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环视一圈盯着立在墙边的一排中药柜,他说:“你的阿魏放哪啦?我怎么没闻到?”
安大夫说:“放在罐子里密封起来了,要不太臭了。”
巴图鲁朝药架走去......
齐耀祖领着两个日本兵开始砸门时,门开了,安大夫惊慌地打开了门。
齐耀祖进来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骂他:“这么长时间不开门,你他妈找死啊?”
安大夫惴惴不安看着他说:“正在里面治病,听见敲门了,赶紧过来开门的。”
“少他妈废话,刚才就来找你,门上挂着锁,现在突然就有病人了?拿着你的针赶紧和我走。”齐耀祖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好好好,你和太君们就在外面等着,我洗洗手就来。”安大夫心想快走吧,求之不得呢。
齐耀祖一脚迈了进来说:“刚才给人看病?我看看给谁看病呢?”看见他进来要进里屋,安大夫赶紧拦住他说:“不能进去!”
齐耀祖愣了一下,说:“不能进去?整个沙吉浩特就没有我不能进去的地方,里面藏什么人了?”他边说边掀起布帘子,只见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一个人,这俩人脸上黑乎乎的,里面那张床的地上坐着一个伤心的老头。
小诊所墙上挂着一盏马灯,尽管马灯比煤油灯亮,但高高的马灯下面有很大一片黑影,这两人正好头朝墙根,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脸。
齐耀祖走过去想看看这俩人到底是谁,还没有过去就闻到一股臭气,他赶紧捂住鼻子转头问医生:“这俩人怎么了?”
医生赶紧摆手让他出来说:“你也闻到了?是烂病!好像是麻风病,浑身都烂了,我怕传染,所以不让你进去......”
没等他说完齐耀祖就像看见蛇一样一下跳了出去,他摆摆手不让那两个日本兵进去,叽里咕噜告诉他们里面有很厉害的传染病,很臭,两个小兵背着枪一下跑得远远的。
安大夫拿起针灸包转身把门闭上,和他们边走边说:“是不是又要让我给哪位太君针灸?”
齐耀祖说:“快走!给重要人物扎针。”四个人急匆匆走了。
诊所里屋,最里面的床底下,小锅盖被黑记挤得快喘不上气了,但是担心外面的人没走远,他只好忍着。
巴图鲁轻轻的下了床,在门帘里听了听,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他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人都走远了,他放心的进去告诉大家赶快走。
满脸涂满中药的韩满囤一下跳下床来说:“这安大夫给我们抹的什么药?是不是屎啊?怎么这么臭?”
从床底下爬出来的黑记说:“比屎还臭呢!我快吐了。”
巴图鲁看见聋三把小锅盖拉出来了,他顾不上说其他的,赶紧问小锅盖:“小锅盖,你准备怎么办?去哪里?我们把你送回去。”
小锅盖看着聋三说:“我要和我爹在一起。”
韩满囤说:“你爹现在一个人住在铁匠铺后院,要不你和你爹都住在那里,养好了病再说。”
小锅盖点点头说:“谢谢大哥。”说完他看了一眼黑记,他想让黑记和他一起住在铁匠铺,可自己是客,不好意思提出这个意思,再说,他第一次见满囤的面,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所以,他看了黑记一眼后低下了头。
黑记看着韩满囤说:“满囤,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小时候和你爹在铁匠铺打铁,我不是经常去......”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他经常去铁匠铺干什么。
刚才在杜家已经知道了黑记的现状,所以韩满囤一改对他的冷漠,他笑笑说:“我怎么能忘了你?刚才在杜家就觉得面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那么多人,我也不好意思问。”
黑记知道韩满囤在乎他以前的不良操行,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吞吞吐吐的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改邪归正参加部队打鬼子了。”他满脸期待看着满囤。
他并不想住在杜家,杜家在这个小县城是个大户人家,他一个野惯了的人住在大院里会很不习惯,再说,他还有任务在身,万一有闪失,会连累杜家。
“鬼子?什么鬼子?”韩满囤问。
“那是什么东西?”巴图鲁也问到。
小锅盖说:“鬼子就是日本人,部队上都这么叫,黑哥的意思是他现在是打日本人的战士了,铁匠大哥,黑哥打鬼子可厉害了,我们团长还说过要提拔他呢,没想到被俘虏了。”小锅盖突然觉得很难受,闭口不说了。
除了只盯着儿子看的聋三,其余人一起看向黑记。
韩满囤说:“什么也别说了,先离开这里,时间不早了,大哥你是和我们一起去铁匠铺还是赶紧出城?”
巴图鲁说:“我马上返回去,不能再耽搁了。”
为了走的快一些,黑记背起小锅盖,一群人迅速离开小诊所......
喜欢狼性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