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弟,原来你在这里。”
容曲听到这声音,缓缓扭头看去。
只见穿着白衬衫配黑色西裤,戴着银框眼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越感的李程,正一步步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样的李程,在前世,她见过很多次,每次她都是偷偷的躲在暗处自卑的看着他。那时候她觉得李程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而她就是地上的尘埃。李程是她遥不可及的人。
现在再看到李程,容曲只觉得又土又装,除了长的白了一点,和普通人没啥区别,甚至还没林启航个子高。
容曲突然怀疑自己前世到底是什么样的眼光,竟然会喜欢这样的人。
“李学长,你找我啊?”
林启航看到李程,高兴的向他打招呼。
“小曲,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和我们是一个县的,他叫李程是我学长,开学就是大三了,也是金融系的。”
林启航又向李程介绍容曲:“李学长,她叫容曲,也是连水县的,今年和我一起参加的高考,我们都考进了京大,她在医学院。”
李程顺着林启航的视线,看向站在顾四洲身边,他过来时就注意到的漂亮女孩儿。
“你叫容曲?”
李程默默打量着容曲。
把面前的容曲和他认识的那个容曲对比。心想着,虽然名字一样,可长的天差地别。
他认识的那个容曲又胖又丑,他都不忍多看一眼。面前的这个容曲,不仅长的漂亮,穿的还是上等的丝绸缝制的改良旗袍,就连头发上的小发夹都镶嵌着红宝石。真的是同名不同命。
要是他的未婚妻是眼前这位容曲,他如何能拒绝得了,甚至做梦都能笑醒。
“怎么?这么快不认识了?”
容曲讥诮的望着李程,眼底闪过一抹寒芒。
竟然好死不死的,在这里遇到了李程。之前她还在想,去了京大可能会遇到他,没想到会在报道第一天就碰到了。
“小曲,你认识李学长?”
林启航惊讶的看看容曲又看看李程,突然察觉容曲看李程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抬眸看去时,竟是从顾四洲眼底看到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林启航心里不由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本能的想离李程远一些。
“你?你是那个容曲?”
李程望着似笑非笑望着他的容曲,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她?”
李程怀疑的盯着容曲,他怎么看眼前的容曲都不可能是曾经的那个容曲。
“看来,你家人并没告诉你,我的变化。去年冬天,我可是去你家看过容美美,你们家人都见过我呢!”
容曲毫不掩饰自己对李程的恶意。
这个男人,她刚重生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往他嘴里塞几口屎,只让他泡在屎里一夜,真是便宜他了。
“你?你真的是容曲?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李程震惊的望着容曲,恨不得要把容曲看穿。
林启航这个时候说道:“李学长,容曲和他哥容浔今年是连水县的双状元。他们高考都考了满分,是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不,不可能!她都辍学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考这么高的分?一定是假的,假的。”
李程接受不了容曲突然变得这么漂亮这么优雅,更接受不了容曲是状元的身份。
他回家几趟,家里人从来都没向他提起过容曲。他一直以为,容曲不是被容家老太婆嫁给老男人就是卖给老鳏夫,现在还在乡下受着苦。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会变的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所以,你父亲和你继母入狱,也有你的手笔。或者说是你和你哥两人亲手把他们送进的那里?”
李程只听家里人说容文军和秦秀梅被抓,是被人举报他们故意杀害容曲的亲娘。只想着谁会吃饱了没事干,竟然把十几年前的事给扯出来。担心秦秀梅入狱会影响他们家的名声,继而在见到容美美的时候,才会让她想办法把秦秀梅从牢里弄出来。
他是如何都没想到,容曲和容浔在那个时候,就这么狠心,送自己的亲爹进大牢。
面前的这个容曲,真的是曾经那个把他放在第一,好吃好喝的都留给他,对他掏心掏肺,默默喜欢着他,盼着早点嫁给他的容曲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容曲变了呢?他竟然已经记不清楚了。
也是,他从来都没把容曲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容曲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又怎么会记得?
到现在他都还是没办法把以前的容曲和面前的容曲当成是一个人。
他心思不由一动,目光灼灼的盯着容曲。现在的容曲免强配得上他,如果……
李程看容曲的眼神,让林启航感到即熟悉又十分的不舒服。他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微微侧身挡住李程看容曲的视线。
“李学长,很抱歉,我要和容曲他们一起去吃饭了。”
林启航说完,就感觉四周有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笼罩在大家头顶,等他去查看时,这股气息又莫名的消失。
“走吧!”
顾四洲收起眼底的杀意,拉着容曲淡淡的斜了林启航一眼,转身就走。
那一眼,让林启航的心如坠冰窖般,从头冷到脚。
他从顾四洲的眼里看懂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原来他一直觉得顾四洲对容曲有些不一样,不是他的错觉。顾四洲经常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他的错觉。
林启航望着前面牵着手的两人,不禁在心里苦笑,都这么明显了,他以前竟然都没察觉到。和顾四洲比起来,别说是他,就算李程都没资格。
这一刻,林启航心底有什么东西突然迸裂破碎。他眼底溢出一抹惆怅的微光。敛起眼底的情绪,脸上露出一抹大大的笑,一边跑,一边朝前面的两人大喊:“等等我!”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李程一脸错愕。他的视线落在牵着容曲手的顾四洲身上,心头微微一紧。这个男人给他一种非常危险,有种他惹不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