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童瑶正端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书桌前,一束柔和的灯光洒在她专注的脸庞上。
她正细心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一页页地回顾着今天老师在课堂上细致讲解的作业内容。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和她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震动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桂童瑶微微皱眉,低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的来电,竟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妈妈平时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妈?”桂童瑶接起电话。
桂红燕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显得有些焦虑:“小瑶,我刚刚收到了白白发来的信息。她说秦叔叔又要帮你付了大二的学费啦!你说这该怎么办啊?”
桂童瑶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沉默片刻,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书页的边缘,心中五味杂陈。
秦叔叔资助的学费对于自己并不富裕的家庭是一场及时雨,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依赖别人的帮助。
大一那年,她已经被秦语白的爸爸资助了。
可是没想到大二,对方继续资助她,难道仅仅因为她是秦语白的好闺蜜?
这种说法却给她感觉有点说不过去了。
毕竟只是闺蜜而已,对方又不是自己的亲爸,有什么理由要帮她出学费呢?
这时,电话那边又传来了桂红燕焦急的声音:“虽然秦叔叔说不用还,可是这钱我们不能白拿啊,我们得想办法还他……要不还是给他写张欠条吧!这样,我心里也踏实点。”
“妈妈,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人家既然执意要给,或者等我以后工作了再还给他吧?”桂童瑶目前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桂红燕听了女儿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又接上了思路:“可是,小瑶你毕业了很缺钱啊,大学的学费还是由妈妈来还吧。不如这样,你让白白叫秦叔叔出来,我们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顺便再把欠条给他。”
“妈,你别急,我待会问问白白,看看情况怎么样?”
桂童瑶挂断电话后,心中想着这件事,便再也没有心思学习了。
过了一会,房门外传来秦语白一蹦一跳地走路声音。
推开门后,秦语白趁着桂童瑶不注意捂住她的眼睛,捏着自己的鼻子:“小瑶,猜猜我是谁?”
“栋文哥。”桂童瑶忍不住笑了,故意道。
“哼!不理你了!小瑶,我的声音这么明显都猜不出来!”秦语白瘪下小嘴巴,转头倒在软软的床上翻滚耍赖。
桂童瑶无奈,只好躺在秦语白的身旁,瞧着这位天真可爱的枕边人,她实在忍不住抱了过去。
“小瑶……瑶?”秦语白来不及反应,粉红的小嘴唇已经桂童瑶吸住了。
“白白你真可爱。”桂童瑶喘了一口气,重重压在秦语白的嘴上,不让这么小巧的嘴唇说话。
“小瑶,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秦语白顽强抵抗着,没想到今天的桂童瑶有点奇怪,一上来就一直推倒了她。
本来她的体力待会还想留给去上夜课的江栋文。
桂童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将秦语白的小脑袋塞到自己的山沟沟里,低头对她道:“白白,能帮我约秦叔叔出来吗?我妈想要请他吃饭。”
秦语白闻言大吃一惊,从山沟沟里弹出头来,好奇望着桂童瑶:“怎么,你妈看上我爸了?”
桂童瑶闻言脸色一红:“怎么可能!我妈和秦叔叔不是从来没有见过嘛,这次又让秦叔叔破费资助我念大学,所以我妈她想写个欠条。”
“还写什么欠条呀,给就给了。我爸不差那钱!”秦语白笑嘻嘻把下巴枕在桂童瑶松软的胸上,舒服得根本不想动了。
桂童燕得知秦语白的态度后,心里更加愧疚了:“不行,秦叔叔的钱我们不能白拿。至少,得请他吃顿饭。”
“好好好。吃饭是吧,我选择麻辣火锅饭!”秦语白笑嘻嘻道。
“别闹了白白,赶快给秦叔叔发信息吧,我妈她说下周就要过来!”桂童瑶摸着脑袋,有点儿头大。
“这么快吗?不过正好快暑假,我爸前天跟我说要来探我,带我去香江野生动物园玩。”秦语白笑嘻嘻看着桂童瑶,然后亲了一口她的挺拔的鼻尖。
“到时,我们一起去!”
……
秦鸿伟坐在书房的窗边,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冷却的茶,目光穿过城市的喧嚣,思绪仿佛穿越回了那个青涩的年代。
他没想到,多年以后,会以女儿发短信的方式再次见到桂红燕的主动邀约吃饭。
那段曾经的时光太过美好,也太过遗憾,秦鸿伟捏紧了拳头,再次鼓起勇气低头看向手中的短信,再三确认真假。
“爸比,桂阿姨说想请您吃顿饭,感谢您帮了她。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呀?”秦语白的信息字短,对秦鸿伟来说却意味深长。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开始打字。
“好,白白你跟她们约个时间,我过两天过去。”秦鸿伟打出这几个字,内心却掀起了惊天巨浪。
到时,见面到底该聊什么话题?
该如何解释当初犯下的错误?
秦鸿伟揪住自己的头发,这一瞬间,心中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到宇宙黑洞里。
他对能重见桂红燕,就像是多年尘封的日记突然被翻开,而日记上每一页都记载着曾经的白月光的名字。
即便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桂红燕那张熟悉而又清韵的脸庞,全都是青春岁月中最温柔的记忆。
至今为止,秦鸿伟愿意为桂红燕做一切。
只为了能够看到她开心的样子。
而且,他不再是那个年少自卑的男人。
总之,如果不刻意制造偶遇,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的所爱的桂红燕。
“秦总,请问去穗城的机票订几号的?”门外的男秘书走了进来,轻轻敲了敲他的房门。
“明天上午六点的!”
秦鸿伟站了起身,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