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川听到沈淮安的话皱眉,想到安夏最近的反常,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先是提离婚,再次要找宋谨弋重新入校学习,又开始接商单画画,现在又屈服的来做他的特助。
美名其曰的独立,难道都是因为听了那个男人的挑唆所以才在家里造反?
沈淮安这才注意到安夏身后那台没有动静的电动车,再结合她这停在一个无人停车的路口接驳处,沈淮安不难猜到她这是碰到什么麻烦了。
“车没电了?”
安夏尴尬的点了点头。
沈淮安主动打开副驾的车门,邀请她。
“你要是赶时间就上车吧,我刚好忙完了,整好捎你一段。”
比起陆北川那别扭又气人的邀请,沈淮安的礼貌好的不只一点点。
安夏暗暗腹议着,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淮安的嘴叫嘴,陆北川的嘴就是个十几天都没冲的臭马桶!
陆北川一动不动的睨着安夏没有立马拒绝的反应,唇角讽刺的扯起些弧度。
对沈淮安,她都舍不得说出一个不字。
就这样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和沈淮安不熟。
看沈淮安这么熟稔的口吻,他们像是不熟的样子吗?
几次三番的关心安夏的婚姻生活,路上碰到总是要停下车来打招呼要邀请同行。
还有上次安夏住院时他的态度。
要说沈淮安对安夏没有别的歪心思,陆北川死都不信。
男人最懂男人,沈淮安的这些操作代表了什么陆北川很清楚。
虽说沈淮安的态度要比陆北川的态度柔和许多,人也礼貌谦和,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可安夏还是要拒绝。
陆北川总怀疑他们的关系,安夏不想再惹出更多的麻烦耽误了和他离婚的进度,所以就算有些敏感过分,也还是要和沈淮安保持好距离。
安夏正要开口拒绝沈淮安的好意,耳边却突然响起超跑引擎发动的响声,不到两秒的时间,陆北川的车就像是弓弦上的箭,一下弹射出去,没一会就彻底没影了。
安夏整个人愣住了。
她都想上他的车好谢绝沈淮安的好意了……
沈淮安看了眼陆北川消失的方向,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你没别的选择了,快上车吧。”
安夏怔愣在原地,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陆北川抛弃了,可心里还是做不到毫无波澜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好笑到安然问的都无语。
陆北川没吭声,即是代表默认。
安然脸色凝固。他还真这么想。
安然火了。
安稳本分的守着这段没有任何激情水花的婚姻三年,安然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一天她会被陆北川质疑人品清白的问题。
而且他哪来的资格质疑!
三个小时前他还在病房没有分寸没有距离感的跟明希羽靠的那么近。
“陆北川,你的思想别这么龌龊!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跟你和明——”
怒火发泄到最后一刻安然还是保留住了理智。
她不想把场面完全闹翻。
可陆北川却逮着不依不饶。
“我跟希羽怎么了?”
“要说就把话说干净了!”
安然抿唇,现在是不想把话说开也不得不说开了。
“今天是我和你的结婚纪念日,你却在这里陪她,你觉得合适吗?而且你们刚刚还靠的那么近。”
“我跟希羽的关系你难道不清楚吗?我说了,她现在处在人生非常困难的一个阶段,作为朋友我多陪陪她有问题吗?她会靠在我身上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你不是妇科医生吗,你应该清楚你们女人难受时候的感觉吧。”
陆北川字字句句说的认真又严肃。
安然顿时感觉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他们说的这是一个问题吗?
“那也没见你关心过我不舒服的时候。”安然没好气的嘟囔着。
车厢里的空间就这么大,她随口低语的几句也清晰的传入陆北川的耳朵里。
陆北川脸上的严肃顿时解了,锋利的五官被逐渐漫上的笑意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环住安然的腰,把人扣在怀里。
“安然,你是在吃醋吗?”他低声笑着问。
安然没吭声,但微微撅着的粉唇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小情绪。
陆北川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在她的唇角。
“傻瓜,你跟希羽吃什么醋。”
他的眼神坦然的过分,安然瞬间没脾气了。
“今天是我不好,希羽病的突然,你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要是有人可以依托,我也不会放你鸽子了。”
陆北川解释的还算是诚恳。
“不过我老婆那么大度,肯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安然才缓和些的情绪顿时又变得苦涩。
大度。
她从小到大的人生里仿佛就被这两个字给捆绑了似的。
因为人人都觉得她大度,所以她必须大度。
“今天欠你的我过两天给你补上。”
陆北川没觉察到安然的反常,又凑到她嘴角吻了吻。
“到时候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
安然缓了缓,点头。
“嗯。”
末了提醒一句。
“那你别忘了。”
前两年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弥补的机会总会被各种事情耽误延误再取消。
陆北川抱紧了她。
“好。我一定不会忘。”
-
单纯的因为生理期不舒服,明希羽在医院足足住了三天院。
她住院三天,陆北川就衣不解带的陪了三天。
安然也没去打探,没去了解,只是从护士口中听到为了庆祝她出院,陆北川给她买了999朵红玫瑰。
多讽刺。
她这正宫主位守在这位置上三年了,连片玫瑰花瓣都没见着。
不过安然也不想去计较。
也是碍于三年前的事,她没办法去跟明希羽计较。
所以干脆就不管了,眼不见心不烦的。
下班前,安然收到了陆北川的消息,让她一定要准时下班回去。
安然大概猜到了,这是他弥补的纪念日约会。
虽然晚了些,但只要他还能记得,安然就觉得挺高兴的了。
换了衣服,安然交代了护士长几句,盯好那危险产妇就匆匆赶回了家。
家里倒是没有什么布置,只有一个显眼的首饰盒放在客厅茶几上。安然一眼认出,那是她非常喜欢的珠宝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