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弄不明白“纬地”两个字的含义,就按照神册上图例部分的提示,拿起墨石神龟握在掌心,用它的尖头部分,对准自己的印堂穴缓缓按摩起来,一下,两下,三下……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似乎听见神龟发出“呜呜呜”的鸣叫声,我从睡梦中慢慢醒来,手臂有些发酸,头脑却异常清醒。我这才停止了按摩,墨石神龟的尖头部分也神奇般慢慢缩了进去。
开始用神龟按摩时,印堂处只是有种凉沁沁的感觉,接着头顶上似有暖风拂过。过了一会儿,我整个眼前忽然明朗起来,除了双眼发出的光芒,仿佛两眼中间的位置好像也长出了一只眼睛,只是没有双眼那么光亮。
我试着向远处望去,目光竟然穿透了糊在窗户上的一层白纸,再向前一看,目光又穿过厨房的墙壁,看见林芝端坐在厨房的锅灶旁,拉着风箱,噗哒噗哒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着,炉膛里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着她俊俏的脸庞,背后的两条大辫子忽悠忽悠地晃荡着。
大姨则站在梨木案板前,腰里系着围裙,用擀面杖将大面饼卷成圆筒状,双手扶稳,来回推擀,身体一前一后移动,好像戏台上的演员在优雅地跳舞。
我把目光转向西厢房闻斌的卧室,只看见他正在床上翻筋斗玩耍,旁边散落着许多玩具,而凤芝半裸着上身,脱掉的衣物搭在椅背上,她正在用温水擦洗身子,木盆里的水冒着蒸气弥漫开来,升腾的的气雾不断扩散开来,袅袅娜娜的姿态依稀可见……
我心中一阵惊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开了天眼吗?绝对不可能!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传说修行人只有通过苦修并配合咒语才能打开天眼,而天眼一旦打开,就能提前洞悉世间的一切,预知未来发生的一切。因此,我断定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
好奇心驱使我还想看个究竟,可是水蒸气刹时弥漫了凤芝的整个身体,只有搭在椅背上的红肚兜格外引人注目。
即便这样,我已经觉得很知足了,便来了个双手合十,心中默默感谢上苍赋予了我特异功能。
我一个小小的药铺伙计,出身卑微,平生懒散,咋会突然具备这般神奇的特异功能?就算老天有意降大任于我,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怎么就偏偏钟情于我,我党参又有何德何能?
想到这里,我瞬间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忽然,却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党参,好好练你一定行!”
听这鼓励的声音,并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而像天外之音,既像是爷爷生前的托付,又像是高先生殷殷的期盼,还像文掌柜无言的鼓励……
这时,我仿佛还听见了哑巴张的脚步声,我急忙出门去看,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便又折回来,哑巴张的脚步声却又回响在耳边,我再出门去看,果然就看到了哑巴张从桥头走来的身影。
我进入院子,悄悄藏在门后,等哑巴张一只脚刚跨进门槛,我一把蒙住他的眼睛,哑巴张猝不及防,嘴里咿咿呀呀乱叫着,双手使劲掰开我的手。
看他的表情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就再没有继续和他打闹,放他进了大门,他直奔中药房,打开药斗子,搜寻片刻之后,迅速包了几样药,又急匆匆出了大门,朝桥头方向跑去。
我朝着他远去的方向看去,虽然越走越远,但他的背影一直清晰可辨,可自从过了桃坪河之后,他的背影突然消失,就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好奇心又一次涌起,什么事会让哑巴张如此着急呢?正在纳闷,我忽然发现,中药房的大门虚掩着,看来是哑巴张走得匆忙,将中药房的门忘锁了。
我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去,又发现三个拉出的药斗子,没有完全推进去,靠近一看,药斗子上面分别标着“三七粉”、“熊胆止血散”、“百宝神丹”等字样。
哑巴张拿走的这些药,无一例外都是治疗跌打损伤和止血的,而且货源稀缺、价值不菲,这一下,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静下心来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昨天我和卢大锤因为打斗,被关在镇公所的黑号子,心存悲愤,焦躁烦闷,彻夜无眠。约莫半夜时分,隐约听见远处传来零零散散的枪声,随后镇公所院内还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我由此判断,昨夜镇上一定发生了一些大事,或枪战,或斗殴。虽然不能确认械斗属于什么性质,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因此受了重伤。
联想到哑巴张的异常举动,我心生疑惑,难道哑巴张的所作所为与这些伤员有关系?
哑巴张回来拿走的药物,清一色都是专治跌打损伤的,难怪他来去都显得那么匆匆忙忙。从一点来看,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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