们最不愿听的就是这两句话。”
陆西不明白,说它们是畜牲有啥不对的。难道跟人待久了,把自己当成人了?
“三郎,你大哥说的对!爹告诉你,除了小笼包没有啥杀伤力,剩下那两只可不好惹。”
“爹,那条小白狗呢?”
“已经走了。”
“咋还走了呢?”
“腿脚好利落了,就走了。”
“哦!”陆西心道:走了好,那个小畜牲更凶悍。
“爹,咱家咋又买了一匹马?这匹小白马长的还挺好看的。”陆南看着马厩里的小母马说道。
“留着繁衍后代,到时卖马匹。”陆明成避重就轻地说道。
几个孩子从屋里跑出来,特别是陆美美,双手捧着一个红果果喊道:“爹爹,吃果果,果果可甜甜了!”
“爹爹不吃,你吃吧。”
“爹爹,美美已经吃过了,你吃。”她双手举着,一副你不吃都不行的样子。
“真是爹爹的乖女儿!”陆南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又脆又甜,浓浓的果香味,特别的好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果子,像苹果还不是苹果,这是一种自己从来都没见过的果子。
这个时期,除了一些常见的水果,其它特殊的水果,老百姓是见不到的,更别提这种不面世的水果了。
陆西站起来,瞅着这三只小东西,心里在运气,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全都卖了,让你们欺负小爷。
三个小东西就好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似的,傲慢地斜了他一眼。
包子更气人,还冲他呲了呲小牙,这才和它俩跑到屋檐下。陆北和陆清散了学,兄弟俩便往老刘头等客的地方走去,路过陆云的杂货铺子,陆北又进去买了一包麦芽糖——这是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两人还没到镇子口,远远便看见已经有三个人站在那棵老槐树下等着了。
陆北领着陆清来到牛车那儿,给老刘头问了声好,又把钱递给他。
“你们这是休沐了?”老刘头接过铜板问道。
“明儿个是中元节,学堂特意给我们放了一天假。”
赵大嘴巴领着陆青也走了过来,她把车费递给老刘头问道,“咱们还得多久往回走啊?”
“再等半刻钟,咱们就往回返。”
“那个玉兰家的两位小子,你们学堂这是休沐了?”
“是的,陆大娘。”
赵大嘴巴又往大树下站着的那两男一女看去,其中一个也是村子里的,但她不熟悉,另外两位她熟啊:“哎呀,陆发福,陆张氏,你们干啥去了?”
“陆大嫂啊,这不明儿个是中元节了吗,我跟当家的去买点祭品。”
“陆大嫂,你家陆才也快成亲了吧?”
“快了,订在农历九月十八,到时你们俩口子可得过来吃杯喜酒。”
“那是必须的。”
“青丫头,这是又去卖绣品了?”
“是的,陆婶子。”
老刘头看今儿个也没啥人了,便喊道:“大家上车吧,咱们回去了。”
他看众人上了牛车,大声说道:“大家坐稳了。驾,驾!……”
“哎哟,这场雨下的真大,我还以为天漏了呢!”赵大嘴巴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家北边地里种的青菜,淹了一大半,好在种的不是粮食!”陆张氏也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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