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气骄阳似火。
在这样的季节里,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是个人都不会选择在大中午出行。
即使出行,不采取防晒措施的话,强烈的阳光能晒死个人!
但是在四九城外,一条滚烫的路面上,却有个身影在艰难地骑行。
那就是许大茂!
他头上戴着一顶旧草帽,嘴唇干裂,满脸的汗流子,一道道汗迹就像泥石流冲刷过一般!
他一边使劲蹬着车子,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如此酷热难耐的天气,沈哑石竟然让他独自载着放映器具返回轧钢厂,而自己却躲在老乡家里享受着凉茶和水果的清凉!
真特么的操蛋!
“坏种!老不死的!”
“等小爷出师了,看小爷还伺候你个老狗不!”
一小时后。
许大茂终于拖着满身臭汗和疲惫回到了轧钢厂。
刚到宣传科门口,便意外听到里面传来沈哑石和同事们说笑的声音!
许大茂顿时愣住了!
心中纳闷道:“咦,这个老狗怎么在我前面回来了?该不是抄哪条近道了吧?”
“槽!老狗!有近道也不告诉我一声!”
正当他疑惑之际,突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推了一把。
“许大茂,你回来了?怎么站门口不进去了呢?”
办公室内的聊天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全都看向门口的位置。
当看到是许大茂的时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怪异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哑石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呦,大茂你提前半个小时就出发了,怎么比我还晚到呢?”
有人笑着附和道:
“大茂,你是不是躲哪凉快去了?年轻人骑车还骑不过你师傅,小身板不太行呀。”
许大茂:“……”
卧槽!
你才不行呢!
你全家都不行!
许大茂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
“呵呵,师傅,您让我大中午的带着放映器材往回赶,自己在老乡家里喝茶凉快,我还以为您今天不回来呢。”
“你胡说什么!那是老乡找我有事,我才被耽误了。”沈哑石有丝不快地说道。
“是,师傅您说得对,您歇着,我先去交差了。”许大茂转身就想走。
他心里很不痛快,感觉好像被摆了一道!
沈哑石喊住他,大声问道:
“大茂,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如果你对我有意见的话,可以申请换个师傅带……”
“师傅,您说的哪里的话,我作为徒弟孝敬您都来不及呢,哪里敢对您有意见!
您可别当着大伙这么说,做徒弟的担待不起!
以后脏活、重活都有我来干,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您老当面提出来,我改就是。
背后和同事们说,我也听不到,有什么用呢?您说对不对?
好了,您老歇着吧,我去仓库交设备。”
沈哑石:“……”
众人:“……”
哎呦!
许大茂同志话里有话呀!
大家把目光投向沈哑石,里面有了别有的意味。
沈哑石顿时尬的不行!
因为他也听出许大茂在阴阳他,说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顿时气得糙脸发红!
看到他的囧样!
许大茂心中格外畅快。
这就对了!
真以为带小爷两天,就要把你高高供着吗?
去尼玛的!
小爷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他离开宣传科,推着设备去仓库。
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刘光启和闫解成正站在一块叽叽咕咕的。
于是,许大茂便好奇地往前凑过去。
“光启哥,解成哥,你俩聊什么呢?”
“哎呦,我的天,许大茂你怎么这个鸟样!?你看看你这张脸,脏成啥样了!”刘光启惊叫一声,说道。
“光启哥,我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呢。这不,正好去仓库还设备……”
“许大茂,都说放电影是厂里的香馍馍,我咋感觉你倒是像落难逃荒的!”闫解成同样吃了一惊。
看到两位兄弟这么说,许大茂不由一阵悲从心中来!
尼玛!
都是沈哑石那王八蛋害的!
脏话、重活全让他来干!
背后还来阴阳他,说道他的不是!
害的同科室的同事们,都以为他懒惰又笨!
真不是人!
“唉!别提了!真是一言难尽!”
“哎呦,许大茂,你不会是受到什么委屈了吧?来,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家扭头一看,正是四合院里的传奇人物郑开源同志。
也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心里崇拜的偶像!
闫解成和刘光启立马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开源哥……”闫解成笑道。
刘光启立马打断他,拍马屁道:
“叫什么哥,应该喊副厂长,这可是在厂里呢。”
“嘿嘿嘿,说的对,副厂长……”闫解成立马改口道。
郑开源摆摆手道:“没事,私下喊哥就行。对了,大茂,你的样子怎么这么狼狈呀?”
被郑开源这么关心一问,许大茂顿时眼眶一热,吧嗒眼泪掉了下来!
“咦,这是咋了?”
大家全都一愣!
许大茂于是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学徒以来,受到的特殊照顾都哭诉了一遍!
“哎呦,许大茂,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呀?要不,怎么会这样整你呢?”闫解成问道。
“是啊,我们虽然也是学徒,师傅也蛮凶的,但是从不会对徒弟这么阴坏呀。”刘光启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两位哥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感觉还行,就是这两次下乡之后,就有点变了!”许大茂抽噎着说道。
“哦,这两次下乡,你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不快吗?”郑开源摸着下巴问道。
许大茂表情极为认真地回忆了下,然后摇摇头:
“副厂长,我向老天爷发誓,我许大茂平时对他表面上还是非常恭敬的。
他让我做事,我从来没有推诿过,甚至还时不时的私下孝敬点东西!”
“天呐,你们是不知道,我被天天被使唤的像孙子一样!要不是为了学点放映技术,我早就撂挑子了!
你们都是见我从小长大的,我许大茂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说着说着,这家伙又抽噎起来!
泪水混着汗水,搞得脸上脏兮兮的,像个唱戏的大花脸!
“那就奇怪了,这世间可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的。”
郑开源说着,便抬腿想走人了,这样的师徒爱恨情仇的事情他可没有兴趣参与。
“副厂长说的对,许大茂你再好好想想,找不到根由,我们大家也帮不上你。”刘光启说道。
许大茂凝眉做思考状。
“你们先聊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郑开源说道。
“哎呦,开源哥,副厂长,我想起来了……”许大茂拍下大腿,一声惊呼。
闻言,刘光启和闫解成全都看着他。
郑开源也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