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娶妻啊?太有派头了!”
“瞧这派头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咦,新郎官我见过,他是苏林的女婿。”
“我说咋这么气派呢!苏林可是本县出名的大人物,就是不知这小子是何方神圣?”
“我晓得。这小子是泥腿子出身。他为了攀高枝,把他的原配妻子抛弃了。”
“不会吧?让你这么一说,这小子也太不是人了。”
“这有啥,要是能娶到一位富贵人家的小姐,他抛弃妻子很正常。”
“这位仁兄说的对!男人吗,喜新厌旧不是不可能,就是苦了那位可怜的妇人!”
“唉,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这么缺德的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杨大贵心里解恨,让你休弃我妹子,这只是刚刚开始,非得把你的名声搞得臭不可闻。
正在杨大贵暗暗得意,为自己的机灵叫好时,一道声音在耳畔炸开:“据在下所知,是那妇人,因为丈夫要娶平妻,她怀恨在心,就趁自己男人不在家时,把家里的宅子卖了,连同钱财物品全都一卷而空。苏林的姑爷一气之下,才休了她。”
“哎呀我的娘啊,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妇人还真够狠的!再说男人娶三妻四妾很正常,这种善嫉的女人休得好,休得妙!”
“就是!又没贬妻为妾,她有啥不满足的。”
“从她的做事手段,就可以看出,此妇人肯定不是一个善茬子。”
“这话我也认同。这个妇人做事太狠毒、太绝,人品肯定不咋着!”
“也是这妇人福薄!你们晓得苏林家的这位姑爷是啥出身吗?”
“不是农腿子出身吗?”
“错错错!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还记得前一阵子皇上封的那位正一品尊皇长郡主和逍遥侯吗?”
“不是,这两位大人物和苏林家的姑爷有啥关系?”大家不解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着呢!”此人故意卖弄玄虚道。
“行了,你快说是咋回事吧,别吊我们的胃口了!”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好好听着,苏林家的姑爷正是这两位贵人的亲生儿子。在家行二,名叫陆南。”
“哎哟我的天,你是骗大家开心的吧?”
“你们看我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告诉你们,这可是苏老板亲口跟我说的。行了,信不信由你们,我可得去忙了。”此人背着双手,悠闲地走了……
“现在茶楼、坊间都在说这位皇长郡主的英雄事迹。传她是落难到民间的,而她的母亲正是咱们大启朝那位最着名的大长公主——夏依云;她的父亲是庄尧。这位郡主原名叫庄明珠。”
“可不,皇上新封的逍遥侯不正是前几年种植成功地瓜的那位陆员外郎吗。”
“……”
杨大贵脑袋嗡嗡的,别人后来说了啥,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记住了一句话,那就是自己的前妹夫是郡主和侯爷家的儿子。
他暗暗替妹妹惋惜,如果她能忍到今时就好了!这可是成为人上人的大好机会,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却被她亲手放弃了。
那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啊!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就好像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肉似的,要是哭能解决问题,他肯定得嚎啕大哭。
杨大贵是一刻都不能等了,转身就往车马铺跑去……
苏薇薇穿着喜服,被长兄背着,欢天喜地上了花轿,把苏白氏气得直说:“这小没良心的,有了如意郎君就忘了爹娘!”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一阵爆竹声中,苏薇薇迈过火盆,来到大厅,在一个侍卫的主持下,拜过堂,便被陆南牵着进入新房。
陆南把妻子送入新房,让她的侍女送一些吃食过来,便去了前面招待客人。
忙了大半天客人才散去。
因为陆南现在的身份地位已今非昔比,所以他的朋友们也不敢闹洞房,便各自散去。
忙了一天的人们,早已回屋安歇,只有陆南的房间依旧烛火通明,陪伴着一对新人,进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话说杨大贵火急火燎地回到了杨家庄,一踏进家门,就大声嚷嚷道:“爹,娘,大哥,三弟,可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杨志从屋里出来,气得大声呵斥道:“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咋还没个稳当劲!有啥事,不会进屋说啊,也不怕外人笑话你。”
“爹,我这不是急的吗?”
“二弟,出啥事了?一进院就扯个破罗嗓子嚷嚷!”杨大富问道。
“大哥,小弟这不是着急吗。走,咱们进屋说去。”
杨胡氏也从屋里出来,看着杨大贵问道:“老二,你吃晌午饭了吗?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我还不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南已经是皇亲国戚这件事。
几个人来到堂屋坐好,杨志问道:“老二,出啥事了?”
“爹,娘,我今儿个刚到县城,就在一条街道上遇见了一队迎亲队伍。你们猜猜新郎官是谁?”
“二弟,不会是陆南吧?”杨大富下意识地问道。
“大哥,你还真猜对了,正是他。这小子穿着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个威风劲啊,啧啧啧,就甭提了!”
杨胡氏气得真想拿鞋底子抽死他,也不知这小子是哪边的,这种给自家添堵的事,还回来学个屁。真不晓得这个儿子随了谁,虎了吧叽的!
“老二,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他陆南娶亲关咱们屁事!你是看咱大妹妹不顺眼,故意回来给她添堵的吧?”杨大富气愤地骂道。
“你大哥说的对!你妹妹刚缓过劲,你这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杨胡氏责备道。
杨志抬头看了杨大贵一眼,心道:骂得好!这儿子是有点虎,也不晓得随了谁?
“娘,大哥,儿子话还没说完,你们咋就轮番损起人来了?儿子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杨大贵瞪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
“行,让你说,你要是不说个子丑寅卯来,看我咋收拾你。”杨大富恨恨地说道。
杨大贵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进入主题。
我听路人议论,陆南的母亲,是前一阵子当今天子封的啥正一品……尊……皇、皇长郡主!他的父亲被皇上封了侯,啥侯了……对,逍遥侯!
杨志和杨胡氏面面相觑,杨大富也被这个消息砸得晕晕糊糊的,脑子都不转个了,三人全都傻了眼……
只有杨大吉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好像啥事都影响不到他了,他只是个看客,没人晓得他此时正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