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柏九忍不住深深叹息,眼中划过了一丝悔恨之意:
“那天确实是晚辈大意了,我本以为竹林里只有蒋、万、孙三人,没想到竟还有一人暗藏在林中……”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兼本次竞赛的主理人,柏九毫无保留地将当日的情景详细描述了一番。
只要是能够回忆起的,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他都没有遗漏。
听完柏九的叙述,邢老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因为他早已料到这件事情必有隐情。
而站在一旁的金丞沱却无法像邢老那样冷静,待柏九刚刚说完,他就满脸怒容地握紧了拳头,愤恨道:
“可恶!都已是具灵境了,居然还以这种卑鄙手段暗箭伤人?
这个东方泽尚,真是个混蛋!
可惜我实力不如他,不然……非要让他血债血偿!”
金丞沱此刻的心情跟当晚的柏九很像,内心既困惑又愤怒。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思考,坐在床上的柏九已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意图:
“之前,我也想不通他为何如此。
但现在我明白了,他应该是担心触犯竞赛规则才故意隐藏身份的。”
“嗯,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坐于一旁的邢老终于打破沉默,缓缓点头表示认可:
“今天一早,蒋方勤就主动投案自首,并声称你身上的伤势全部都是由他一个人造成。不仅如此,万飞炳和孙魁苗还为他做了见证人。”
“什么?他自首了?”
金丞沱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急切地说道:
“邢前辈,这、这绝对是**裸的背锅!他是想一人承担下所有的罪责,您可千万不能相信他啊!”
“这个……老夫自然不信,但问题是,你有办法证明他说的是假话吗?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老夫也很难向他人问罪啊。”
说到这里,只听邢老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目光再次投向了床上的柏九,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对方连续两次对你出手,难道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吗?”
面对邢老的询问,柏九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摇了摇头,实事求是地回道:
“晚辈两次都查了,确实一无所获。
我猜,要么是他懂得隐藏行踪的秘技,要么就是在出手后迅速逃离了现场,令我无法追踪到他的下落。”
“如果是这样,就有些难办了。”
邢老深深叹了口气,面色为难地摸了摸胡须:
“老夫虽想为你出头,但仅凭猜测……恐怕很难让众人信服。
就算老夫去质问东方泽尚,他定已备好各种理由应对。
不得不说,他这手暗箭伤人的手段,真是设计得天衣无缝啊!”
邢老虽是竞赛的主理人,但在处理学员违规事件时,也需讲求公平、公正。
如果仅靠猜测就给人定罪,定会给对方留下把柄,对于州府声誉不利。
更重要的是,此案已有人主动投案并承认了罪行,且他身边还有两个所谓的证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柏九不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测,就算邢老想给他一个公正的结果,也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