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若是换成旁人,可未必这么好说话。”
“老哥,现在是非常时期,就不说这些话了。”
陆镇山拿着铜锣使劲敲了几下说道:“乡亲们,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这个老头啥意思?难不成想撵咱们走不成?”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说道。
“你先别乱猜,过去听听再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说道。
大家心情忐忑地向陆镇山他们走去,不晓得啥意思。
陆镇山看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使劲敲了一下锣,大声道:“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说。”
陆镇山看人群静了下来,大声说道:“鄙人是陆家村的里正,姓陆名镇山。既然大家来到我们村子,就说明咱们有缘,我想问问,你们是想在这儿过冬,还是想待一段日子就走?”
“当然是过了这个冬天再走,除非现在下雨,否则还真不能走。”
“就是。我们村子连井都干了,要不谁愿意背井离乡出来逃荒呢!”
“唉,我们村子也是,实在没活路了,才出来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诉着苦,心里比黄莲还苦,有那眼窝子浅的,直接落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只是未到伤心处。
陆明成也是黯然神伤,心里不是滋味。
“大家静一静!如今灾情已定,大家也不要灰心气馁,得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才是……”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也不知谁来了这么一句。
陆镇山也听到了这句话,要不是非常时期,他是真想甩袖子走人。
“陆里正,你别搭理他,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
“没事。大家也晓得咱们这里一到冬天昼夜温差大,要是想在这儿过冬,我建议你们把木棚子搭结实一些,这样,屋里也能烧火做饭,家里有老人小孩的,也少遭点罪。
另外,还有卫生方面。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健康,我希望大家多搭几个茅厕,男女茅厕分开搭,这样能避免出恭时的尴尬场面。”
大家晓得,里正说的是实话,也是为他们好,可不能不知好歹。
“我们听陆里正的建议。陆里正肯收留大家,让大家在这里生活,就已经给了大家天大的面子。”
“也是陆里正和陆家村的人心善,我们可得记住这个恩情!”
“咱们把家里的孩子们看好了,别让他们去村子里捣乱!……”
里正和族长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只要他们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啥都好商量。
陆明成看里正说完了,小声说道:“陆叔,我说两句。”
“好!”
陆明成往前走了两步说道:“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说两句。”
陆明成看大家全都住嘴看向他,这才大声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陆名明成。我家想召一些去深山采松塔的人,有不怕危险的,过几天,来我家报名。”
“陆老爷,一天多少银钱啊?”
“—天两百文,不管饭。”
“工钱不低,就是深山危险!”
“危险也得去,总比饿死强!”
“虽说危险,但给的工钱高,值得去冒险。”
“陆老爷,我叫王二,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也去!……”
陆明成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工夫,就有五十多个男人报名。
陆明成敲定好人数,说点:“大家抓紧把木棚子搭好。三天后咱们就进山。”
回到家里,陆明成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见妻子正坐在床上给他缝制一件冬天穿的袍子。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旁边椅子上正睡着大觉的汤圆,心想,小东西倒是个福气不浅的!
“媳妇,我在村口招了五十二个人,约好三天后上山。”
“这么多人!”陆庄氏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报名,报名的人越多,说明形势越严峻。
“媳妇,是不是用不了这么多人?”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
三天后的清晨,陆庄氏和丈夫还有陆东早早起床吃饭。
吃过朝食,一家三口准备好要带的东西,就出了家门。
陆庄氏一身黑色的劲装,戴着面纱,腰间别了一把匕首,英姿飒爽地来到了村口。
三天的时间,村口已经盖了两座小木屋,设置了路障,看上去更像一个检查口。而那些逃荒的人盖的木棚子,也一座座整齐地伫立在村路的两旁,看上去比以前规整多了。
六十五个男人齐刷刷地看向陆庄氏一家,心道:也不晓得陆老爷咋带了一个拖后腿的娘们上山,多危险啊!
而村子里的男人们都晓得陆明成疼媳妇,自然不会多想。
黄金蟒幻化成一个翩翩少年郎,望着陆庄氏一家带着一大帮人往山上走去,它不明白,那么大的秘境咋还不够她游玩的,太不省心了。
“大王,你别想了,咱俩赶快给她开路去吧,可别有那不长眼的撞上来。”
“小青啊,你看你主人平时像不像母夜叉,母老虎?”“大王,我主人可不是母夜叉,母老虎,她是最美的人类!”小青不满道。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黄金蟒看着它那傻傻的表情,心里冷哼了一声,没出息!
黄金蟒远远地跟着,收起身上释放的威压,它倒想看看,这个女人除了会玩消失,还有没有其它别的本事。
陆庄氏跟在丈夫的身旁,用了一个半时辰,才来到那片原始森林——五月的领地。
陆云山蹲下,看了一下地上的动物粪便,暗道不好。
他和长子陆宇互相看了一眼,大步来到陆明成身旁,小声说道:“陆大哥,我看见狼的粪便了,你看咋办?”
陆明成心下一紧,往四周看了一眼,黑压压的森林,就好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嗷呜!”随着声音,一匹雪白的公狼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只见它威风凛凛,迈着步子朝陆庄氏走了过来。
“大家别动!”陆庄氏大声道,接着向白狼走去……
众人惊骇地看着走向白狼的陆庄氏,心道:这个娘们不要命了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五月,好久不见!”
“汪汪汪”只见它压低了身体,匍匐着来到陆庄氏的面前。
陆庄氏一高兴,连五月学狗叫都没听见,急忙蹲下,用手撸着它的头说道:“小没良心的,我白疼你了,这都多久了,咋不晓得回去看看呢?”
“嗷呜!”它伸着脖子嚎了一嗓子,以示抗议。谁说我没去看你,你都换窝了,我也进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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