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点燃了一根烟，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可能这是他独自享受自由的时刻。看他深吸一口，那淡淡的烟草味和香醇的烟雾令他感到了片刻的放松。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手中夹着这根烟。我默默的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红了眼圈。只要想到他会被陈飞扬的车带走，我的心就像被针刺破了气球，那刹那间的疼痛让人窒息，仿佛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起来。这种感觉虽然不如习清寒被抓的时候痛，但也有雷同之处。若不是他帮我拿到了证据，习清寒肯定会因潜逃。

    林墨回头看着我，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不舍的光芒，仿佛有无尽的情感在其中流淌。

    “飞鸾，对不起，从你网店下单那一刻开始，就是我故意而为之的。是我故意找的习清寒女朋友，也就是你于飞鸾，我在那时候已经知道金总隐藏的罪证是什么了，是一张内存卡，他把它大张旗鼓的放在施华洛世奇水晶梯子里的罪证。我以为我拿出来的就是录音原始文件得内存卡，结果陈警官说不是，话说回来，我确实认识习清寒，但是我发誓并不知道习清寒是一个杀人犯，我更不知道他需要我帮他盯金总是什么意思。起初因为他想买我的那套房子相识，你们弄来的照片为证，那是习清寒想买我的那一套房子，我没有卖那套房子给他，因为我答应了把房子送给张海晨老先生。我当年是影视投资人，经济状况很一般，他习清寒有求于我，让我帮他盯一阵金总，我个人以为他只是金钱上边的往来而已，若不是习清寒通过职务之便给了我一些金钱上的好处，说实话我还真不愿意帮忙。不久后，金总得病查出来是癌症，我就邀请他住我家。之后我和习清寒断联了。直到我们被警方盯上，通过网上的一些信息汇总，我知道了习清寒和于飞鸾的爱情故事。我才想到了，白洁的死，金总的癌症还有当年习清寒让我帮的忙，应该如出一辙。”

    林墨停顿了一下，陈飞扬把纤尘不染的烟灰缸递给了他。他问林墨。

    “林总，为什么要时隔两年以后帮助习清寒？寻找他的女朋友从网店下单？那些早年间的好处，林总都忘记了。”

    林墨坐在沙发上认真的回答我们。

    “金总说周边的情况危机四伏，都是警察。他也把他保存证据的事简单的告诉了我，我当年的时候，没有帮助习清寒太多，现在也没必要帮他，我主动让他的绯闻女友来这里，她愿意帮习清寒就帮，不愿意就算了。通过于飞鸾，我只能给予习清寒间接帮助。当我看到真实中的于飞鸾那一刻，说实话，我看上了习清寒的女朋友，我主要为了帮飞鸾。”

    我和抬头的林墨面面相觑，在他即将被带走之前，说出来的这句话，尤为让我五味杂陈。这座别墅门口，林墨在大门口接我的场景真的就像昨天发生一般。

    “我本来不想帮助习清寒，因为我看上了于飞鸾，为了让她可以和习清寒在一起，我决定铤而走险，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扰金总，在他房间里放窃听器，我还不能完全掌握习清寒的罪证。成峰，我不是故意在走之前说好听话给你听，于飞鸾在拿到我给她放在饼干里的内存卡的时候，她眼神中有的不是想立刻和习清寒私奔。她想的就是第一时间把内存卡给你。”

    成峰和我相视一眼，又慌忙低下头。

    陈飞扬站到了林墨旁边。

    “怎么林总，还不交代主要的问题？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那岂不是还和过去一样？林墨你挺狡猾啊？”

    林墨站起来，用手指了陈飞扬一下。

    “够了没有，我不就是隐瞒了认识习清寒的事实吗？我拿过他给我的钱，可是你们别忘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一句连接下来的话，我拿了他钱后，我帮他做什么了？我是帮他隐藏销毁了证据？还是提前就把病入膏肓的金总给杀死了？就算你代表省厅的人带我走，无非就是查查我的账而已嘛！我有什么罪？认识习清寒就算是犯罪了？于情于理，我都把证据交给了警方的线人，退一步说，我是顺水推舟了，我利用了警方的线人于飞鸾，把证据交出去了，这有罪吗？这犯罪吗？”

    我的嘴角扬起来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这样说，林墨为自已的据理力争，可以获得一个无罪释放吗？陈飞扬一本正经的对着林墨说话。

    “当然，你认识习清寒也好，你想帮助习清寒未遂也罢，这都是警方在金总案件结案时有定论的，就算翻腾出来了你和习清寒的旧照片，也不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可是林总，表面的一切都是表面，金总也好，你也好，都在做一件共同的事，就是让习清寒落网。你和金总根本不是什么敌我关系。你联络于飞鸾的目的不是为了所谓的金钱盟友习清寒，真正目的是为了让习清寒落网！你和金总才是一伙的！只是你看上了于飞鸾后，你还要自已装好人而已。”

    成峰和我属于当局者迷的那种吗？我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陈飞扬。他会不会是搞错了？林墨怎么可能和金总是一伙的？

    “林墨，经过我的调查核实，你三年前就认识习清寒，习清寒当时也是因为怕金总知道什么秘密，或者他隐隐觉察出来，自已和陈中华的对话过程中金总的存在，所以他才找到了你帮他盯着金总，说实话，林墨你确实帮忙了，表面把金总弄到自已家，你对习清寒的帮助只是表面，别管因为什么，你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到了去年，面临被警察调查，金总跟你坦白了一切后，你们两个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林总你对金总说不上言听计从，但关系绝对要好过习清寒。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你们两个人开始了互撕模式。当然，不置可否，金总也想直接把证据给于飞鸾，但是，你必须要装好人。假模假式的让于飞鸾相信，你费尽力气为了就是让她和习清寒一起离开。实则不然，于飞鸾在你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有警察的监控，不只是刘警官，还有很多双眼睛。你觉得于飞鸾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能够去和习清寒私奔呢？”

    成峰插了一句。

    “飞扬，你的意思是，我们当时的调查结果被你们省厅的新结论推翻了？”

    “不能说完全推翻，只是根据监区里习清寒留下给飞鸾的信件判断的，林墨这个所谓的盟友，没有发挥什么价值。成峰，在这个案件里，你们调查的结论和事实也没有什么太大悬殊，只是，你们可能并不知道，林墨和金总一起合伙寻找的习清寒女友，也就是你的前女友！为的就是故意出卖习清寒！”

    成峰和我越听越糊涂了，林墨眼神中有着默认，也有着对金总的追忆。

    难道林墨不是为了帮助我？只是为了害习清寒？我们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