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兆康被弹劾的折子虽然被压了下来,不过,他还是从发小的口中得知。
“兆康,以后有好东西,你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自己过来拿,你别大张旗鼓地送来,免得让人眼红。”
展兆康纳闷:“最近我也没送什么好东西给你们?”
“嫂夫人给我们各家都送了荔枝。”
展兆康不解:“就一点荔枝,好多人家都从南方运过来,也不算什么稀罕东西。”
“怎么不稀罕,你送的荔枝都是从树上刚摘的,他们那些跟你的不能比。”
展兆康说:“都是从南方运过来,不过是保存得当而已。”
“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家的荔枝,是连着树一起运到京城。”
展兆康皱起了眉头:“谁大白天睁眼说瞎话,就为了吃新鲜荔枝,把一棵荔枝树从南方运到京城,这得费多大工夫?”
“说得也是,从南方把荔枝树运到京城,动静肯定很大,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兆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展兆康沉思片刻,摇头:“自从做了官,我行事极为小心,从不轻易得罪人。”
裴致远说:“爹说朝堂上有人向皇上弹劾你,说你吃的是现摘的荔枝,满屋都用上玄冰珠消暑,一点头疼脑热都要请唐门毒圣来医治,生活奢靡,堪比帝王。”
好友纷纷抱不平:“哪国的帝王会下田种地,用玄冰珠消暑,那是兆康的闺女贴心,头疼脑热只要吃点药丸就好,哪里用得着唐门毒圣。”
展兆康说:“皇上没有在朝堂上提起,想必是不相信这些谣言。”
裴致远说:“我爹说,是太子妃帮你解了围,君心难测,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被皇上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展兆康谢过好友们的提醒,等大家离开后,找来程月。
知道自家用玄冰珠消暑,肯定是来过家里的人,两人一一筛查,都没有可疑的人。
这时,别院的下人送来一棵荔枝树,说老夫人担心自己养不活,送来让展兆康种植。
展兆康问:“老夫人哪里来的荔枝树?”
下人回答:“是小姐送给老夫人的。”
得知展星辰送给老夫人荔枝树时,展凌飞也在场,程月想起王氏曾来过家里,与展兆康一说,两人就明白了。
展兆康当即就让人通知展兆寿到别院见面。
……
展兆寿回到永安侯府时,嘴角带伤,眼上有瘀青,王氏问:“怎么去了一趟别院,还受了伤”。
展兆寿黑着脸说是弟弟打的。
王氏气愤道:“二弟真是太狂妄了,竟然敢打世子爷,您可是他的亲哥哥,在别院里,爹娘也不拦着,难不成真的想把世子之位让给二弟。”
展兆寿一边处理嘴角的伤口,一边说:“二弟仕途比我好,没必要争一个闲散的世子之位。”
王氏不满道:“他就是能耐大了,看不起你这个哥哥,处处想压你一头。
他们家奢侈无度,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过着帝王一般的生活,眼看着我们侯府拮据,也不想着帮衬一下。”
展兆寿嘴角上药时,痛得发出嘶的一声。
“二弟整日在农田里忙活,二弟妹忙着店铺还有善堂的事,吃穿用度都很普通,何来的奢侈。”
王氏不屑道:“那都是给外人看的,他们给娘送的荔枝,都是连树一起运过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不必我多说。
我到了他们家,整个府里都用玄冰珠消暑,就这排场,我说皇帝都比不过他,不算过分吧?”
展兆寿一听,问道:“这话你还跟谁提起过?”
王氏哼了一声:“二弟生活奢靡,讨要一颗玄冰珠都不给,我当然逢人就说,帮他好好宣扬一下,让大家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展兆寿想起在别院被二弟抱头痛打,突然觉得一点也不亏,扬起手甩了王氏一巴掌。
王氏捂着脸,满脸委屈:“我这替你鸣不平,你竟然打我,你别忘了,我跟你才是一家人。”
展兆寿指着王氏怒道:“无知的妇人,永安侯府早晚毁在你的手上。来人,准备笔墨,本世子要休妻!”
……
展凌风和展凌飞得到消息,立刻赶过来阻止。
展凌风劝道:“爹,凌飞正在议亲,您这个时候休妻,谁家姑娘还敢嫁到永安侯府来。”
展兆寿气得摔了杯子:“有她在永安侯府,别说娶妻生子,咱们不知道哪天就全都进了大狱。”
展凌风问清了缘由,觉得王氏做得确实不对,但还是请求展教授给王室一个机会。
展凌飞却为王氏抱不平:“娘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诬陷二叔家,就算娘不说,别人早晚也会知道。”
展兆寿抬脚踹在了展凌飞的胸口:“还有你这个逆子,怎么长了一张女人嘴,搬弄是非,你二叔家有的,你祖父祖母那里都有,他被弹劾,你以为整个永安侯府能躲得掉吗?”
展凌飞爬起来,不服道:“祖父祖母享受了二叔的孝敬,被连累也不算冤枉,我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凭什么跟着受牵连?”
展兆寿拿起边上的棍子就要打他,被展凌风拦住:“爹,凌飞还小,还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展兆寿气得指着展凌飞,手指发抖:“你说没有占半点便宜,旱情的时候是谁给咱们送水?
你们生病的时候是谁给你们送来药物?
当初我的差事差点办砸,要不是你二叔帮忙,永安侯府的爵位早就保不住了,还留着你在这里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