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餐桌前，三人享用了早餐。

    蔬菜是杨修然在路边采摘的，清洗过后炒熟，口感虽然不是很好，但好歹是新鲜食物。

    肉是罐头肉，本来就是熟制品，放到锅里也只是加热了一下。

    三人吃着饭。

    “杨修然，这火腿罐头是不是过期了，吃起来口感涩涩的。”墨青云将罐头肉夹到米饭上送入口中。

    “老大，我看过了，这个罐头还差几天才到过期时间，应该没坏，只是单纯不好吃。”杨修然立刻解释道。

    在做饭的时候，他是有看过的，这次的物资都是从基地里面拿的，周圣通应该不至于把临期食品都塞给他们。

    “吃吧，吃吧，这种工业垃圾以后还不一定能吃上。”墨青云虽然挑剔，但还是将饭菜继续送入口中，等回到益州基地再让王亮给自己加餐。

    其实像这种可以长时间存储的食品，比起过期，更怕的是被污染。

    可是华夏人没有吃罐头食品的习惯，超市就算是有，也不会大量存储，而不容易保存的食品，现在的获取难度又太大。

    工业体系摧毁后，人类依旧会想办法保存食物，春耕要等秋收，而现在绝大多数的城市获取食物难度太大，丧尸可是会咬人的。

    各地区的幸存者基地都开始各自收集物资，根本没有心思去合作，有官方背景的还能统一调度，有食物的可以和有汽油之类资源的基地进行交换。

    炼油厂都在北方地区，按理来说那里的基地应该会再次掌控这种重要资源。

    汽油可以存储2到5年，如果封闭条件好，还可以存储得更久，但后续人类恢复工业是必然的。

    比如罐头这种技术难度不高，却又实际用得到的都会先一步恢复。

    大型的城市有保质期长的食品，可人多的地方，丧尸也多了，三阶丧尸出现之后，人类的火力优势已经不是绝对了，除非是有坦克，装甲车之类的才可以对城市的丧尸发起大规模的清除。

    光靠步枪，已经无法去面对数倍于人类的丧尸，小村子里面又没有长期的食物储备，没有太多收集的意义。

    “我觉得挺好吃的啊，是墨老大你太挑食了吧。”杨静吃饱后，缓缓放下碗。

    “反正就是不好吃，也可能是杨修然厨艺的问题，如果是王亮大厨的话，应该比杨修然做得好吃。”墨青云也放下碗。

    随便吃一点，他胃口不是那么好，吃到口中都发涩，不知道是罐头坏了，还是这个罐头本来就是这个味道。

    心中只剩下两个字，那就是难吃。

    “老大，按理来说，华夏土地上应该还有一亿以上幸存，为什么我感觉很少遇到人？”杨修然也放下碗筷。

    “你也不看看国土面积，咱们又不是弹丸之地，你看看全球，说不定还有7亿，甚至十亿幸存者都说不定，可你也不是遇不上。”

    土地足够宽广，哪怕有人也都分散了，现在也就幸存者基地和据点聚集的人比较多。

    人越多的地方，大灾变到来的时候就越危险，幸存率也就越低。

    人少的话，幸存者少，丧尸也不会太多。

    一个人从九个丧尸的包围中逃出，和一百个人从九百个丧尸的包围中逃出，或者是将这个比例再次加大，其实在大灾变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人去面对更多的丧尸而已。

    人只会以一个个小团体聚集起来逃亡，对于陌生人很难建立相互信任，无法做到统一的调度，哪怕人更多，也不会更安全。

    现在就不一样，幸存者基地有着官方的身份，也有着差不多的功能，可以将幸存者大规模调动，让他们将力量聚集起来。

    “人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力量都聚集起来，但丧尸可以，只要丧尸的等级够高，他们就可以引导尸群朝着人类进攻。”墨青云和杨修然一起走到阳台边。

    他前世的时候是见过的，从三阶开始，高阶的丧尸对低阶丧尸就会有绝对的统治力，丧尸不会害怕人类，也不会害怕死亡。

    在高阶丧尸的带领下进行冲锋，无视人类的枪弹。

    人的心思各异，也就是因为人太聪明了，人无法像蚂蚁那样被统一思维，人是高等动物，却又和动物有着本质的区别。

    从没有什么时候的人能真正做到上下一心，人是独立的个体，并不能像是蚁穴那般生出来就是不同蚂蚁，人是需要经历后天的学习，才能够明确自己的位置。

    人没有绝对性，有着绝对性的，那不是人，那是怪物，要看一个人是否“绝对”，那也要看他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才需要他拥有一种绝对性。

    在人类的社会活动中，哪怕有着集体的目的，也要看是否符合个体的利益；无私奉献主张的是自我，要求他人去无私奉献的人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个体的利益造成损耗的时候，往往都会表现出抗拒，不抵抗是不可能，只可能是抵抗不了“暴力”。

    当一切正确的渠道都被堵死，暴力便会登上舞台，用一种暴力去对抗另一种“暴力”。

    既得利益者从不害怕谈判，他们只害怕光脚的把他们吊死在路灯上。

    “老大，你说人类会灭绝？”杨修然看向墨青云，吃饱饭之后才会有时间去想更多。

    “我不知道，如果人类分散开的话，丧尸或许也不会出现集群性迁徙，但人的共性就是往优质资源多的地方迁徙。总不可能把人平均分散到每一块土地上吧，山高水险的地方就罢了，有些地方连粮食都种不出来，你觉得人会愿意去吗？”墨青云拿起空空如也的烟盒，随手丢下了楼。

    周圣通真是一点都不厚道，连烟的配给都不给一点。

    朝楼下吐去口水。

    趴在栏杆上，“或者，我换一个说法，如果有人掌握了绝对的暴力，他的实力超过了所有人，你觉得他还会和一般人平等相处。”

    “其他人我说不定，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去做出什么改变吧，平常什么样，之后就什么样？”

    “不，你不会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当掌握绝对的暴力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反抗他的意志，也没有人可以审判他，对普通人来说他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