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宝瞪大眼,“!!!”
他的团子!!
哭唧唧回到厨房,他蔫儿的不行。
苏梨猜到他的想法,笑眯眯拒绝:“不能再吃了哦,晚上等爷爷他们回来一起吃。”
小孩子喜好甜食,不约束一下整盘子都不够他吃的。
秦秋宝只好走了。
他安抚自己,眼不见心不乱。
苏梨做了两盘,放在正屋吃饭的长桌上。
秦老根回的早,一眼看见盘子里摆了些圆乎乎的白胖团子。
“莫非是老四家那丫头新做的吃食?!”他眼中精光闪闪。
伸手捏了一个糯米凉糕咬下去。
软糯轻弹,还不粘牙,嚼起来凉凉的,分外有嚼劲。
红糖馅顺着半透晶莹的糕体流出,甜滋滋的。
秦老根大感震撼。
原以为老四家那丫头只是做饭好吃,想不到甜食也如此出色。
鱼汤纵然美味,并非吃不着,如此好吃的凉糕,却是头回见!
真绝了!
他咂摸着嘴。
真好吃,再吃一个吧。
又吃完一个。
还剩这么多呢,再来一个!
眨眼一盘糯米凉糕就没了。
秦老根也饱了。
他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心虚地盯了空盘子片刻,他把盘子藏到箱笼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秦家人陆续回来落座,苏梨和徐以然最后进来。
糯米凉糕的盘子已经空空如也。
“四嫂手艺越发巧了,这糕当真好吃,就是做的有点少,一盘不太够分。”秦见溪嘴里还有点甜味儿。
一盘十个糯米凉糕,他就抢到一个,剩下的都被小孩抢了。
“红糖那么贵,你还想要多少?”徐以然瞪他一眼。
“一盘?”苏梨坐下,“我做了两盘啊。”
她数着人头准备的,确保每个人都能吃上。
“啊?”秦见溪挠挠头,“我只看到一盘。”
他看其余人,都纷纷说只见到一盘。
“谁最早来的?”田桂兰敲敲桌上。
秦老根咳了声,“我来的时候也只有一盘。”
苏梨小脸迷惑。
那另一盘呢?
她的糕呢?
“肯定有人偷吃了……”秦秋宝嘟嘴嘀咕。
秦老根余光瞄见迈过门槛走进来的招财,面不改色道:“可能是招财叼走吃了。”
于是众人就看向地上的招财。
招财:“???”
“爹您说笑吧,一盘糕抵得上半个招财大,它能全给吃了?还有盘子呢,盘子也给吞了?”秦见溪拆台。
秦老根就沉着脸不吱声。
“行了,阿梨,以后做的吃食,都人齐了再上桌,别再让大老鼠叼走了。”田桂兰蹙着眉,也在想到底是谁偷吃了。
不过凉糕这种甜食,都是孙辈爱吃的,吃完把盘子藏起来也符合幼稚行径,没必要过多计较。
晚上睡前,田桂兰掀开箱笼,打算找个换洗衣裳。
咣当。
一个盘子从叠好的衣裳里掉出来,在地上碎成两半。
打补丁的外裳上,还沾着白花花的糯米粉。
田桂兰:“……”
-
四坛咸鸭蛋,二十几个鱼篓手推车已经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苏梨花几文钱找了牛车,请牛车载着她和秦见深前往镇子。
徐以然赶在他们要走的时候抱着包袱跑过来。
“阿梨,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包袱里都是她屋里那些动物小木雕,不找不知道,一找才发现足有二百多个。
一次带不完,她想先带几十个试试水。
“可以啊,快来!”苏梨将人拉上牛车。
摊子还是秦见深选的地方,三人紧挨着。
鱼篓这几日很是风光,有人用鱼篓捉到鱼,转头就几个几个地买,完全不愁卖,甚至秦见深编织鱼篓的速度赶不上卖的。
不一会儿就抢光了。
没买到鱼篓的人遗憾不已,才将注意力分给旁边的苏梨,认得苏梨与秦见深是一家子。
“这是卖的什么?”有人问。
“是咸鸭蛋,就着饼子馍馍很是下饭,可以尝尝。”
苏梨把煮熟的鸭蛋切成四半,放在盘中。
那人一听是咸鸭蛋,失了兴致,掉头想走,又听苏梨说可以尝尝。
尝尝又不花铜板。
那就尝尝吧。
他接了苏梨夹起的一小块放进嘴里。
蛋白不像腌萝卜咸菜那般咸齁齁的,而是一种鲜咸,软嫩适中。
蛋黄……
他舔着嘴,只品出一点绵软油香。
虽然只有一点,却很勾人,吊起了馋虫还想再吃。
“你这鸭蛋,怎么卖的?”
“五文钱两颗。买四颗送一颗。”苏梨道。
有点贵,可蛋黄的香也确实好吃。
那人摸着怀里的铜板,“那你给我来十文钱的吧。”
苏梨捡了五个咸鸭蛋给他,脸颊露出小梨涡。
她性子内向,不像那些小贩大声吆喝揽客,所幸秦见深挑的地方不错,每每有来问的,只要尝了咸鸭蛋,几乎都会买几颗。
钱袋一点一点鼓起来,给了她不小的信心。
一回头,发现秦见深正注视她,黝黑深邃的眼睛旋涡一样迷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苏梨有点难为情,“夫君不是还有本书要给书肆?你快去吧,这里我和以然能应付来。”
秦见深搭在膝上的手动了动,应声而起。
“我很快回来。”
苏梨这边又来了几个看咸鸭蛋的百姓,忙得无暇回答,他便自行走了。
苏梨捞出几颗咸鸭蛋,蛋上还沾着水,湿漉漉很不好拿。
她开始思索下回是不是要把蛋晾干,或者买些油纸麻线包裹一下。
“苏梨?”
前面传来不确定的质疑声。
苏梨抬头扫了眼,粉唇轻抿,不远不近地唤了句:“后娘。”
继室进门,亲子女直白喊后娘的还是少,哪怕多哄一哄,买点东西关心一下,也不至于得个后娘的称呼。
这声后娘让不少百姓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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