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爷,您刚刚说什么?”
清宁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沈小姐,本王会尽快与你大婚的。”
御玄澈再次说道。
“哦,那个,王爷,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臣女是为了救你,才会……”
清宁说着,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
“所以……王爷不必多虑,不必急于一时,刚刚的事情纯属意外,王爷莫要放在心上,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臣女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清宁实在不想再听这些话,只想尽快离开。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
御玄澈眸子便危险的眯起,他清冷的语气随之传进清宁的耳膜。
“怎么,沈小姐如此支支吾吾的,莫非是不想嫁与本王,想抗旨不尊。”
“那个,王爷……莫要忘……”
清宁闻言正想说出提醒御玄澈莫要忘了在慈宁宫他们二人达成的约定。
只是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一阵疾风传来,下一秒,她就被御玄澈拉进怀中。
“本王还没有忘记,沈小姐刚刚可是很主动的,莫非是想对本王始乱终弃?”
御玄澈说着,便俯身靠近清宁的耳畔,
他的声音充满着魅惑,清宁仿佛听到了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跳声,她有些局促的抬起头,迎上御玄澈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他那露出几分坚毅棱角的眉眼。
此刻的御玄澈身上刚刚褪去了暴虐的气息,整个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清宁在御玄澈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只是她那原本平静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慌乱。
“王爷,请您自重。”
清宁回神说着,想要挣开御玄澈的怀抱,只是御玄澈却纹丝不动。
“王爷应当知晓您现在身中情毒,一日不解,王爷就会日夜受情毒之苦,王爷现在时日无多,大婚事宜还是等王爷解了情毒再说吧。”
“王爷还请放开臣女。”
清宁说着再次要挣开御玄澈的怀抱,只是下一秒却又被御玄澈紧紧的搂住。
“沈小姐难道不知道解情毒的唯一方法吗?”
御玄澈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沈小姐,本王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本王会尽快与你大婚的。”
说完,还故意在清宁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清宁只感觉耳边一阵酥麻感传来,整个人顿时羞红了脸。
“王爷……请你自重,王爷莫要开这种低俗玩笑了。”
“沈小姐,今夜就留在此处,侍候本王一夜可好?”
御玄澈的轻浮的话语顿时让清宁气得眉角直跳,她愤恨的抬头瞪着御玄澈,
“御玄澈!”
“你尽在这说胡话,看来真的是病的不轻。”
“王爷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补偿臣女的损失。”
“王爷刚刚说什么叫臣女始乱终弃,臣女到底有没有把王爷怎么了,王爷心中有数。臣女救了王爷,浪费了时间和精力,浪费了臣女珍贵的药材,臣女的清白更是差点就毁了,王爷这是想拿早就拟定好的婚约来补偿臣女,想一走了之?那臣女可是不同意的。王爷也莫要忘了,你我二人在慈宁宫定好的约定。”
“眼下王爷已经暂时无碍了,臣女还要去看被王爷打的半死不活的师父。”
“王爷还要抱着臣女到何时?”
“若王爷再不放手,就莫怪臣女不敬了。”
清宁咬牙切齿的说着,便就指间夹着银针显露在御玄澈的目光下。
看着怀里女子**裸的威胁之意,御玄澈的脸色顿时一黑,他抿了抿唇,冷着脸,随即手毫不客气的掐住清宁的细腰,
“沈清宁,你很嚣张啊!”
御玄澈的目光充满狠戾。
“你就不怕本王现在杀了你?”
“哦?王爷想要杀我?”
清宁毫不畏惧的迎上御玄澈那双充满冷意的眸子,
“杀了我,王爷就真的没有办法解情毒了,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王爷的毒会不会趁机入侵到王爷的五脏六腑,然后毒发身亡。”
“王爷要不要跟臣女赌一下。”
御玄澈闻言,看着清宁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沈清宁这么纵容。
王爷!”
清宁惊呼一声,整个人便被御玄澈打横抱在怀中。
“本王送你去见你的师父。”
御玄澈冷着脸说着,抱着清宁大步流星的朝着殿外走去。
清宁看着御玄澈这架势,不由得撇撇嘴,暗道:
“真是不要脸,刚刚那副模样跟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本小姐若就这样被御玄澈抱出去,那本小姐还有名声可讲吗?”
“御玄澈,这可是你逼本小姐的,莫要怪本小姐下狠手了?”
清宁说着,便要抬起指间的银针朝御玄澈的痛穴上刺去。
她的这一动作尽数落入御玄澈的眼底,正当御玄澈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声,“澈儿,你在干什么?青天白日,成何体统。”
林瑶本来听下人禀告,说神医谷的大长老被人从御玄澈的寝殿扶着出来,看上去伤的不轻。
林瑶心中一急,以为御玄澈和大长老起了冲突,便快速的过来查看一番,哪知她还没走近,就看见御玄澈抱着一个女子从寝殿中走出,这让林瑶顿时火冒三丈。
御玄澈闻言,抱着清宁的手微微一顿,原本冷冽的眸子闪过一抹慌乱,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
他垂首看了一眼怀中的清宁,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随即抱着清宁大步朝着来人走去。
“母妃,您怎么来了?”
御玄澈说着,又看了一眼怀中的清宁,不由得轻咳一声,道:
“母妃,您看儿臣这不是中毒了吗?神医谷的大长老带着她的徒弟沈清宁,哦,也就是沈老太师的孙女过来,替儿臣诊治”
“怎料儿臣毒发,失手将沈小姐和大长老先后打伤,正要带她去看看大长老呢。”
“什么?澈儿你毒打发了?快快快,快去请大长老,不,大长老受伤了,快快,去宣御医……”
林瑶惊闻心下大惊,御玄澈可是她的骄傲,她唯一的嫡子,他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林瑶语无伦次的快速说着。
“母妃,母妃,您别急,儿臣现下已经无事了。”
御玄澈看着满脸焦急的林瑶,连忙出口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母妃了?”林瑶说着,便就捂着胸口。
“澈儿,你是当朝的战王,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不要失了分寸。”
“母妃教训的是。”
“这位莫非就是澈儿口中沈老太师的嫡孙女沈清宁?神医谷大长老的徒弟?”
随着林瑶语气生冷的询问,御玄澈终于在清宁针扎了数下之后,放下了她。
离开御玄澈的怀抱,清宁顿觉一阵空虚感袭来,随即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垂首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微微福身朝着林瑶的身影行礼。
“见过娘娘。”
“臣女正是沈清宁。”
林瑶那双带着几分精明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清宁,见她眉眼清秀,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一双眸子宛若一汪春水,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这行为当真轻浮的很,沈老太师怎么会教出如此没规矩,不知廉耻的孙女。
当真是乡下长大的,粗鄙得很。
沈凌风他知道吗?
林瑶心中不停的想着,随即越看清宁越不满意。
“澈儿要是当真把她娶进门,这往后能不能帮助澈儿一二还两说,就单论以后的各种大小的宴席,她能拿的出手吗?莫要连累整个战王府被世人耻笑。”
林瑶越想越气,眸色也渐渐变冷。
她堂堂先太子之妃,如今更是战王的母妃,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儿媳妇如此的没规矩,不矜持。
“沈姑娘,本宫有些话想和你私下聊聊。”
林瑶说着,便朝着自己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她可不想当着自家儿子的面,毁掉自己的形象。
“哦?娘娘请。”
清宁心中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见御玄澈朝她点了点头,她还是跟着林瑶去了。
“沈姑娘,本宫知道你是神医谷大长老的徒弟,医术高强,本宫佩服。”
“但是,作为战王妃,你必须要端庄贤淑,医术再高强不能应对未来贵族之间的礼仪来往,也不能作为参加各种宴席的本事。”
清宁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听着。
“娘娘教训的是。”
自己到底要不要嫁给御玄澈,还不好说,即便是要嫁,也轮不到林瑶来教导她。
“本宫知道你此次是跟着你的师父神医谷大长老来的,他为了医治澈儿的毒费心劳神,本宫心中亦是感激不尽。”
“你自小在乡下长大,礼仪方面是有些欠缺,但是沈老太师是当朝的太师,他在世时应该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什么是琴棋书画吧!”
“你如此冒失随随便便的行为,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沈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会让人觉得你粗鄙不堪,不懂礼数。”
“更会说沈老太师他教导无方,连孙女都教不好,又何以为太师呢?”
“沈小姐你以为呢?”
林瑶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看着清宁。
“但是本宫的儿子御玄澈可是当朝的战王,他是本宫唯一的儿子,本宫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诋毁他,若是让本宫知道有人敢在背后议论我的儿子,本宫绝对不会放过她。”
林瑶说着,那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清宁,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此时清宁的脸上因为被林瑶一开始说教的不耐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祖父是她的逆鳞,
她最恨别人拿祖父来说事,更别说诋毁祖父了。
她本想不客气的反驳回去,但转念一想,
她那夜替这位先太子妃诊治,看她也不是那般不讲理,或者迂腐的女子,怎的今日对她如此苛责?
清宁想到这,眉头紧锁,莫非只是因为御玄澈抱了她。
想来也是了,哪家贵门之女会在青天白日如此行为。
罢了,本小姐先忍了这口气,把它记在御玄澈的身上就是。
清宁想着,便就狠狠的在心中为御玄澈记上了笔。
她本以为自己会忍住林瑶的这些无理指桑骂槐的恶语,
但是林瑶接下来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清宁。
清宁垂首,掩去眸中的怒火,微微福身朝着林瑶行礼。
“娘娘教训的是,臣女记下了。”
林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一脚踩到了雷点,她不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这简直就是在指着清宁的鼻子骂她没教养,不配做战王妃,更是把老太师拖下了神坛。
林瑶见清宁这番模样,心中更加讥讽,
她觉得清宁这是在讨好她,她最讨厌这一套了。
“本宫知道你自出生就没有生母生父教养,比起京城之中的姑娘的确是欠缺不少,但是没关系,只要嫁进了战王府,本宫定然会好好教你的。”
“让你知道什么是琴棋书画,什么是学礼仪规矩,本宫可不是如你祖父祖母那般教不好你。”
“往后你嫁入战王府,澈儿就是你的一切,你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对待澈儿,否则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
清宁越听越怒,不由得勾了勾眉,终是忍不住冷声打断:
“臣女自小在乡下长大,确实不懂得什么礼数教养,也不懂得什么琴棋书画,规矩是没有娘娘了解的多的。”
“但是臣女却懂得孝顺二字,臣女自幼便没了娘亲,是祖父祖母将臣女养大,他们便是臣女的天。”
“若是有人拿他们在臣女的面前说三道四,臣女定不会轻易饶了她。”
清宁并非故意针对林瑶,只是林瑶偏偏要往她的底线上踩。
清宁的话,让林瑶顿是一愣,她岂会听不出清宁的话中警告之意。
“哦?沈姑娘年纪轻轻便懂得孝顺二字,当真是难得。只是本宫怎么听闻沈姑娘在老太师停灵三日就匆匆将他下葬,这可看不出半点沈姑娘的孝顺之心啊!”
“还是说,沈姑娘的城府颇深?为了掩盖什么事情。”
“娘娘,在您眼中,臣女若是城府颇深,那便是城府颇深吧。”清宁无所谓得一答。
林瑶一时间竟然被清宁噎的说不出话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的跟她说话。
“娘娘,规矩是什么,是人定下的,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不伤害他人,不犯**,自己觉得行,那就行,自己觉得舒服,那才是最舒服的生活。”清宁说着,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便就不顾林瑶的脸色,径直转身欲要离开。
这母子俩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情啊!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他们母子俩怎就非逮着她不放。
本小姐当真是瞎了眼,给这母子俩医治。
真是费力不讨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清宁一边愤愤不平的想着,一边便就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林瑶见清宁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顿时被气的不轻,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
她刚想怒斥清宁,骤然看着清宁有些熟悉的背影,心中顿时迟疑了一下。
“等等。”林瑶忽然出声叫住了清宁。
清宁原本已经走到门口,闻声,回头不解的看着林瑶。
“娘娘还有何事?”清宁不悦的问道。
“本宫瞧着沈小姐背影,倒与本宫的另一位故人长的有几分相似。”
“不知道沈小姐可认识雪见姑娘?”
林瑶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清宁,眸中闪过一抹狐疑。
这沈清宁莫不是与雪见姑娘有何关系?端看她的背影,当真与雪见姑娘一模一样。
“回娘娘的话,臣女并不认识什么雪见姑娘。”
清宁说着,微微垂首掩去心中的紧张。
她可不想被人识破身份,招惹是非。
这御玄澈的母妃看不上她正好,说不定她和御玄澈的婚约能因为林瑶而作废呢!
“哦?沈小姐确定不认识吗?”
“娘娘若没其他的事,臣女告退了。”
清宁的话刚说完,御玄澈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清宁,你……”
他刚开口,林瑶的眸子便再次冷了下来。
在清宁矢口否认自己与雪见姑娘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林瑶心中的怒火就又喷涌而出。
“澈儿,母妃是为你好,你是母妃的嫡血,母妃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你现在的身份是战王,是母妃的骄傲,不是那个什么沈老太师的孙女,不是沈清宁能配的上的!”
“你若是非要迎娶沈清宁不可,母妃倒也可以勉强同意,但是母妃要给她安排诗书礼仪,琴棋书画培训,她若有成,母妃定会双手赞成。”
“你可是战王,是母妃的骄傲,母妃绝对不允许有人攀龙附凤,更不允许有人玷污了战王府的门户,你懂吗?”
御玄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冰冷。
看着清宁的背影,御玄澈的心中再次涌起强烈的情绪,他并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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