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能苟命已经是万幸,很快连滚带爬地跑了。然而动作闹得有点大,还是惊动了二楼包厢里的有些人。
秦鸣礼走回母子俩身旁时,手机就响了。
南宫映雪原本还想说她这个表哥有些冲动了的,收拾人也不一定在宴会厅嘛,见状,她只好道:“你先接。”
毕竟是老子来电,秦鸣礼也不敢耽搁,应了女人一声就接了。
“二楼5号厢房,上来。”秦夜略带不悦的嗓音从听筒传来。
秦鸣礼知道父亲一直对南宫家女儿未婚生子而且还是别人的这件事心有芥蒂,他刚刚的行为肯定更让他失望了。
两人挨得近,南宫映雪也听见了,“你去吧。我们去找我哥。”
“好。一会儿见。”秦鸣礼应声离开。
他刚跨进厢房,一只烟灰缸就直直朝他扔来,秦鸣礼反应快,稍稍侧身躲过了。
看到秦夜那张怒目圆睁的脸,他面无表情喊人:“父亲。”
秦夜坐在软榻上,刚发了一通气,现在还有余怒,“哑巴了?说话!”
他身旁站着的寒鸦疯狂给秦鸣礼使眼色,意思告诉他接下来不要再惹家主生气了。
“楼下那些人嘴碎,欠收拾。”秦鸣礼说。
秦夜看着他,“说了什么?”
秦鸣礼并不打算隐瞒,“说你和姑姑关系不好,说我是接盘侠,说映雪……不自爱。”
秦夜,“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南宫家那丫头。”
秦鸣礼没否认。
秦夜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来气,“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孬种,满脑子情爱!一点沉不住气。”
秦鸣礼闭口不言。六年前他的回归不是出自秦夜本愿,也不是他自愿,秦夜接回他是为了迎娶南宫家的女儿,而他是为了沈阮阮。
他们之间没有丝毫的父子情,秦夜对他也只有利用,但他知道只有这个身份还能够站在她身边。
所以他苦苦支撑了这些年。
秦夜本就在气头上,见状更觉心烦,“滚出去!”
秦鸣礼习以为常,微微颔首,面无表情退了出去。
寒鸦叹了口气,将烟灰缸捡了起来,“主上,少主与南宫映雪本就有婚姻,对她上点心未尝不是件好事。”
“婚姻?”秦夜冷笑,“有那个私生子在,还有他什么事?”
寒鸦将烟灰缸擦干净放回桌上,阴**:“主上放心。Z国暗夜联盟的人已经放进来了,今晚保准除了你的心头大患,那小孩定然有来无回。”
……
另一边,南宫映雪牵着英英进了二楼3号厢房。
厢房里面很安静,只有坐在轮椅上的南宫少羽和一直跟着他的墨云。不过这会儿南宫少羽没在轮椅上,而是坐在软榻上,神情寡淡地望着楼下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
他似乎是真的很讨厌生人的气息,眼神虚虚飘着,看着厌厌的。听到动静他才转过头来。
“哥。”南宫映雪笑着喊人。
她身旁的小男孩见到人则直接跑了过去,“舅舅~”
南宫少羽张开怀抱,笑着将小男孩抱了个满怀,“英英把妈咪接过来了,很棒。”
男人穿着华丽的白西装,留着及腰的黑直发,宛如墨画里的美人。可惜因为腿疾,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南宫映雪听妈妈说哥哥就是从患有腿疾后性格才变成这样的,现在也只有英英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哥哥的腿疾也不是天生的,而是五岁那年在一次公共场合遭遇敌国的刺杀、大腿根部中了一枪才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这些年家里人才不让她露面。
这个刺杀组织搅得他们一家不得安宁,着实可恨。
南宫映雪怕勾起哥哥的伤心事,不敢表露心情,随即在对面的软榻上坐下来,轻笑道:“英英真是越来越黏哥哥你了。”
南宫少羽给她倒了杯茶,看向怀里玩他头发的小男孩,“英英跟其他人不一样,很可爱。我喜欢他。”
英英听到后,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我也喜欢舅舅。”
看着这舅甥俩一唱一和,南宫映雪忍不住开玩笑道:“英英这么喜欢舅舅,那让你选一个最喜欢的人,你是要选舅舅还是选妈咪呀?”
她开玩笑的语气,大人都能听出来,英英却认真地思考起来。他看看对面的妈咪,又抬头看看抱着他的舅舅,表情十分为难。
南宫映雪都快被他逗乐了,然后就见小男孩朝她这边跑来。
英英扑进她怀里,转头看向对面的舅舅,语气可愧疚了,“舅舅对不起,我不能没有妈咪。”
这下,笑的倒成了南宫少羽。他伸过手来,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道什么歉。舅舅也会选妈咪的。”
南宫映雪没听懂其中的深意,只当他是在安抚小孩。见英英又跑到哥哥那边去了,她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跟着他们一同进来的林凡此刻在哥哥耳边汇报着什么,她猜是刚刚楼下的事情,那些人本来就欠收拾,哥哥要出手,她并没有拦的想法。
只不过哥哥手底下的人出手一向是出了名的狠辣,她并不想知道各中细节,于是端着茶杯走到窗边。
南宫映雪本是漫无目的撑在窗边抿茶,视线却突然地被对面厢房里的一只手吸引了。
那人侧着身,隔着大厅的距离,什么也看不见。但他露出了撑在窗口的一只手。
这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拿着个东西开开合合,远远便能看出几分肆意与慵懒。
仔细一看,还能看出那手上的东西——
一块枚金色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