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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哪里来的狗?
    祁桑在客栈陪陶华年吃过了晚膳才回府,进门就听婢女说来了客人。

    说是一中午就来了,等到现在。

    祁桑料想着该是跟白日里的那三家有关系,这是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便径直去了正厅。

    不料正厅里却是坐着个斯文儒雅的男子。

    见她进来,那男子立刻起身作揖:“在下赵锦衾见过长公主。”

    又是他。

    祁桑微微颔首,走到主位上落座:“赵公子身上的伤好了?”

    “好全了,特来拜谢长公主的数次救命之恩。”

    他说着,快走了两步上前,将一个红木做的长盒双手奉上:“一点薄礼,还望长公主不要嫌弃。”

    这盒子的长度跟宽度来看,里面约莫是个簪子之类的东西。

    她若收下了,还不得叫谢龛那狗东西生吃了。

    祁桑笑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赵公子不必挂心,既然身体好了便早早回家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长公主。”

    赵锦衾见她要起身离开,面色一变,忙道:“不怕长公主笑话,这公爵府在下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此番前来,是想在公主府某个差事,月钱多少都可以,管吃管住就行。”

    “公爵府不好待,我这公主府怕也没那么好待着。”

    祁桑温和又坚定地拒绝道:“赵公子怎么说也是公爵府的公子,怎可随意去旁人府中做下人,不过一时困境罢了,熬一熬就过去了。”

    她说着,对府中婢女道:“去库房取一百两银子赠与赵公子。”

    “长公主——锦衾此番前来并非为了索要财物……”

    “我知道,只是公主府的确不便留你。”

    祁桑没心思同他纠缠过多,她如今烂事儿一大堆,哪件都不是容易处理的,头疼的要命,哪里管得上旁人的闲事。

    她说着又要走,不料这赵锦衾着急之下,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臂:“长公主——”

    祁桑面色一变,刚要甩手后退,眼角余光就扫到了一抹令她心惊肉跳的身影。

    ——谢龛。

    他就那么双臂环胸靠在门边,一身暗纹黑色长袍将他整个人都融入进了身后的夜色中,唯有一张俊脸冷厉漠然。

    也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祁桑有些心慌,用力甩开了赵锦衾的手,连连后退了两步:“赵公子,请自重。”

    赵锦衾背对着谢龛,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两道快要在他背后穿出两个洞的视线有多可怖,依旧念叨着:“长公主对锦衾有恩,锦衾铭记在心,不求长公主多另眼相待,只愿……”

    他话未说完,只觉得领口一紧。

    下一瞬,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提了起来。

    脚尖离地,在半空中挣扎,他感觉到自己被缓缓转了个圈,然后对上了一双毒蛇般狭长阴冷的眸子。

    赵锦衾张着嘴,惊恐地闪避着目光,只觉得脸上连同眼睛都在火辣辣地烧灼了起来。

    谢龛单手提着他打量了片刻,问:“哪里来的狗?”

    赵锦衾面色涨红,结结巴巴地小声道:“不、不是狗……劳、劳烦大人将、将我放……下来……”

    下一瞬他只觉得风嗖嗖地从耳畔略过,眼前一片光影略过,而后身子便重重地磕到了什么东西上,砰地一声巨响。

    好一会儿,麻木的钝痛才传遍四肢百骸。

    愣是一声没吭。

    祁桑蹙眉,主动道:“那是公爵府的庶子,在家里快被打死了,可怜的很,我们就不要欺负人家了。”

    瞧给她心疼的,眉头都皱成这模样了。

    谢龛抬手,拇指指腹用力地摁在她眉心上,冷笑一声:“我在外面剿匪,长公主这左拥右抱的日子过得倒是逍遥,专挑好看的往公主府捡。”

    这件事他在平沙县时就知晓了,只是一直忍着没发作罢了。

    如今回来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还敢往公主府里钻。

    胆子也是够肥了,敢做驸马爷的美梦。

    祁桑觉得眉骨都要给他摁碎了,试图后退,又被他单手抓着后颈动弹不得。

    “怎么没见长公主给过我银子呢?总督府开销那么大,我好缺银子啊……”

    他压低身子,越逼越近,恨不能一口一口吃了她。

    “……”

    祁桑干巴巴地道:“给,给给给,麻烦您能先松一下手吗?我骨头要断了。”

    “给多少?”谢龛却是不依不饶。

    “要多少给多少,库房都给你好不好?”

    他似是这才满意,慢慢松开了手,欣赏着自己在她眉心落下的一个红印记:“下次再心疼别的男人,我就挖你的心出来瞧瞧,看是不是黑的。”

    他这话说得认真,半点不像在玩笑。

    祁桑哪里敢再辩解,只乖乖点头。

    ……

    夜里起了风,刮在屋脊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祁桑翻来覆去睡不着。

    直到被谢龛单手摁在身下,他凌厉的眉眼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焦躁什么?心疼你那个公爵府的庶子相好吗?”

    祁桑哪里敢说自己真正焦躁的事情,只道:“不是,白日里一时意气,动了那位新任内阁首辅的女儿,现在想来觉得有些冲动了。”

    谢龛手指勾着她的耳垂,慢慢捏着:“现在才开始怕,是不是晚了些?”

    倒不是怕,只是这件事势必会让兄长左右为难。

    她如今虽不想再同兄长见面,但也并不想给他多添麻烦。

    祝氏一门代表的是整个世家大族,兄长想要他们安安稳稳不生事,几乎每个家族都娶了一个回去,如今这事一出,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以此事要挟兄长秉公处置。

    “一帮看重荣华富贵的蛀虫罢了,想要离间他们很容易。”

    谢龛将她抱进怀中:“你家那兄长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不会任由他们拧成一股绳的。”

    他指腹粗粝,把玩够了耳垂,又转而去捏她柔软纤细的手指,似是上了瘾,怎么都不肯松开。

    祁桑就这么看着,心头却是百感交集。

    给陶姑娘拿药时,她顺手问大夫要了一包落胎的药,此刻就藏在马车坐榻下的暗格里。

    喜欢教不乖,佞臣替人养妹被逼疯臣替人养妹被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