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一声唱喝声陡然响起,
“灵溪国夜太子到。”
话音落下,谢老将军皱起眉头,瞳孔微缩,与谢云骁互相对视了一眼。
自古以来,身为将领不得与他国使节接触,更不得随意结交,此乃兵家大忌。
这灵溪国太子夜寒尘突然到访,倒是耐人寻味。
随即父子二人与众人一同起身,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
而唯有沈凌风淡然一笑,摇了摇头,依然落坐与座位上,
这小子,怕是冲着宁儿那丫头来的。
他正欲拿起案上的茶水送入口中,忽然动作一顿,抬首望去,只见谢老将军正瞪大双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沈凌风此时手中还端着茶水,僵持在那,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自己岳父还是直直的看着他,不禁有些尴尬心虚,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干咳了两声。
“咳咳,岳父,怎么了?”
他故作镇定的问道,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生怕谢老将军再与他心生不满,让那还未消减的芥蒂再来个雪上加霜。
谢老将军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深深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哼,果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不知所谓,真不知当年茹儿怎么就选了他。
还真是个榆木疙瘩。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后转过身,看向门口。
沈凌风见此,悻然一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息,也跟着抬首望去。
只见夜寒尘一身白色的长袍,腰系玉带,墨发被金冠束起,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一双异色双眸,深邃如寒潭一般,微挑的眼尾透着一股子邪肆。
他薄唇微抿,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犹如那雪山之巅的孤狼,孤傲而又冷峻。
他身后跟着两名婢女,手中捧着各种精美的礼盒,显然是来送礼的。
还有那几名紧随其后的侍卫,一看就是身手不凡。
沈凌风不禁眯起了双眸,此人身上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纷纷行礼,他微微颔首,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终定格在沈凌风的身上。
这时,却见夜寒尘骤然间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温暖而迷人。
那对流光溢彩的异色双眸更是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不凡,不经意间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步伐很是潇洒从容的朝沈凌风走去。
“沈伯父安好。”夜寒尘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朝着沈凌风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尊敬与亲近。
沈凌风微微一愣,随即回以一礼,笑道:“太子殿下有礼,您光临小女及笄礼,真是蓬荜生辉。”
他心中却是不禁暗自笑骂着,
这小子,有眼力见,竟然知道巴结本世子了,只可惜啊!宁儿那丫头的主,他可做不得。
夜寒尘似是感受到了沈凌风心中所想,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转而说道,
“沈伯父言重了,能参加令千金的及笄礼,是本太子的荣幸。”
众人看着夜寒尘与沈凌风谈笑风生的模样,纷纷面露异色。
没想到,这灵溪国的太子竟对沈凌风如此客气,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莫非这夜太子与沈凌风相识?
难道沈凌风失踪这些年是在灵溪国?那—他岂不是有着通敌卖国的嫌疑。
这个想法一出现,瞬间在众人脑海中炸开,所有人皆是一脸惊愕的看着沈凌风,心中皆是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目光在沈凌风与夜寒尘之间来回逡巡。
却都不敢轻易出声询问。
谢老将军亦是心中一沉,双眸微眯,目光如刀一般落在沈凌风的身上。
沈凌风自然是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夜寒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此时只听谢云骁轻咳一声,出言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也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他上前一步,朝着夜寒尘拱了拱手,笑道:“太子殿下远道而来,辛苦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上坐。”
夜寒尘微微一笑,朝着谢云骁点了点头,
“不用了,本太子只是来观礼的,大家不必拘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着,便在沈凌风的身边落坐。
谢云骁眸光微闪,
“夜太子,沈世子,二位相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夜寒尘,想要从他口中得知答案。
夜寒尘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本太子与沈世子今日方识,但沈世子风姿卓越,令人折服,本太子很是欣赏。”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柔色,继续道:“不过,本太子与沈小姐乃是至交,自然要来祝贺一番。”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这夜太子竟与沈小姐相识,这可真是出人意料。不过,好在沈凌风与夜寒尘并无关系,众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若真是那通敌卖国的罪名,他们今日来此观礼可是要受牵连的。
话说这沈小姐不是被赐婚给战王了吗?怎么如今又与这夜太子牵扯上了?
众人心中好奇,却也知道,他们此时的身份,还不足以知晓。
既然夜寒尘都这么说了,众人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
谢云骁亦是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将军多想了,还望夜太子莫怪。”
“无碍,谢将军言重了,按理说,本太子应与沈小姐一般尊称谢将军一声舅舅,”夜寒尘合起手中的折扇,打趣道。
这番言语让谢云骁顿时一噎,有些哭笑不得,却又无法反驳。
随即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夜寒尘的肩膀,
“哈哈,夜太子客气了,不过,本将军可不敢当得夜太子一声尊称。”
“宁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这时,沈凌风双眸微眯,看向夜寒尘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警告。
小子,别捣乱,既是来观礼的,就安安分分地坐着。
夜寒尘似是感受到了沈凌风的不满,他嘴角微勾,朝着沈凌风微微一笑。
随即,他轻咳一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子,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风生的人不是他一般。
众人见状,亦是纷纷附和着,场面一时之间倒是和谐了不少。
这一段小插曲也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各家官员的那些女郎,却被夜寒尘的容貌所惊艳,一个个皆是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
心中皆是暗自感叹,这便是那传说中的灵溪国太子吗?果真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不过,这夜太子都来了,那战王殿下怎么还未到了?
这般翘首以盼的想着,个个心中不禁对沈清宁生出了些许敌意。
哼,这沈清宁还真是好命,就她,一个乡野村姑,恐怕琴棋书画没有一样能够拿出手的,
就这样的,竟然能被赐婚给战王为战王妃,还与这英俊潇洒的夜太子牵扯不清,真是令人嫉妒。
论身份地位,她们也不差,凭什么她们就配不上那等风华绝代的男子?
不过,她们心中虽然酸楚的很,
此时此地,她们也不敢出口妄言,
毕竟,今日可是沈清宁的及笄礼,若是闹出了什么不愉快,那可就不太好了。
只好将心中的不满与嫉妒尽数压下,期盼着沈清宁待会儿能够出丑才好。
一时间,众人皆是各怀心思,场面除了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竟是无一个起坐而喧哗者。
夜寒尘拿起眼前的酒盏来回的在手中把玩着,嘴角那温润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
战王是吗?恐怕他来不了了。
随即他的目光却不时地落在沈凌风的身上,似乎是在打量着说些什么。
沈凌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眉头紧皱,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这夜寒尘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这番举动,倒是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在夜寒尘第八次看向自己的时候,沈凌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夜太子,你若是无事可做,不若去四处走走,看看这将军府的风光如何?”
“沈伯父,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本太子可是特意来观礼的,岂能四处闲逛?再者说,若是错过了或者是误了沈小姐出席的场面,岂不是太过遗憾?”
夜寒尘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酒盏,朝着沈凌风示意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沈凌风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却也不再多言。
他总觉得夜寒尘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只要他不捣乱,那便随他去吧。
只是御玄澈这臭小子,重伤宁儿一事,本世子还没有找他算,若他敢来,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此时,属于谢茹闺阁的院子中,
沈清宁已经换好了及笄的礼服,正由着丫鬟们为她梳妆打扮。
镜中女子,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肌肤胜雪,唇若点樱,清宁的美,有着牡丹的国色天香同时,也不失空谷幽兰,清新淡雅。
而战王御玄澈?正当他要跨出战王府的大门时,却听奴仆说,他的母妃正在床榻之上疼痛的翻滚, 情况十分危急。
御玄澈一听,心中顿时一紧,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林瑶的院子飞奔而去。
母妃的身子还未大好,若是有个万一……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想尽快赶到他母妃的身边。
只是,这一去,便注定了他无法按时赶到将军府了。
林瑶这次却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疼痛难忍, 她躺在床榻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床沿,脸色亦是因为疼痛而失去了颜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御玄澈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他心中一紧,立刻上前握住了林瑶的手,轻声唤道:“母妃,您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林瑶,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可林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示意御玄澈不要担心。
御玄澈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沉声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妃为何会突然如此?”
丫鬟被御玄澈的威严所摄,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回……回王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娘娘突然就疼了起来。”
御玄澈闻言,眉头紧皱,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
母妃体内的蛊毒不是解了吗?就算没有,但也不至于突然疼得如此厉害。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只是,此时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了。
他握着林瑶的手,低声安慰道:“母妃,您再忍忍,御医很快就到了。”
“来人,快去传御医。”
他刚说完,又立马改口道,
“算了,还是去把沈清宁请来。”
龙一闻言,这次他没有立马应下,而是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家主子,
“回王爷,今日乃是沈小姐的及笄之喜,算着时辰,吉时马上就到了,您现在让属下去请沈小姐,恐怕不太合适吧。”
“况且,您还伤了沈小姐,此时去请,沈小姐未必会来。”
御玄澈闻言,眉头紧皱,沉默了片刻,心中忽然越发的不安起来,
他当然知道今日是沈清宁的及笄礼,可母妃突然病重,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至于沈清宁那边,他自会想办法补偿。
这时,林瑶的疼痛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她忽然痛苦的凄惨叫了出来,
“啊——疼,好疼,澈儿,母妃肚子好疼啊,快,快救救我。”
话音落下,她整个人似乎都要虚脱了一般,看上去,下一秒便要不省人事了。
听着自己母妃凄厉的惨叫声,御玄澈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顿时慌乱如麻,也顾不得其他了,当即下令道:“龙一,你立刻去请大将军府,将她请来。”
“本王知道她今日及笄,但本王母妃此时情况危急,除了她,怕是无人能解。”
“吉时固然重要,但母妃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你速去便是,就说本王欠她一个人情,让她务必前来。”
御玄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掩饰之下,还有着些许的乞求。
龙一无奈,只能领命而去,只是他心中却是有些忐忑。
他深知自家王爷的脾性,此时若是再劝,只怕会适得其反。
估计他待会到大将军府,等他话一出口,怕是要被揍的鼻青脸肿,
但王爷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
只希望,沈小姐能够看在王爷一片孝心的份上,打了他之后,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吧。
龙一心中这般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立刻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连将军府的大门都没能靠近,
此时平西大将府四周早已被夜寒尘埋伏了诸多人马,他几乎把凤凰楼的一切高手都调集了过来,只为护沈清宁及笄礼周全。
他们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守在大将军府,但暗地里,却已经将这里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龙一刚靠近,便被暗处的守卫拦了下来。
“沈小姐今日及笄,不得打扰,还请回吧。”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此处设防?”龙一被拦下,心中不禁有些恼怒。
然而,那些守卫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面无表情的拦在他的面前,一动不动。
龙一见状,心中顿时一沉,他知道,这些人怕是铁了心不会让他进去了。
他也知道,今日是沈清宁的及笄礼,这些人定是为了保护她而设下的防线。
随即亮出身份,沉声道:“在下是战王御玄澈的贴身侍卫龙一,有急事求见沈小姐,还请通报一声。”
“战王府的人?”
守卫闻言,眉头一挑,却是没有丝毫的退让,
“那也不行,都说了不见,你是没听见吗?”那高手说着,手中长剑已然出鞘,抵在了龙一的脖颈之上。
龙一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气息,他微眯着双眼,这些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若是强行闯进去,只怕会耽搁不少时辰,也会适得其反。
他手中的长剑也悄然握紧,但想到自家王爷的嘱托,他最终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这位兄弟,我家王爷真的有急事求见沈小姐,还请通报一声,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不起。”
“我家王爷还说了,只要沈小姐肯出手相救,他愿意欠沈小姐一个人情。”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那高手却是直接一剑挥来,将他逼退数步,
随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龙一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攻击震得连连后退,心中杀意横生,这些家伙,竟敢如此对他!
他正要发作,四周惊变突起,
只见四周忽的涌上一群黑衣人,他们手中长剑出鞘,直逼龙一而来。
龙一心中一惊,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而在凤凰楼这些隐在暗处的暗卫眼里,来的这些黑衣人就是眼前这位战王府的侍卫带来的,
只听刚刚逼退龙一的那名高手一声冷笑,
“战王还真是狡猾,竟然做了两手准备,”
说着,他手中的长剑一挥,
“兄弟们,上,别让他打扰了小姐的及笄礼。”
一声令下,凤凰楼的暗卫顿时朝着龙一和那些黑衣人冲了过去,刀剑无眼,龙一只能奋力抵抗,一时间竟也有些应接不暇。
场面一顿混乱,最终这些黑衣人都被尽数斩杀,而龙一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却是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受阻,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
他深知,自己今日怕是无法完成王爷的嘱托了。
此时凤凰楼的人也是黑着一张脸,
他们也折了几名出生入死的兄弟,
“快滚,暂且留你一条命回去复命,胆敢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龙一沉着脸望了望这些拦路的人,自己虽然受伤不轻,也没完成自家主子的命令,但是他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起身,忍着伤痛转身朝战王府而去。
战王府内,御玄澈一颗心始终悬着,
一方面担心他母妃的安危,一方面又担心龙一会吃闭门羹,更担心沈清宁不愿出手相救。
就在这时,龙一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满脸愧疚地低下头,
“主子,属下无能,未能见到沈小姐,还请主子责罚。”
御玄澈见状,心中一沉,却也没有责怪,
他快步上前,扶起龙一,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龙一苦涩一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御玄澈。
御玄澈听完后,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没想到,沈清宁的及笄礼平西大将军府竟然会如此严密,连他的人都进不去。
更没想到,那些守卫竟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对龙一下如此重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
“罢了,此事怪不得你,你先下去休息吧”。
龙一走后,御玄澈负手而立站在林瑶的床边,
心中很是复杂,
沈清宁,莫非你知晓本王的母妃将会有此一劫,所以才故意避而不见吗?
还是说,本就是你下的毒手?
想到此处,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脑海。
沈清宁虽然性子清冷了些,但绝不会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
御玄澈的心中忽然涌出一股痛意,他果然如她所说那般,从不曾相信过她。
就在此时,林瑶突然口吐黑血,
此情此景,何曾相识。
御玄澈脸色骤变,攥紧手中的拳头,暴怒一声,
“沈清宁,竟然真的是你,你好狠的心肠,若是母妃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不轻饶你!”
他愤怒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府外走去,他要亲自去大将军府,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抓来,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王爷,灵溪国的雪见公主来了。”
御玄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那名侍卫,沉声问道,
“她可有说,她来所为何事?”
侍卫恭敬地回答道:
“回王爷,雪见公主说她之前知晓娘娘身体不适,今日特地前来探望,并带来了灵溪国的灵药。”
御玄澈微微皱眉,这个雪见公主,来得倒是时候。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拒绝,
毕竟他母妃的病情刻不容缓,而这雪见医术却是不凡,或许就如往日那般,母妃还是需要她来救。
他朝侍卫点了点头,
“请她进来吧。”
雪见进来时,
御玄澈并未抬头看她,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床榻上的林瑶,
雪见见此,心中顿时不满。
她好不容易从那如地狱般的痛苦中熬了过来,想着这战王之母必定也会受那万虫撕咬的痛苦,
顾特意前来,安抚她体内子蛊一番,好减轻她的痛苦。
如今战王竟然对她冷眼相待,真是让她不爽的很。
不过,虽说那被蛊虫啃咬的痛苦让她疼的死去活来,不过倒也神奇的很,她胸口那被灰袍老者刺伤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如今已经好了大半。
就连她的美貌,都要比以往更胜几分。
想着,
雪见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忽然感受到御玄澈那冰冷的眼神正投在她的身上,雪见心中不禁颤栗起来,扯动着娇容上僵硬的笑容,轻笑着开口,
“澈哥哥放心,有本公主在,娘娘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
她便走到床边,伸手为林瑶把脉,然而,当她摸上林瑶的脉搏时,脸色却骤然大变,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随即又赶紧掩去自己的异常,随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放入林瑶口中。
丹药入喉,林瑶的眉头竟然微微舒展了几分,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仿佛疼痛减轻了许多。
御玄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对雪见说道:“多谢公主出手相救,不知本王的母妃何时能够醒来?”
雪见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澈哥哥无需客气,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不过娘娘所中之毒非同小可,想要彻底解毒,并非易事,不过,本公主会尽力的”。
她说着,又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御玄澈,
“这是本公主特制的解毒丹,可暂时压制住娘娘体内的毒素,澈哥哥可每日给娘娘服用一次。”
御玄澈接过丹药,心中对雪见公主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他深深地看了雪见公主一眼,沉声道:“公主大恩,本王铭记在心。”
这时,却见雪见突然身躯不稳,脸色也白了几分,突然向后倒去,
御玄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公主,你怎么了?”
雪见公主轻轻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地笑道:“无碍,只是制作这些药丸费了一些心神罢了,休息一下便好。”
御玄澈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突然,雪见带来的婢女带着哭腔出声,
“公主,您又撒谎,您明明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雪见打断,
“住口,休要胡说。”
“公主,奴婢实在是心疼您,您为了制作这些药丸,为了救娘娘,不吃不喝,耗费了大量的心血不说,您还以自身血肉入药,如今您的身体已经虚弱不堪了,您还要瞒着王爷到什么时候啊!”
雪见狠狠瞪了婢女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随后看向御玄澈,柔声道:“澈哥哥,我真的没事,你不必担心。”
说着,便从御玄澈的怀里虚弱的起来,继续说道,
“澈哥哥不必介怀,雪见是医者,雪见的母亲亦是神医谷的人,即使如此,怎能见死不救。”
“雪见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罢了。只要澈哥哥需要,雪见随时都会在你身边。”
说着,她便在婢女的搀扶下转身离去,留下御玄澈一人站在床边,看着林瑶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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