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马路对面,阴影里站着三个人。
周桂兰在筒子楼下紧锁眉头走来走去的样子落在三人眼里,三人面露讥笑。
“韩知青,你这回真是让我俩刮目相看啊。”田明芳由衷夸赞了一句,“这招太高明了,逐个击破。”
郭家的热闹刚看完,现在周家又热闹起来,这一天天的真是看不完的热闹。
说实话,来之前田明芳没想过会目睹一系列这么精彩的大戏,就觉得以韩顺利以前的水平,那是得上门去硬碰硬现实点,毕竟他没脑子,要是有脑子也不能被蒙在鼓里绿那么久。
田明芳本来还做好了跟着干架的准备,谁知道人家韩顺利愣是干出不一样的,分别教训了周桂兰和郭振兴,干的又隐蔽又漂亮。
王小芹也崇拜地望着韩顺利,她这两天想的最多的问题是,为什么韩顺利会改变的那么彻头彻尾,打从他自杀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一个人真的可以脱胎换骨式的改变吗?至少从韩顺利这来看,是存在这个可能的。
以前田明芳说让她嫁给韩顺利,把韩顺利培养成优秀的男人,让周桂兰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现在王小芹觉得,韩顺利不管和不和自己结婚,这辈子都会是个优秀的人。
她俩是不知道,重生回来的人看问题的高度肯定不一样的,解决问题会从更高的层面入手,能把郭家搞定,就没必要在乡下跟郭振兴斗来打去的,那样的行为对现在的韩顺利来说就是小儿科了。
韩顺利听着俩人的夸奖,脸上却没流露任何得意。
他语气十分温和地说:“这样还不是最后的结果,看在周桂兰她爸不久于世的份上,有些事儿我没揭露全,但也没关系,等开年回乡郭振兴和周桂兰之间还有好戏。”
周桂兰患癌的老父亲没多少时日了,人之将死,韩顺利觉得没必要把郭振兴的事儿抖出来气他,老头本来就没多少日子了,不差这几天,在那个梦里他也是经历过年老体衰病入膏肓的,对周桂兰他爸就多了几分仁慈。
所以现在周父周母还没把周桂兰的**的情况跟郭振兴联想到一块。
俩人就是觉得,闺女在乡下肯定是耐不住寂寞,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了,甚至隐隐知道周桂兰寄回家那些钱跟她干这不要脸的事儿都有关系。
但是吧,周母沉默了,她一句没提钱的事儿。
提了怎么下台阶呢?老周癌症手术把家里的老底掏空,马上儿子结婚要用钱,还得靠着周桂兰寄回来外家这次拿回来这笔钱。
她心知肚明这钱不干净,可钱就是钱,钱能买东西,钱能救命,钱能给儿子结婚,两码事儿。
于是周母表现的很矛盾,一边嫌弃着闺女不干净了,同时又装聋作哑地用着闺女拿回来的钱……
周桂兰就十分心塞和委屈了,但她也没恨自己的妈,她妈在医院出报告当天就几次三番问她,到底跟谁在一块**了,男方家境怎么样,是不是能朝着结婚方向发展,周桂兰都含混过去,把她妈气了个半死,骂她是不检点的贱货。
这事儿解释不明白,在她妈眼里,可不就是勾搭了已婚人士不敢说么。
可她宁愿哑巴吃黄连,也不敢把郭振兴曝出来。
在门外散了散心,周桂兰长舒一口气,扭身打算回去了,她没看见斜对面阴影里看笑话的三个人,却瞧见旁边突然冲过来几个男女。
“周桂兰!你这个不要脸的破鞋,你害死我们了,我们家灿灿要和你们家周祥退婚!”
一个凶煞的胖女人冲上来,扯着周桂兰的胳膊,一巴掌刮在她脸上。
周桂兰定睛一看,是弟弟对象一家。
她抬手抚上脸:“李阿姨,你们怎么动手打人?!”
“打的就是你!”李阿姨破口大骂:“你这个不检点的破鞋,我们灿灿跟你家周祥马上要结婚了,这当口你不检点的那点丑事全曝出来了,我说呢,这么大岁数也不结婚,原来早就被人玩完的破鞋嫁不出去,你在乡下到处睡男人,害的我们灿灿在厂里被嘲笑了一整天,你说我们灿灿还敢嫁给你们周祥吗?”
周桂兰没想到,自己家这边的事儿居然传到未来弟媳家那边去了,这两边家里可隔着十几里地呢。
她又气又委屈,眼睛都红了,“阿姨,你冷静点,别人怎么传谣是别人的事,灿灿和周祥处对象大半年了,婚事都是说定的,您怎么能因为那些人恶意的污蔑就改变主意呢?”
这时候一个老男人冲上来,是张灿灿的父亲。
他红着眼睛指着周桂兰:“你这个贱人,还在这不承认,你干的好事还有人不知道的?我们灿灿被人指着鼻子骂,昨个晚上都不肯活了要喝老鼠药,要不是我和她妈眼疾手快拦了,这孩子命都没了!退婚,没得商量!你们这样的家庭我们高攀不起!”
周桂兰心里咯噔一下,腿软了。
这要是弟弟退婚了,爸妈不得跟她断绝关系?
张家一群人推开周桂兰,吵吵闹闹地往周家去了。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尖锐的吵闹声,起初还夹杂着几句好言好语的解释,慢慢的激烈争执起来,周桂兰不敢上楼,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直哭。
周家闹出这样的大动静,没一会儿就惊动了街坊邻居,有人给附近上班的周祥厂里打了电话,很快周祥就从厂里请假回来了。
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走到楼下看见周桂兰时,眼风激烈地瞪了周桂兰一眼,上来就怒吼:“你真是害死全家了,你要是一个人你想怎么不检点就怎么不检点,你死在外头都没人拦你,你也不考虑考虑家里?现在爸快被你气死了,我婚事也得被你搅黄了,你滚,我没有你这个姐,这个家不欢迎你!”
周桂兰蓦地抬眼看周祥,怔然了几秒,两滴泪突然就滑落脸颊。
“你让我滚?不认我这个姐了?周祥,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
“我要不是素质高我都恨不得抽你一巴掌,要不是你,我跟小灿马上就结婚过日子了,要不是你,我和爸妈也不会天天被人笑话的抬不起头,我没有你这个姐!你滚,滚的远远的!”
周桂兰不可置信地摇头,眼泪一串串不要命地往下掉,“周祥,你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个人吗?我在乡下省吃俭用,我舍不得吃舍不得花,扣下来每分钱都想办法寄回家里,怕你吃不好穿不好,怕你结婚没钱,我到处弄钱……”
“你给我住嘴!你还好意思提钱!”周祥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的周桂兰踉跄了几下,发狠地说:“你为了钱你就去卖,为了那几个臭钱名声都不要了,现在好了,张家不愿意灿灿跟我结婚了,要你的臭钱有什么用?你以后别跟别人说我是你弟弟,你离我,离爸妈都远点,赶紧滚出这个家!”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大步走了。
周桂兰没闹也没喊,悲愤地捂着胸口,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是真伤心啊,从小到大她跟二弟关系是最好的,二弟从小就知道关心她这个大姐,二弟有什么困难她当大姐的也一定是不遗余力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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