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县主冷笑一声,斜睨着她道:“饶了你?”
“饶了你,能平了雍京城的风波吗?能让我洁白无瑕的名誉恢复如初吗?”
玲珑想:她只是一个奴婢,如何能做到县主说的这些呢……
她唯有不停的磕头,以求嘉阳县主心软饶她一条小命。
“连秋,还不上前将她拖出去。你在等什么?也等着跟她一起受罚是吗?”嘉阳县主怒视着一旁的连秋,吼道。
连秋一个激灵,忙招呼门外的婆子上前,把求饶的玲珑拖了出去。
刚拖到门口,便听见一声呵斥传来:“住手!”
“奴婢见过侯夫人。”慕云院里的下人们,额头抵在双手上,朝着来人虔诚的跪了下去。
原本正在叫喊着求饶的玲珑,也被连秋一把捂住嘴,只有轻微的呜呜声传来。
来人是宁阳侯夫人戚氏。
她凌厉的眸子扫视一圈众人后,递给身旁的于妈妈一个眼神,便径直进了屋里。
于妈妈忙对着院子里的跪着的众人,吩咐道:“该干嘛干嘛去,都很闲是吗?”
众人忙作鸟兽散。
她又睨了一眼廊下的玲珑,抬手指了指近处的两个婆子,说:“你们两个过来,将这个蛊惑县主,欺上瞒下,不知好歹的贱婢关进柴房里,守好了等着夫人发落。”
“呜呜……我没有……呜”眼看着自己没有了活路,玲珑继续挣扎着。
什么蛊惑县主、欺上瞒下、不知好歹?
她一个奴婢,哪来的那么大本事。
难道……
完了……她彻底的完了。
玲珑惊恐的瞪大双眼,狠狠的咬住了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
连秋吃痛,忙将手收了回去。
“我没有蛊惑县主,我没有!求夫人饶命啊夫人,县主饶命啊……”她趁机大声喊道。
于妈妈见她大喊大叫,状似疯癫,一脸嫌恶。
她指着那两个婆子,说:“还不快点,惹了夫人的烦,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两个婆子慌忙上前架起玲珑,便往院外走去。
玲珑不甘心的挣扎着。
她如一条溺水的鱼,用尽所有力气,依然没有看到主屋里有人出来。
只有廊下立着的于妈妈,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看着她。
她想:彻底的完了。
戚氏一进门,瞧见地上还有未收拾干净的碎渣子,便猜到她这个小女儿定是气极了。
江洛?
很好。
还没有进侯府的门呢,就与她的蝶儿结下了梁子。
哼!
“母亲,您怎么来了?”嘉阳县主这才露了些笑容,起身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胳膊说道。
戚氏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指着这一地的碎渣子,说:“我若不来,你今日是不是准备将你这慕云院拆了啊?”
“母亲,我哪有啊,女儿只是有点气不过摔了一套茶盏而已。”她一边拉着戚氏往罗汉床上坐去,一边撒娇道。
戚氏依着她坐下,将她拉到怀里,抚摸着她的背脊,温柔的劝道:“茶盏砸了就砸了,母亲再给你添置些新的就是了。可是那个叫玲珑的丫鬟,却不能打杀了。”
嘉阳县主立时有些想恼。
她垂下眸子,嘴里嘟囔着:“一个贱婢而已,怎么就打杀不得了……”
戚氏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
暗自叹了一口气:蝶儿到底还是有些孩子心性……
“那件事,雍京城里已经传遍。若是此时再流出你打杀近身婢女的消息,你猜,外面那些人又会怎么传?”戚氏一边劝着,一边反问道。
嘉阳县主闻言,愣住了。
是啊,外面的那些人又会怎么传?
定是说她杀人灭口,毁灭人证。
这时,她雇人行凶的罪名算是落的死死的,再多解释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她又恨死了江洛。
若不是江洛那个贱人,她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就连随意打杀一个奴婢,都要思虑再三。
“母亲,可……可我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
戚氏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个奴婢不是不能打杀,而是要让她的死,为你的日后的名声发挥出最大的用处。”
嘉阳县主一听,灰败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又听她道:“且,母亲还要带着你哥哥去国公府,给那江洛道歉。”
“这是为何?母亲和哥哥去道歉,与我去有何分别。”嘉阳县主拧着眉头撅着嘴,转身扭到了另一侧,只给戚氏留了个背。
想要她给江洛道歉?
还不如让她去死。
若是母亲和哥哥真去给江洛道歉,岂不是更坐实了,她害了江洛的事吗?
母亲这是怎么了,脑子坏掉了?
戚氏无奈的笑了笑,扳过她的肩膀,问:“我且问你,你想不想将这“雇人行凶”的罪名除去?想不想你的名声恢复如初,甚至更好?”
嘉阳县主缓缓转过身来,狐疑的看着戚氏,须臾,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若是从现在起,好好听母亲的话去做,就能将这些恶名除去。”戚氏胸有成竹的说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真的?那我也不要给江洛道歉,你们也不许去!”嘉阳县主嘟着嘴说。
戚氏见她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有些心塞。
这个小女儿,真的是被宠坏了,心思浅的很。
侯爷下朝后回到府里,便将皇上今日在朝上说的话,都给她讲了一遍。
皇上已经惩罚了蝶儿,又让他们自行处置。
这所谓的自行处置,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安抚好国公府里的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金口玉言,谁敢不遵?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总想一杆称两边平,这样他才能坐的安稳。
哪怕你为他使劲儿卖力,他也会时不时的敲打一下你。
“蝶儿,人言可畏。你唯有将这些人的嘴堵住,才不会背这污名。况且,母亲又怎么会真的去给那江洛道歉?”戚氏语重心长的劝道。
“您的意思是,咱们只是做做样子?”嘉阳县主试探的问道。
戚氏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嘉阳县主想了想,这才道:“女儿都听母亲的便是。”
既然母亲说了会帮她把名声恢复如初,她听听也无妨。
至于江洛……
哼!
等着瞧。
刚用过晚膳的江洛,正坐在圈椅上,看着一旁的忘忧,查验着下午月见送来的那些东西。
毫无征兆间,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洛:谁在背后说老娘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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