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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身旁,一早前来服侍他的小太监已料到自己回去之后会是个怎样的下场,知晓皇上护不住自己,也只能双眼含泪地跪在那里默不作声。

    “是朕连累了你们。”沈忍生说。

    终究还是他太心急了,也未曾料到这样一个小小的试探,竟叫谢龛动了这样的大怒。

    长姐尚未递消息过来,他甚至不知道昨夜究竟是何情形!

    可依照他们先前的约定,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若真探出谢总督还是正常的男儿身,她会当夜寻办法将消息传送到宫里来。

    可若是谢总督确是太监,又怎会发现酒里的问题?

    他今日杀到皇宫里来,甚至不曾遣人来跟他这个皇上说一声,其中含义已经不言而喻。

    姚首辅说得没错,谢龛会废杀先前的三个皇上,他自然也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小太监道:“皇上,事已至此,您便是再忍让,谢总督恐也不会轻易放过了您。”

    “朕知道,可那又能如何呢?朕尚年轻,朝中又有几人是真心站在朕这一边的,便是姚阁老,不也只是利用朕同他抗衡么?”

    “两强取其弱,皇上只有跟姚阁老联手对抗谢总督方是正道啊!将来这三厂若真到了皇上手里,皇上就再不需受制于人了,姚阁老年事已高,姚公子又是个酒肉纨绔,不比谢总督好对付么?”

    ……

    秋风吹过,血腥千里。

    一个时辰前还在皇上跟前的小太监,如今已经被按在了一地血泊中瑟瑟发抖。

    身后,千疮百孔的尸身堆积成一座小山。

    “两强取其弱……”

    太师椅中,内阁总督长指轻叩扶手,细细品了品这句话,‘啧’了声:“说得不错,你一个目不识丁的小太监,还能有这般学识,果真是不错。”

    他抬眸,看向已经溅了满脸鲜血的施不识:“施提督,你觉得呢?”

    施不识喘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明晃晃的太阳。

    马上要到午时了。

    他估摸着这句话要是回不好,恐怕院子里堆积的小山上就要多一具叫‘施不识’的尸身了。

    小太监怕得唇色惨白。

    他上去,锦靴踩上他颈口,审视着:“死到临头你不想着如何求皇上保你一命,却是继续挑拨离间,本督便大胆猜一下,若你死了,想来你的家人是要鸡犬升天了。”

    小太监蓦地睁大眼睛:“大人,小的不知大人这话是何意,小的、小的只是一时口无遮拦……”

    “你给内阁卖命,也该清楚你这条命值不值得。”

    施不识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同一旁的太监道:“去查查看他的族谱,家中父母兄弟姊妹,叔伯姨舅的,连只鸡都不要留。”

    他眯起眼睛,一字一顿:“杀干净了。”

    四个字,犹如一记惊雷劈上小太监的天灵盖。

    他忽然奋力挣扎了起来,嘶声力竭地大叫:“求大人饶了小的一家老小……大人!!!父母之恩大于天,小的若害家族遭诛,便是死都不能瞑目啊!!”

    “啊呸!”

    施不识晦气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你家中父母是命,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老子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你们给老子捅刀子!拖老子下水!”

    这个口子不能撕开。

    就是要叫所有人都瞧着,若是背叛三厂,莫说是自己,还要落得个株连族中亲人的下场。

    谢龛似是终于瞧够了这场闹剧,起身过去递了个帕子:“擦擦脸上的血。”

    这句话,无疑是松了吊着施不识脖子上的一根绳。

    他喘了口气,感恩戴德地接过来。

    谢龛一手轻拍他肩膀:“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记着了?”

    施不识哪里敢不记着,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记着记着,这辈子都记着了。”

    ……

    谢龛回府时,不夙迎上前来上报,说祁姑娘同萧姑娘正在用午膳。

    萧陆难得主动将萧存烟送了过来,两人正一道用着午膳,他则为了不影响萧存烟的胃口,趴在水榭孤单喂鱼。

    谢龛先去书房沐浴后换了套熏了香的衣裳,敛去了一身的血腥气,这才信步闲庭地去了水榭。

    今早走时跟祁桑说话,她也不搭理他,这会儿过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萧陆瞥他一眼:“皇上这是怎么惹着你了,闹这么大动静。”

    谢龛没说话,双臂抱胸斜倚石柱看着他喂鱼。

    湖里一条条颜色鲜艳的锦鲤甩着肥胖的身子在水榭下游动着,争先恐后地抢着鱼食。

    “锦衣卫不错。”过了一会儿,谢龛忽然没头没尾地添了这么一句。

    萧陆垂在身前的发链随风轻轻晃动,他笑了下:“别扯上锦衣卫,父亲同内阁那边闹得也僵,给你们三厂添不了麻烦。”

    “在外人眼中,锦衣卫同三厂不也水火不容?”

    “不然呢?”

    萧陆转过头来,坦然自若道:“难道萧某同谢总督关系很好?”

    “管好你家的那些人。”

    谢龛懒得同他多说废话,转身便走。

    这碍眼的人都过去了,多他一个也不算多,自己一人在这儿实在可怜。

    萧陆舌尖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唇,忙起身跟上去。

    祁桑跟萧存烟已经用完了午膳,正在院子里消食,一人抚琴一人看书饮茶,而扶风则在一旁为她们煮茶。

    这是她们在小镇生活时最常做的,那时只觉时光悠悠,连蝉鸣声都是高亢愉悦的。

    此时此刻,同样的人,同样的事,可总觉得心被什么捆着,不自由。

    长公主在偏殿待不住,自然也开门凑了过去。

    只是祁桑哪里还敢让她碰茶水,只说这些都是下人做的,叫扶风亲自为她们斟茶。

    祁桑问起那位琴艺不错的探花郎,长公主也只冷淡地回了句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早已遣他回了府。

    祁桑了然地点头,在心中揣摩着她同谢龛以及这位探花郎之间的恩怨情仇。

    长公主见她今日似乎穿得格外多,严严实实地从脖子到手腕脚腕地裹住了,眼睛似是也红红的没睡好的样子,心中便起了一丝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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