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地板被佣人每日精心呵护,虽经漫长岁月打磨,仍旧光可鉴人,散发出雅淡清幽的木香。
季廷煜走到二楼楼梯口,高大英武的身躯伫立在逆光处,黑衬衫,黑西裤,完美与阴暗区融合,无形中带来强烈压迫。
走廊尽头的雕花窗柩半开,露出外面古树的枝头,一缕幽风悄然潜入,吹动他额前的乌发,深沉锐利的双眸透着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包裹在西装裤下的修长双腿阔步前行,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这片区域其实是客房区,而季承凯原本的房间在他出国期间被乔芳改成了收藏室。
乔芳巴不得这个继子少在他的亲生父亲面前晃,生怕哪天季廷军良心发现,想起自己这个大儿子,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和她的亲生儿子。
尽头的客房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男人痛苦克制的低吟透过门缝,传到走廊,季廷煜的高大身形不由地一僵。
“我不太会,是不是弄疼你了?”
女人轻柔的嗓音透着些无措,脑海中瞬间能勾勒出她此刻慌乱的表情。
“没关系,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下面要不要弄?”女人的声音带着些犹豫。
男人声音局促,“还是我来吧。”
“好像都破了……”
男人倒抽口凉气,“知芝,你别碰那……”
一墙之隔,男人浑身透着戾气,恨不得一脚踹开眼前的门。
“三公子,您怎么在这?”
佣人从楼上下来,见到他神色阴鸷凛然的样子,吓得一哆嗦,“您……”
季廷煜淡漠扫了她一眼,“过来。”
佣人战战兢兢走近——
完全不知道外面情况的房间内,唐知芝皱眉看着季承凯的胸膛,心里感慨,难怪季承允被惯成那个无法无天的样子,乔芳下手之恶毒一点不逊色她儿子。
季家男人长相偏白,季廷煜是,季承凯和季承允也是。
此刻季承凯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泛着红,几处严重的地方起了泡,刚刚她替他上药时,手上没轻重,还弄破了几颗,看着触目惊心。
要不是季承凯挡得及时,那杯热茶可就都泼在她脸上了,就算不毁容,也可能会留疤,要是泼进眼睛里,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看来这母子俩真的恨毒了她。
季承凯上完药,见她眉头紧锁,说道,“以后回老宅之前,我会提前打电话问一下,尽量挑爷爷在家的时候过来,在爷爷面前,他们不敢这么放肆。”
唐知芝轻轻点点头。
咚咚咚——
厚重的门板传来几声叩响。
季承凯看着门口喊,“进来吧。”
佣人一脸窘促走进来,“承凯少爷……”
“有事?”
“……季老爷子找您。”
“爷爷找我?”
季承凯拿起一旁的衬衫重新穿上,一颗颗系扣子。
佣人低头应,“是的。”
季承凯点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佣人忙不迭走了。
季承凯看了一眼唐知芝身上的衣服,水渍半干,茶水洇出小片的痕迹,看样子不好弄干净了。
沉思片刻,他说,“我这里有几件女孩子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换一下。”
“你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
唐知芝恍然问,“是那个叫米娅的?”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他不由地蹙眉。
她连忙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试探你什么,只是……”
季承凯轻笑一声,“算了,我没怪你,她的名字也不是不能提,只是太久没听到,突然听到觉得有点恍惚。”
“你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季承凯垂下眸子,叹息道,“应该吧。”
“你就不打算争取一下?”
“你觉得我没争取过吗?”
季承凯说,“我在国外还有个小姨,我从小在她那生活,小姨一家对我很好,我不能连累他们,而且,我也不想连累她。”
最后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纹身上的女人。
唐知芝听到这里明白了,季承凯身上的包袱太多了,如果他和季家闹掰,他身边亲近的人也会受连累。
季承凯走到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件紫罗兰色的无袖连衣裙。
“我带她回来过一次,只可惜连爷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母亲赶走了。”
季承凯觉得自己那时候还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和米娅的交往能得到家里的同意。
也是他考虑不周到,才让米娅受了委屈。
“她的尺码和你差不多,你应该可以穿。”
唐知芝接过衣服道谢,又问他,“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褐色茶渍弄得她衣服脖子上都是,她打算清理一下再换衣服。
季承凯指了一扇门,“随便用。”
浴室里。
唐知芝脱下脏掉的衬衫,露出一身白腻弹滑的冰清玉肌。
纯白色花瓣形状的胸衣包裹着两坨饱满挺立,骨架纤细,更衬托沟壑夺目。
细软腰肢弯下去,一并褪下黑色西裤,黑色布料擦过白皙双腿,黑与白刺激眼球的冲击力。
身后的门就是这时候开的,一抹高大身影悄无声息潜进来,慵懒靠在门板上。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情况,只着底裤,挺翘弹性的臀以性感的姿势半撅着,一双长腿又白又细。
捞起一旁的紫裙,正准备穿上,她视线无意瞥向镜面,与一双饱含促狭的黑眸猝然相撞。
“你……你怎么……”
唐知芝惊得语无伦次,手忙脚乱地用裙子遮挡自己。
布料窄细,怎么遮,嫩的跟豆腐似的皮肤都难免曝露在男人兴味视线里。
她气得双颊泛红,低声呵,“你出去!”
季廷煜懒洋洋靠在门板上,领带之前被他扯松了,露出性感撩人的喉结线,整个人不经意散发着放荡不羁的邪魅。
“我出去哪?”他挑眉浅笑,“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季家,这个房间包括整个宅邸可都是我的。”
“可我在换衣服,你怎么可以……”
“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见过?”
他说着迈步走近,故意倾身凑到她面前,极其俊美的一张脸,却带着欠扁的笑,“我不仅见过,我还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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