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王剪只提供宣纸,纸张基本是诗会支出最大的一项。
按照上千人规模的诗会,最少要准备数千张纸。
当前品质较好的宣纸,要去到6文一张。
一场诗会所需的纸张价格,便去到几万文。
“王县侯,本次诗会参与人数预估一千三百多人,所需纸张将近5000张,这支出可不在少数。”豆卢宽把诗会的规模说出来。
“你可考虑清楚?”豆卢宽直直地打量王剪的表情。
他就怕王剪一时兴起,答应提供纸张。
到最后拿不出这笔钱买纸,导致诗会出乱子。
他这个礼部尚书作为诗会的主要负责人,到时候怕是要承受李世民的怒火。
“豆尚书放心,5000张纸明天送到礼部。”王剪笑着说道。
来长安的时候,他带了足足两马车的宣纸,数量加起来估计有万余张。
这两马车纸张,差不多把造纸试验基地的存货全都搬空。
“那太好了!”豆卢宽欣喜地拍着桌子。
这年轻人办事就是靠谱。
豆卢宽收下王剪送的大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王县侯,你为朝廷做出这么大的贡献,可有事要本官为你解决?”豆卢宽试探性地问道。
无事献殷勤,豆卢宽猜测王剪有求于他。
不过他明显多想了。
王剪之所以想赞助诗会所用的宣纸,是看上了来自各州县的文人士子,目的是为了推广马家庄的宣纸。
这是一次极好的打广告时机。
等马家庄宣纸一出售,便会迅速引爆大唐市场。
至于提条件,当前王剪也没什么事需要礼部来帮忙的,还不如让他把这份人情记下来。
“豆尚书,下官也是礼部的一员,只想为咱们礼部出一份力罢了。”王剪摇头笑着说道。
听到王剪没有要求,豆卢宽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王县侯真是个高风亮节之辈,不愧是我礼部的明日之星!”豆卢宽连连抚须赞叹。
这个年轻人不得了,拿出三万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身家之厚实可见一斑。
要是礼部多几个这样出手阔绰的下属,做梦都能笑醒。
“豆尚书,小官先行告退,回去准备一番。”王剪站起身拱手告辞。
“我送送你。”豆卢宽也站起身,一直把王剪送出门口。
离开礼部,王剪接着去了一趟工部。
屯田司。
今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是屯田员外郎沈有余,王剪的顶头上司。
春耕的时候,他被派去河东道指导农耕,帮助那边受灾的百姓。
今日回到屯田司,另一个屯田主事老老实实给他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唯独那个新上任的下属没有来。
而且他在屯田司小喽喽办公的地方,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那个新主事还迟迟未到。
这让他整张脸气成了紫色。
“你们的主事干什么去了?为何这个点还没来当值?”员外郎沈有余背着手,满脸怒气。
面对员外郎大佬的质问,王剪的一众手下瑟瑟发抖。
王大人去哪里,他们这些小虾米也管不着啊。
而且王大人身兼多职,哪能天天待在屯田司这里。
“员外郎大人,王主事每日都会来屯田司指点我们干活,这会还没来兴许有其他要务。”东子怯怯地回答。
“王主事身兼多职,平日也比较忙,定是在忙别的事。”
“员外郎大人,等王主事到了,小的再去通知您,您看如何?”
他们对王剪常有好感,为人温和谦逊,不会像其他管事一样爱耍官威。
明明能力不咋样,非得长篇大论,对他们指手画脚。
“他一个小小的屯田主事,有何要务?”沈有余皱着眉头。
“这混账东西,我看他是不想干了,等他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不滚过来见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沈有余脸色狰狞地咆哮。
作为打井司的二大爷,得罪他绝对没有好下场。
对于王剪兼顾多个职位,而且被封侯的事,他显然还不知道。
上一个主事因为犯了一点小事,就被他给逼走了。
原本沈有余想提拔亲属当这个主事,没想到被其他人占了这个名额。
这让他大为恼火,连带对这个新的主事也仇视起来。
“你要怎么收拾我?”
王剪脸上毫无表情,缓缓从大门外跨进来。
刚走到屯田司的大门口,就听到一个人在里面大喊大叫。
听了两句,原来是针对自己。
听到身后目无尊长的话,沈有余脸上怒意更盛。
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
“你还来做什么,给我滚...”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特么的,前面这个年轻人穿着紫袍!
看到王剪进来,一众屯田司喽喽恭敬地齐声大喊。
“王大人!”
沈有余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喊的这么热情。
“你们去忙吧。”王剪朝他们挥了挥手,脸上表情非常淡定。走到沈有余跟前,王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是新任屯田主事王剪,员外郎大人你要怎么收拾我?”
沈有余的额头渗出一层密汗。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从八品的主事,竟然会是一个侯爵。
这是谁家的公子?
最近也没听说世袭爵位的事啊!
慌乱片刻,他很快稳住阵脚。
他有个带点亲戚的人,是朝中的重臣,虽然平时并无走动,但并不妨碍他狐假虎威。
而且他这个从六品的屯田员外郎,本身官职也不算低。
顶头上司屯田郎中老了,他这两年有望升上去,完全掌管屯田司。
屯田郎中是从五品的实权官职,并不虚普通的侯爵。
想到这里,沈有余的腰板再度直了起来。
“王主事,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沈有余皱着眉头说,语气没有一开始的尖锐。
不等王剪说话,他指着外面的太阳,用喝斥的语气说道。
“快晌午了你才姗姗来迟,本官要向上告你失职一事!”
他很聪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没人能说他打压下属。
原以为王剪会向他屈服,没想到王剪戏谑地看着他。
“员外郎,事情你都没弄明白,就在这里大动肝火。”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相处不行么,干嘛非得玩打压这一招?”
听到王剪毫不留情的话,沈有余的脸色也变了。
“呵呵,别以为穿上一身紫袍,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等着吧,我很快会让你卷铺子走人!”
沈有余指着王剪的鼻子大吼,说完后甩着袖子气冲冲地走出大门。
他上头也有人,而且他现在还占着理,谁怕谁。
王剪看着他的背影,表情也冷了下来。
他虽然不想惹事,但是对于这种颐指气使,影响他仕途的上司。
不可能让他头上的官帽留着过夜。
一定要把他拿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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