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燕抬起头,神色复杂:“张凡,谢谢你。”
张凡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他刚才动手的时候,李春燕知道了。
他回想了一下,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灵力,除非是修炼过的人。
莫非李春燕也背着他偷偷修炼?
李春燕抬头望着天空,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湛蓝的天空:“当我第二次被家人卖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死,一了百了,幸好有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挂念,我没死,相反还活得很好。”
张凡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嫂子,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了。”
李春燕收回视线,凝望着张凡,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眼眸带着希望:“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嗯,一定会的。”
李春燕收拾了一下,就去厂里上班。
小黑很反常,拦在门口就是不让李春燕出门,李春燕坚持要出门,小黑叹了口气,跟着走在后面。
其实这两天厂里也没什么事,之前做好的泡菜还没卖完。
李春燕走后不久,张凡出门,径直朝宾馆走去。
去宾馆的路要经过客来酒楼,白柔儿在办公室里看报表看得眼睛疼,走到窗边远眺休息。
突然看到张凡的身影,她还以为张凡是来找她的,她赶紧回到座位上拿出镜子,整理仪容。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张凡上楼,白柔儿心生奇怪,走到窗边张望,结果就看到张凡径直走到宾馆里。
白柔儿难以置信瞪大双眸,有震惊有伤心,还有被抛弃后的无助。
肺里的空气像被瞬间抽干,白柔儿张张嘴,感到无法呼吸。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却好像吸进了一把钝刀,生生戳进心窝里。
眼眶滚烫,视线模糊,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
“呜呜呜……”白柔儿捂住嘴,不让自己哭成声,滚烫的眼泪顺着指缝落在地上,溅开成一朵朵水花。
她第一次爱的人,就这么背叛她了?
白柔儿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清楚,手却不受控制颤抖,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她无力瘫坐在地上。
脑子回想起和张凡在一起点点滴滴,是那么甜蜜那么幸福。
她本以为他们在一起会是一辈子。
不!她不相信!
她要去找张凡问清楚。
白柔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智。
神情恍惚,眼神空洞,店员和她呆滞似的回应。
直到看到大厅熟悉的装潢,白柔儿才回过神来,想到之前和张凡来这里,他们如胶似漆,恩爱了一整晚。
现在张凡一个人来到这家宾馆,女主角却不是她。
会是谁呢,李晶晶吗?
可是李晶晶说不会介入他们两的,白柔儿患得患失,生生压住的酸涩再度涌上眼睛,酸涩无比。
“别哭,我知道你男朋友在哪里,我带你去。”
前台小妹妹递过来一张纸巾。
上次她看到张凡帅气又多金,女朋友也漂亮,着实羡慕了很久,对两人印象深刻。
没想到再次上班的时候,她竟然看到那个男人带了另外一个女人开房,而且几乎天天都来。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偷腥,前台小妹看不惯这种人。
不顾被开除的风险,正义感爆棚的她带着白柔儿直奔总统套房。
白柔儿心情忐忑,不敢敲门,万一张凡真的出轨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是撕破脸皮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心里有个疙瘩?
白柔儿的手抬了又落下,前台小妹看不过去,直接刷卡。
张凡的声音清晰可见:“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啊!”压抑着的低呼声,还是能明显听出对方是在忍痛。
白柔儿脸色惨白,大脑一片空白,被背叛后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冲过去大着嗓门道:“张凡,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话一喊完她就愣住了,同样愣住的还有张凡和一个女人,张凡手上捏着银针给女人针灸,女人的胳膊是一条条醒目红痕。
女人的脸很熟悉,但是白柔儿十分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她。
白柔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脸熟悉在哪,女人的脸几乎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人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红痕,看样子是鞭子抽的。
之前张凡提过,说她亲生母亲被坏人抓住,还被打了两鞭子,不过不严重,养两天就好,她竟不知道这么严重。
白柔儿这才反应过来,张凡是在给自己的亲生母亲治病,而她误会张凡,她心里涌上深深的愧疚,自己这个女朋友当着真不尽责。
冉梦捂着嘴呜呜哭起来:“是……你吗?”
看她们的脸,就知道是亲生母女,女儿比她想象中的样子更加漂亮。
冉梦顾不得身上的银针,就要起身朝白柔儿走过来,被张凡制止:“不能动。”
冉梦着急道:“对不起张神医,这一刻我等了二十几年了!”
她快步走到白柔儿身边,张开双手,又怕身上大大银针扎到白柔儿,她便把手放下来。
“张神医,对不住了,能把我身上的银针拔了吗?”
“等下施针会比现在更痛。”
“多谢张神医。”
见冉梦坚持,张凡只能把冉梦身上的银针拔了。
白柔儿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被紧紧抱住,心里的火气消了,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
冉梦紧紧抱着白柔儿,像是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喉咙发出呜咽声,肩膀发抖:“女儿,我终于见到你了,太好了,不是做梦。”
白柔儿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抬起手,轻轻落在冉梦后背上:“你别哭了。”
悠扬的哭声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白柔儿的心被触动,眼眶也不自觉湿润。
前台小妹捂着嘴哭泣:“太感人了,想不到竟然是亲人团聚。”
哭了好一阵子,冉梦才慢慢松开白柔儿,泪眼仔细打量着白柔儿,颤抖的手落在白柔儿的脸上,呜咽道:“我做梦都在想想这一刻。”
她对着张凡道:“多谢张神医。”
冉梦拉着白柔儿坐下,眼睛一直没离开过白柔儿的视线,仿佛要把二十年多年失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白柔儿:“你身上的伤?”
张凡解释道:“伯母伤得很重,又想早点见到你,就在你附近开了间房。”
白柔儿:“生病就该好好休息。”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关心人的话,冉梦却心头一暖。
还未来得及高兴,忽然房间开始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