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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哪里比得上谢总督,人模狗样……
    瓷片冰凉,贴着她被蒸染得滚烫的肌肤。

    祁桑水下的手指微微收紧,依旧一言不发。

    那碎片便沿着她的颈口缓缓上移,而后顶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仰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同本督说说,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寝殿里暖色的烛光被他完全遮挡,祁桑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阴影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缓缓道:“不想被生生折磨而死,给自己留个痛苦少一些的死亡方法,不算过分吧?”

    谢龛了然点了点头。

    而后那瓷白的碎片继续上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吞了。”他说。

    祁桑贝齿被迫咬着那片锋利的碎片,蹙眉看着他。

    “吞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它会划破你的喉管,相信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你就能按照喜欢的方式死去了。”

    他手臂压着浴桶,肤色冷白,狭长的眼睛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半点波澜不起。

    祁桑不确定他这话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他想折磨她致死是真的,她服毒后醒来他又对她体贴周到似乎也是真的。

    一边防着她自裁,一边又要她吞下碎瓷片。

    祁桑眼睛直直盯着他,慢慢张开了口,任由他将那碎瓷片往喉咙深处推进去。

    直到锋利的尖端碰触到了喉壁,她终于可以确定,他是的确要她以这种方式死去。

    那一刹那,竟说不清是害怕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

    往好处想,至少她不用再被绑在木板之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血肉溃烂**而死不是?

    祁桑阖眸,深吸一口气喉,水中紧攥的手忽然探出,握着谢龛的手帮他推了一把。

    那湿漉漉软乎乎的小手贴上来的时候,谢龛眼神明显暗了一下。

    不明白叫所有人都畏惧不已的死亡,对她而言似乎永远都可以轻易接受。

    一开始的亲手抓住拨火棒往口中塞。

    后来的默不作声服下剧毒。

    以及如今视死如归的滑动喉咙试图将碎瓷片吞下去。

    怒火犹如被泼了一层滚烫的热油,窜天而起!

    谢龛抽出瓷片来丢到一边,下一瞬便单手掐着她的脖子直接将她从药汤里扯了出来。

    祁桑被摔到了床榻之上,身下是柔软的软垫,可被一贯而下的力道摔下来,依旧叫她尚虚弱的身子一瞬间险些感知不到手脚的存在。

    她飞快地扯过被褥遮住自己,被褥又在下一瞬被掀开。

    谢龛覆了上来。

    祁桑一手抵上他胸口,立刻扬声喊了一句:“长公主——谢总督有事请您过来一趟!”

    谢龛身形一僵!

    他修长有力的右手正掐着她细白的手腕,五指收拢,力道凶残到几乎要将她的手生生掐断。

    不过片刻,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沈茶在外头道:“谢大人?”

    谢龛同祁桑就那么一上一下地对峙了一会儿。

    祁桑眼里挑衅的光又将他胸腔的怒火掀高几层。

    瞧不出来啊。

    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她这小脑袋转的也不慢,当初怎么就没想着跟她那死鬼兄长一道去战场上磨磨呢?

    只将她困在这小小的京城里,可真是屈了她这个大材了!

    “谢大人?”沈茶又叫了一声。

    谢龛咬着后牙槽,慢慢扯过被子来遮住了祁桑,这才起身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捡起地上的碎瓷片一并带走。

    祁桑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立刻踉跄着跑下去,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

    门外谢龛正同长公主说着什么。

    她打开门,探身出去:“如今长公主搬来了,自是要以长公主为尊,不如我去偏殿住。”

    秋日里的夜,风中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她药浴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全身毛孔都舒张着,连头发都是湿的,竟就这么出来了。

    谢龛恨不能一脚将她踹回去。

    “进去!”他说。

    祁桑全当听不见,抬脚就要跑,被谢龛提着后衣领塞回了寝殿之内。

    “不早了,长公主先歇下吧。”他丢下一句,抬手将门掩了上来。

    沈茶站在门外,愣在原地。

    一门之隔,她清楚地听到祁桑愤怒地一声:“谢龛——”

    “滚贵妃榻上睡。”随即响起的是谢龛的声音。

    沈茶阖眸,缓缓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在床笫之间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些逾矩的举动。

    不夙不知什么时候带人过来了,见她还在门外,便客气地请她回自己寝殿,甚至直接叮嘱她无事不要随意出来。

    谢龛对她呼来喝去也便罢了,如今连总督府的一个下人都要对她如此随意。

    沈茶咬牙忍耐,一声不吭地下了台阶。

    药浴的桶被挪了出去,祁桑坐在贵妃榻上,拿帕子擦拭着头发,不时拿眼角余光扫一眼旁边。

    显然谢龛气得不轻,也不睡,就那么抱臂倚着床柱冷眼瞧她。

    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两个窟窿。

    她手腕雪白,上还隐隐残留着几道指痕,是他刚刚弄上去的。

    “说说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逃。”他终于愿意开口同她讨论这个问题了。

    整整一年。

    谢龛白日黑夜,甚至有时审讯犯人的一个间隙,都会突然走神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他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被她利用着去对付那些她想对付的人。

    除了一开始那几日,他自认不曾亏待过她,却叫她连只言片语都不肯留下一点,被当做一块破抹布一样抛弃了。

    每每念及此处,他都能恨到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祁桑眨眨眼,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在京中没事可做了,不能走吗?我又没卖身给你……”

    她利用他,他不也糟蹋了她么?

    谢龛眯眸,又拿那看狗一样的眼神看她:“你想得倒是挺美,你这样的,也就卖给沈谦那货还值两个银子。”

    “你想卖就卖呗,好歹沈谦只图我给他赚钱,哪里比得上谢总督,人模狗样……”

    她也拿鄙夷的目光顶回去:“瞧着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样,背地里不过是个嗜性好色的混球。”

    嗜性好色。

    谢龛生生给气笑了,往前走了两步。

    喜欢教不乖,佞臣替人养妹被逼疯臣替人养妹被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