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听到“锦衣卫”三个大字时,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衣卫谁能不知?
大雍朝令人闻风丧胆,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但凡是犯了事的人,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侯伯爵,只要是进了锦衣卫大狱的,就没有几个是囫囵着出来的。
若是那犯了事的官员府邸进了锦衣卫,整个府邸都像是被刮了一层皮般的干净。
众人疑惑不解的看向周氏。
也不知秦郎中干了什么,怎么就招惹上锦衣卫了呢?
周氏觉着自己要晕了。
她使劲儿扶着秦映儿的胳膊,这才努力稳住身形,不至于倒下。
一旁的秦映儿,此时也吓的脸色煞白。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整个人颤抖着,喃喃道:“不可能的……父亲怎么会……”
江茵也被吓着了。
怎么会这样?
秦家可是她的外祖家,若是舅舅当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国公府会不会被牵连?
永兴伯夫人一听与伯府无关,揪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她偷偷瞄了一眼秦氏。
只见秦氏如市井泼妇一般尖叫道:“你说什么?锦衣卫为何要抓我哥哥?这怎么可能?”
秦管事忙回道:“小人也不知,他们突然闯进了秦家,直接带走了老爷。”
秦氏一怔,转过身子去看周氏。
周氏对着她摇了摇头说:“秀月,我们一大早便来赴宴,实在不知……”她便哭了起来。
“文儿呢?”秦氏急忙问道。
“在前院,他与我们一起来的。”周氏带着哭腔说。
秦氏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忙疾步向前院走去。
江茵也扶着秦映儿和跌跌撞撞的周氏一同跟着离开了。
谁也顾不得狼狈不堪的江念。
永兴伯夫人暗道:这叫什么事儿!
她转身看向众位夫人小姐,略显尴尬的笑着道::“诸位先与我一起去花厅吧,今日诸位定要吃好喝好……”
众人心里哪还有心情吃喝,不过看了一上午的戏,倒是真饿了……
只有谢夫人和谢晴没走。
待众人走远。
江洛瞥了一眼正在整理衣裙的江念,说道:“二妹妹,日后好自为之。”
江念怔忪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整理起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好自为之的?
今日是她输了,她认栽。
不过,来日方长。
江洛,你且等着吧。
谢夫人嫌恶的瞥了一眼江念,对江洛说:“江小姐,这府里乌烟瘴气的,约莫着饭食也不会怎么好吃,我和晴儿要回府了,你……”
江洛差点笑出声,暗道:这位谢夫人……真是有趣。
她嘴角微扬,说:“我与夫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夫人请。”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人便向府门走去。
忍冬转向身后“啐”了一口,昂首阔步的跟着他她家小姐走了。
江洛几人到永兴伯府大门时,永兴伯夫人带着丫鬟追了上来。
她看着江洛的眼神闪了又闪,半晌,才抽回视线。
“谢夫人,谢小姐,今日府里事多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她笑的很勉强。
谢夫人笑了笑回道:“伯夫人不必客气,就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还是将眼睛擦亮些好。”
又道:“江大小姐就不麻烦伯夫人了,我与小女自会把她送回国公府,告辞。”
说罢,便带着二人走了。
永兴伯夫人在她们身后气的牙痒痒,也不敢回嘴。
毕竟,这谢夫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的舅母。
若是得罪了那个杀神……
马车上,谢晴正担忧的说:“洛姐姐,今日这事……回府后她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如何应对?”
谢夫人也注视着她。
江洛叹了口气回道:“晴儿妹妹不必担心,左不过就是那些招数,我能应付过去……”
说着说着,她便红了眼眶。
她忍着将眼泪憋回去。
又郑重的看着谢夫人说道:“今日多谢二位出手相帮,洛儿心里万分感激,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不推托。”
她是真的很感激谢夫人和谢小姐。
活了两世,都不曾有人像她们今日一样帮助她、相信她。
谢夫人慈爱的看向她,回道:“我夫君与我提及过你母亲,说镇国公原配乃是他的江南旧友。也曾嘱咐我,若是有一日遇到你们有难处,让我帮上一帮。”
江洛震惊的看着她。
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关于她母亲的消息。
将将忍下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她回过神儿,忙拿了帕子擦拭干净。
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多谢您和谢大人,我……我从未见过我母亲,您是为数不多的跟我提及母亲的人,我失礼了。”
谢晴在一旁听的难过极了。
她不能想象,这世上有人从未见过自己母亲的模样。
那该是多么遗憾又多么伤心的事啊。
她觉着跟洛姐姐相比,她真的很幸福。
虽是女儿身,父亲却对她倾尽所有的爱。母亲对她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搂住了江洛。
她拍了拍江洛的背,轻声安慰道:“洛姐姐,日后你若是想你母亲了,便来谢府吧。咱们一起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你便不会难过了。”
江洛被她抱懵了。
半晌才点了点头,沙哑的回:“好。”
谢夫人看着眼前情同姐妹的二人,心里却并不觉得奇怪,好似原本就该如此一般。
从今日见到这位江大小姐的第一眼开始,她就像是看到了熟人一般亲切。
自己的种种态度,倒是让谢夫人很奇怪,她认真的审视着这位江大小姐,可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前。
江洛再次道谢,并向二人告辞,便带着忍冬往府里走去。
回谢府的马车上,谢晴依偎着谢夫人说道:“母亲,洛姐姐她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如今看来这个继母也是个恶毒的,在府外都好如此算计她,也不知她是如何长大的,她真的好可怜。”
谢夫人也点了点头说:“是啊,自古没娘的孩子比草贱,江大小姐实在是非比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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