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在演。
猴子在演。
我也在演！
区别在于，猴子以为赵斌在帮他演我。
可实际上，赵斌是在帮我演猴子……
我问猴子的想法，是为了加深他对我的“负债感”！
如果赵斌让我帮猴子忙，我就忙了。
那么我帮得这个“忙”，对猴子来说，价值就太轻了！
“张鹏兄弟，这次你要是能帮我，我感激不尽！我也不贪心！你能帮我把属于我的钱搞回来，我愿意拿出一半给你！”
一半……那就是30多万。
是不少了。
可是，账，不是这么算的！
我摇头：“猴子，钱，是你输掉的。无论你是被千了，还是运气不好。事实都是你输掉了钱！现在我去把那笔钱赢回来。钱，本来就是我的了，而不是你的！什么叫做你愿意拿出一半给我？”
我的问题让猴子呆住。
他怔怔的望着我，不知如何言语。
我叹了口气。
“猴子，算了。本来这笔钱就是横财，没了就没了吧，下次再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赢回来吧！而且，我也不知道对方老千是什么水平。我这样贸贸然前去，说不定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好言“安慰”猴子。
此时的赵斌，在一旁看着我，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是知道，我设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让猴子带荣门的人帮我站台……
然而在他看来，我现在的做法，就像是在放弃这个目的。
这就是因为他不懂千，不懂人心。
我太了解猴子这样的人了。
一夜暴富。
穷人乍富。
小人得志。
挥金如土。
众星捧月。
……
他刚感受到“人上人”的快乐，怎么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失去这样的感觉呢？
“张鹏兄弟……”
猴子低喊了一声，竟然跪了下来！
“我求你帮帮我！只要你答应帮我，以后赴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我想到了猴子会求我。
但我没想到，猴子的行为竟然会这么激烈！
然而……我麻木的看着猴子低声下气的模样，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和猴子算朋友吗？
不算……
我和他之间有情感联系吗？
没有……
我和他之间，只有利益关系！
“猴子，你先起来！”
“不，你答应帮我我才起来！”
“哎……好吧，我答应你！”
“真的？”
猴子抓着我的衣角，一脸惊喜的抬起头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
“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以下几点！”
“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
“一、我帮你赢回钱后，你不得乱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手大脚的了！”
“好！”
猴子果断答应。
“二、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再用我教你的千术去跟人赌钱！”
猴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点了头。
“好！我发誓，以后没有你的话，我再也不用你教我的千术去赌钱了！”
“嗯……还有最后一点。”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过几天我有一个局，不一定会顺利。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
“什么事？”
“第一件，我要你带人守在附近。万一出事了，我要你及时来帮我！”
“这……”
这下，猴子真的开始犹豫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他也没答应我的要求，而是说道：“张鹏兄弟，这一点，我不是不想答应你。是我们这派规矩……只能做‘借’活，不能做‘抢’活。尤其是七公在黄县。他老人家最重视这条规矩。我要是被他知道我带人走黑路，他必然要废了我这双钳子！”
果然，猴子还是用了这个借口来搪塞我。
就像上次他拒绝带人帮赵斌一样……
可是，猴子真的是一个守规矩的人吗？
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守规矩的人。那么他去职工中心出千的那次，也不会带着荣门的人去守着！
他无非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就像……有些人，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一样！
他自己去出千，找荣门的人给自己做后盾，他可以说服自己。
反正，出千被抓可能被人砍手，违反门规也可能要被砍手。
所以，何不索性搏一搏？
但是，要他帮我……他自己找不到借口！
他找不到……那就我给他找！
“猴子，我听说荣门佛手一派，以盗铃而不响分级别。你能挂几铃？”
我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猴子怔了怔，他脸上带着疑惑，但还是回答我，而且颇为自豪。
“我能解十五铃！”
猴子的回答让我略微一惊。
我知道他的手上功夫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内就学会我教他的“繁星点缀”的下焊手法。
但我没想到，猴子竟然能解十五铃……
我对荣门的事情，了解不多。
只是听四爷稍稍提起过。
荣门佛手以盗铃不响划分老荣的能力等级。
盗铃不响，差不多意思就是说，人身上挂着铃铛，去偷，可以不让铃铛发出声音而偷来。
三铃为入门。
中间的怎么划分，四爷没说清楚，我也不知道了。
但能盗24铃者，可为贼王！
这猴子能盗15铃……即便不能成为贼王的亲传弟子，也不至于只是一个挂名弟子。而且还只是一个小团体的头儿！
“那黄县的魁头儿能挂几铃？”
我又问。
我说的魁头儿，就是他们荣门对自家头头的称呼。
即盗魁的意思。
荣门派系下大概是这么划分层级的。
最大的是贼王。
贼王
大魁头
魁头
总之，荣门的团体比起千门来说，要大得多。
我虽然不清楚猴子具体的身份，但根据观察，他最多算是“上五铃”级别里的头一铃。
“嘿！他只能解13铃！”
猴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13铃……可比猴子差了不少！
“那你知道，为什么你能挂15铃，却做不了黄县的魁头吗？”
“为什么？”
猴子十分不解道。
我轻飘飘的跟他说：“因为你太守规矩了！”
猴子紧皱眉头，更加不解。
我为猴子解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们黄县的魁头，为人如何？”
“呃……”
猴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只能再问得细致些。
“他对底下的人如何？”
“他对我倒是还算客气，不过他对其他兄弟还是挺苛刻的！底下不少兄弟对他也有怨言！”
我接着问：“那你对你们荣门的兄弟如何？”
猴子脸一红。
毕竟，要他回答这个问题，需他自卖自夸了！
“黄县的荣门兄弟对我都还算信任！不然，我让兄弟们跟我去做其他事情，他们也不会二话不说来帮我了！”
这个问题，我是知道答案的。
从猴子“有钱”后，他能天天大摆宴席就可以看出，他在荣门的“人缘”应该不错！
“那你说说看，你能力又强，又得人心。为什么黄县的魁头不是你，而是能力和向心力都不如你的人呢？”
我又问了猴子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