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胡氏担心了一天,一听这话,她脑袋“嗡”的一下,大脑是一片空白。
“姑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说吧,爹能挺住。”
“爹,娘,大利他们这伙人犯的罪是抢劫、杀人、贩卖人口。这个案子牵连甚广,甚至还牵连了咱们县的一个富商。帮我办事的人特意嘱咐我,让咱们别再打听了,就等县太爷定罪吧。”其实,陆南还隐瞒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这个案子还牵连了京城的一个重臣。皇上非常的震怒,要彻查到底。
陆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就怕牵连了他。
要说杨志以前还心存一丝侥幸,那现在是彻底的破灭了。他晓得自己的这个儿子算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谁都救不了他了,等着收尸吧。
“我的儿啊,你可要了娘的老命了,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干啥不好,为啥非得去做杀头的事,咱们家又不是没银子吃饭。儿啊,是娘害了你,娘就不应该惯着你,娘该死啊!……”杨胡氏捶着胸哭喊道。
杨盼盼和小杨胡氏还没刷完碗筷,就听到了杨胡氏的哭声。
姑嫂俩扔下手里的活计就往外跑,来到堂屋,就见老太太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呢,哭得是好不凄凉!
“娘,你快别哭了,你要是倒下,可如何是好?咱们家还都指着你主事呢。”杨盼盼哽咽着劝道。
“妹妹说的对!娘,你可是咱们家的主心骨,要是没有你坐镇,咱们家可就散了,你不为我们这帮儿女着想,也得想想我爹。他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让我们照顾肯定没有您照顾的细心。娘,你说是吧?”小杨胡氏在旁边也劝道。
“孩他娘,别哭了,事已至此,咱们就听天由命吧。”杨志心灰意冷地说道。
“岳母,咱们也不用这么灰心丧气,大利一日没定罪,就有希望,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陆南还能说啥,先把人劝好再说吧。这一天天的,闹的他的头都大了。
杨胡氏在大家的劝说下,止住了哭声,被自己丈夫搀扶着回屋去歇着了。
杨盼盼躺在床上,看小女儿睡着了,轻声问道:“二郎,你跟我说实话,我弟弟是不是死定了?”
“**不离十!”
杨盼盼一听丈夫的话,晓得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她不晓得当时婆婆认没认出她弟弟来,要是没认出来还好说;要是认出来,那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啊。
陆庄氏可不晓得这些,就算晓得,她也只能送杨大利四个字:自作自受。
陆庄氏和丈夫这一段日子又往家捣腾了不少吃的。
这天闲来无事,夫妻俩去地里转了一圈。
刚进家门,就见王贵一脸喜意地过来禀报:“老爷,夫人,这是四少爷寄回来的家书。”
陆明成接过家书,递给妻子,问道:“王贵,信使啥时送过来的?”
“大约半炷香吧。”
陆庄氏和丈夫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打开封口。
她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心地说道:“当家的,四郎已经平安到达京城。他说这一路多亏了陆大川他们,还说,他已经拜了严松为师,告诉咱们不用惦记他,还嘱咐咱俩好好保重身体,等他考上状元就回来接全家去京城享福。”
“这孩子,打算的还挺远,等考上再说吧!”
“当家的,假如四郎真考上状元,你想去京城定居吗?”
“媳妇,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事就多,为夫觉得还是乡下的日子过得舒心,不过,我听你的。”
“当家的,我和你一样的想法。没事的时候,游游山,玩玩水,想上哪儿溜达,抬腿就走,快活似神仙。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我心中所想!”
“那咱俩以后就在陆家村养老。”
“行,为妻同意。”陆庄氏随后话锋一转:“当家的,咱们明儿个去如意山庄看看吧。”
“上回去的时候,曹国栋说要是没有咱们的低价粮食,那些人早就出去找生路了。媳妇,你说这个季节,还能种植冬小麦吗?”
“差不多还行。你想让那帮佃户种?”
“我倒是想,可他们定不会冒这么大风险。一是麦种的价格,他们肯定接受不了;二是连咱们都不敢保证这个季节播种,还敢不敢趟。光这两点,他们就不会同意,除非咱们自己种。”
“当家的,有些人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前,在短时间内很难扭转。不是所有人都敢于尝试新鲜的事物,有开拓的精神。抛除你说的这两点,这事也行不通。”
“为啥?”
“现在种植冬小麦,得到来年五月末才能成熟,和传统的播种季节完全不一样。不像陆家村的村民,亲眼见证过。”
“那咱们还去如意山庄干啥?”
“反正咱俩也没啥事,去看看,就当散心了。”
“马上到冬天了,咱们得把柴火和木炭备齐。”说完如意山庄的事,陆明成又说起了家里的事。
“当家的,柴火就从村民那里收吧,这样他们的手头也能宽裕点。”“那我明儿个让赵管家在村里放出风声,就说咱们家收柴火,一捆六文钱。”
“你看着办!”
“媳妇,咱们今年还去深山打松塔吗?”
“等咱们从如意山庄回来,去山里看看再说。”
第二天吃过朝食,陆庄氏和丈夫就去了如意山庄。
今儿个由薛仁驾车。
陆庄氏和丈夫坐在马车里闲唠。
“当家的,也不知上咱家打劫的那伙歹徒,梁县令审得如何了?”
“梁元琦这人一看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他会好好审理此案的。若是真能揪出啥大案,这可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你说陆南的那个四小舅子,可太不是人了!他上咱们家打劫,也是没给自己姐夫面子。”
“媳妇,那小子当时没提他是谁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陆庄氏到现在还憋不住笑呢!她也没想到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陆清,会那么的腹黑。
陆明成看妻子没说话,抬头看了一眼,见她眼里含着笑意,问道,“媳妇,你笑啥?”
“当家的,我是笑咱们家的五郎。”陆庄氏把陆清抽杨大利大耳刮子的事说了一遍。
“不是,媳妇,你确定说的是五郎?”
“那当然!没想到吧。”
陆庄氏的话彻底颠覆了陆清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陆明成没想到,他的这个儿子的心眼会这么多。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此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确实没想到。这孩子可真不是善茬!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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