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圆圆回到宿舍,大家正好都起床了。
一听说这个事儿,都觉得挺不可思议,这个事情绝妙的地方就在于,沈萍竟然没拉起大家的仇恨,大伙对这个人是惊讶大于憎恨,就觉得这人是不是挺无知的,都迫不及待想见见她真人,接触一下,看看到底还有啥更奇葩的言行,真的,大伙平时都没碰上过这样的人,让人啧啧称奇,大开眼界。
早饭过后,尚国胜沉着一张脸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串大蒜。
一进院子就说:“大伙对不住,我来给你们道歉,这是还你们的大蒜,请大家多多包涵啊,萍萍刚来,不太熟悉咱们这里的规矩,给你们添麻烦了。”
孙秀文:“这是不熟规矩的事儿么?挺大岁数的人了,不知道翻墙进别人院子是贼啊?”
秦方昆:“行了,把你那个大蒜提溜走吧,这是在磕碜谁呢?你也挺抠的,你哪怕拿碗米过来呢,几头大蒜也好意思了,我们这次没报警就是很给你面子了,不知道多展现点诚意啊?”
江红柏:“回去好好跟你媳妇说一下,以后遵纪守法,别再干让大家脸上不好看的事儿。”
尚国胜听着三个男知青放话,心里挺不舒服,但他自知理亏,还是勉强陪笑:“就是,你们说的对,我以后得加强她的法律意识,不能再像老家时候一样东逛西逛,以为串门呢。”
这个沈萍是他妈没花钱就弄进家门的,不用聘礼,只要管她吃喝就肯嫁,这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还可以,其余全是缺点!
不但离过婚,还是他们那一片有名的碎嘴子,个人作风也不太好,传闻她离婚的原因是给她前夫戴了好看的帽子。
所以这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没人愿意娶她,更何况心气更高的尚国胜,他心里只想着白晓晓。
但他被现实打败了,他家穷,根本没啥他能挑选的余地。
当时尚国胜一听说这女人作风有问题,立马就不满意了。
他爸是这么劝他的:国胜啊,这女人啊,甭管头婚二婚,老还是年轻,关了灯都一个样,说个真心话开过荤的还比那黄花闺女强,爸不骗你,你体验过你就知道了,爸知道你心高,可咱们这样的家庭,有媳妇就不错了,找个人伺候你的生活,给你生儿子比啥都强,等以后儿子出息了,谁也不敢对你说三道四的。
尚国胜哪里会不知道他爸的意思,郭振兴跟周桂兰鬼混不就因为周桂兰放得开么,他爸的意思就是这个沈萍那方面放的开。
他权衡着利弊,自己都二十五了,他爸妈手里连十块都没存下,要正经处对象结婚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去,现在有个便宜女人愿意跟着自己,看起来脑瓜不怎么聪明挺好掌控,虽然是二婚,就像他爸那个话,估计很放得开……他曾经是偷偷羡慕过郭振兴那方面的好福气的。
这就勉强自己接受了。
领完证就成为了两口子,年过完该下乡了,他毫不犹豫就让沈萍一起来,主要为的是伺候自己的起居生活。
他打的好主意,这次过来能比去年舒坦不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沈萍这女人看起来丰满,干活应该很有力气,到时候工分和口粮只会多不会少。
谁知道才来第二天沈萍就给他惹事儿。
新院这边虽说没再追究,但讥讽他的话可不那么好听,尚国胜沉着脸回到院子,关起门把沈萍教训了一顿。
他破口大骂,但沈萍脸皮厚,左耳进右耳就出了。
不愧是有经历的女人,拉着尚国胜这样那样的一番调戏,再怎么也是新婚,尚国胜以前是个大小伙,这时候被撩的没克制住,就顾不上追究了,沉迷在女人味里。
同一时间,新院这边,正在学习的大伙听到前院传来明显的叫声,脸色都挺尴尬的。
王圆圆直接起身把窗户关上了,白晓晓那边也是同样的举动。
王小芹正跟韩顺利一起复习呢,听到这尴尬的声音脸瞬间就烫了,韩顺利作为一个老家伙神色倒是淡定,然而他也是站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抱怨说:“有伤风化,我下次要给尚国胜好好说说,得注意影响,咱们也新婚,咱们都没有这样……小芹,给我倒杯水,我口有点干。”
宋宵则是放下解剖图,站起身摆抹布,然后擦拭着并不存在灰尘的桌面,企图分散注意力。
江红柏孙秀文和铁牛三人正好在一起闲唠,孙秀文倒是没太大的感觉,他如今对女人的尖叫喘息都挺无感的。
铁牛心思单纯些,听到声音脸上只是略有些尴尬。
江红柏就不一样了,他反应很大,脸涨红的厉害,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吐槽个不停。
“大白天的,过分啊!这尚国胜从哪娶回来的老婆,也太胆大了!”
尚国胜和沈萍是不知道大家的吐槽的,两人深度沉浸,不但发出剧烈的噪音,这声音还持续绵长,好容易消停,就在大家以为灾难过去了的时候,十分钟后又开始新一轮。
沈萍精力旺盛,经过她几个小时的折腾,尚国胜终于疲于应对,瘫在床上累的失去知觉,昏过去了,她却穿戴整齐出了门。
她心里的不安分几乎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人站在路边,目光闪烁着,带给人强烈的暗示,路边的村汉子经过都吓得落荒而逃。
汪建华背着医药箱和行李袋回知青院的路上,瞧见沈萍,觉得眼生,而且这个女人让人心里发毛,就觉得她怪怪的。
沈萍直勾勾盯着汪建华,打招呼:“你是卫生站那个小汪还是小宋呀?”
汪建华停下脚:“我姓汪,你是?”
沈萍捂嘴笑,“我是尚国胜家属,汪医生你好啊,以后有不舒服是不是都能找你?”
“可以。”汪建华指了指新院:“卫生站就在后面,你随时可以过来。”
沈萍走向汪建华:“是这样,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沈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胸口出问题的话可大可小,有可能是呼吸系统,也有可能是心脏,不容轻视,汪建华就放下行李,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是胸闷还是什么?有什么再具体点的感受吗?你过来我先给你听一听。”
沈萍勾唇一笑,走上前在离汪建华很近的位置张开双臂,“汪医生你来听呀,好好听听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得什么严重的病了,要不你摸摸也可以,不是都说你们医生的手很神奇,能摸到我们病人感受不到的么,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