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脸上青了白,白了青,气得差点没拍案而起。
他每年拨给户部专门安抚这些士兵的银子可不少,这些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陆庄氏看皇上的脸色不对,心道坏了,难道皇表哥是个昏君,听不得真话?
庆元帝的脸色马上恢复如初,他可不能吓着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皇表妹。
“逍遥侯,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些人?”
“回皇上,臣和郡主已经商量好了。”陆明成把怎么安排这些人如实禀告给庆元帝。
“好!这个办法好!”庆元帝非常的赞同。
陆庄氏和丈夫又唠了一会儿家常,就离开了皇宫。毕竟皇上一天政务繁忙,可不敢耽误他的时间。
陆明成不晓得他的一句实话,牵出了一大批的贪官污吏,波及到了不少人。户部首当其冲,成了重灾区。朝野震惊,人人自危。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陆庄氏和丈夫自不会晓得。等夫妻俩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
陆庄氏感叹,要想当官,就得做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要不,还是趁早断了当官的念头。
八月初八,宜嫁娶。
郡主府里张灯结彩,红绸飘飘,处处透着喜庆。
陆北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头上束着宝石金冠,本来就长得俊美非凡,在这么一装扮,显得愈发的唇红齿白,贵不可言。
他骑着闪电,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白府,去迎接他的妻子。
街道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家无非是想跟着沾沾喜气。
一位年轻公子摇着一柄折扇,摇头晃脑一脸羡慕地说道:“这位陆大人,还真是走运,竟然娶到了定国公府的嫡小姐,这得少奋斗多少年?真是羡煞天下多少读书人!”
“非也!这位仁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新科状元的母亲是皇上最近新封的正一品尊皇长郡主,他的父亲是逍遥侯。抛开自己的能力不说,他还是当今天子的表外甥。你说,有这么高贵的出身,陆大人还用奋斗吗?”
“这位公子说的对极了!陆大人的出身一点都不比白小姐差,他们这叫门当户对!”
“白小姐抛绣球那天,正好我也在场。只见她把绣球往高空一抛,这个绣球就乘风而去,飘啊飘,飘啊飘……”
“行了,你就别吊人胃口了,直接说结果吧!”
“直接就飘到了陆大人的怀里。这叫什么?这叫天意如此,命中早就注定了的!”此人也不生气,接着说道。
定国公府。
白惠娘天不亮就被婢女唤起来,沐浴梳妆。
屋里有两个老嬷嬷忙活着,就连在京外任职的二哥和二嫂都赶了回来,亲自送他们唯一的宝贝妹妹出嫁。
婢女在屋里来回穿梭,忙个不停,两个嬷嬷给她绞面,上妆。
白何氏亲自给女儿梳头。她认为自己的命就非常的好,夫妻双方身体康健,家庭和睦,完全用不着请外人做这件事。
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女儿,白何氏一边给女儿梳头,一边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尾,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尾,多子又多寿;四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白何氏给女儿梳完头,嘱咐道:“惠娘,娘出去招待客了。你准备一下,吉时马上就到了。”
“娘,女儿知道了。谢谢父亲和母亲这么多年对女儿无私的关怀与疼爱!”
白何氏强忍住泪水说道:“傻孩子,你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疼爱你,疼爱谁!”白何氏语罢,转身就往外走,她怕再不走,眼泪就控制不住了。这么喜庆的日子,她可不能哭……
白惠娘看母亲出去了,很快调整好心情。她要是想念家人,可以随时回来,反正离得近。
白惠娘身着凤冠霞帔,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容貌昳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流之态。
白惠娘知道自己长得好,可没想到上妆打扮的她,容颜更胜从前。
“小姐,你长得好美!奴婢要是男子,肯定也会喜欢小姐的!”双喜赞美道。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的,咋啥话都敢往外冒!”
“翠萍姐姐,难道你不觉得咱们家小姐今天特别的美吗?”
“当然美了!咱们家小姐这叫天生丽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小姐,三少爷马上就过来了。老奴把红盖头给小姐盖上吧?”
“好的,奶娘。”
“妹妹,三哥背你上花轿。”白景轩说着走了进来。
白景轩蹲在白惠娘的面前:“妹妹,上来吧,三哥背你上花轿喽!”
白惠娘趴到他的背上说道:“三哥,谢谢你!”
“妹妹,咱们是嫡亲的兄妹,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出嫁后,要是那小子欺负你,你告诉三哥,三哥为你出头。”
“好,妹妹知道了!”
白雄和白何氏看着自家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这么优秀的男子,竟是他们白府的娇婿!
“瞧瞧陆大人长得多好,怎么就成了定国公府的姑爷呢!”
“林大人,你没看国公爷的嘴丫子都快咧到耳根了?”
“看到了。这老匹夫今天得意着呢,很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找了一个好姑爷!”
“……”
陆北拜别岳父和岳母,便领着迎亲队伍往家里走去。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十里红妆,陪嫁的嫁妆一眼望不到边,引得老百姓伸长了脖子,大开眼界,惊叹之声不绝。
喜轿一路来到了陆府,在热烈的鞭炮声中,白惠娘迈了火盆进了门。
陆庄氏和丈夫高坐在堂上,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白惠娘被自己的两个陪嫁丫环搀扶着进入了新房,端坐在喜床之上,安安静静地等着陆北的到来。
庆元帝和白瑶儿坐了一会儿,喝了杯喜酒,便一起回了皇宫。
陆北吩咐家里的婢女给白惠娘送去了一些饭菜。
这会儿,白惠娘还不饿。她一想起母亲送给自己的一本画册,她就脸色绯红,心里如小兔乱撞,实在羞死个人。
陆北喝得微醺,脸上像染了桃花一样好看。
他走上前,用喜秤挑开红盖头,看着盖头下面那张美艳绝伦的容颜,又把她头上的凤冠拿下来,递给翠萍。
双喜端着两杯酒上前:“大人,该饮合卺酒了。”
“好!”陆北坐到白惠娘的身边,接过酒杯,递给妻子一杯,两人喝完交杯酒,问道,“夫人,饿了吧?”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