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凝视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头疑虑愈发深重。
或许,拉开房门,就会有答案。
她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吃力的将身体支起,倚靠在床沿,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因为伤口的疼痛浸出了冷汗,
待疼痛稍微缓解,她菱唇轻咬,双手颤抖的支撑在床榻,吃力的移动脚步,缓缓朝着房门走去,
她貌似踉跄着挪动了好久
“吱呀,”缓缓推开房门,
她欲踏出脚迈入门外,然,不待她抬起步伐,
“锵”的一声,却见眼前横亘着刀剑。
“沈小姐,您还是回房吧,王爷有令,您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为首之人,正是龙一。
沈清宁,她笑了,笑声缥缈,犹如恶鬼中的叹息。
看样子自己如今身在战王府了。
“本小姐何罪之有?要如此囚禁于我?”
“您别为难属下,且您伤口还未痊愈,仔细被风侵入,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紧锁眉头,将目光所及之处扫视了一番,
便看见不远处的一个人影,那身形修长,如同青翠的竹子,伫立在那里,
而沈清宁却如临大敌一般,
许是心中恐惧,亦或者精神恍惚,她的手从门缝滑落,整个人朝房门的方向栽去,
就在这时,
一只带着凉意的大手托住了她,她的身体被以抱的姿势带了回来,紧贴在来人的怀中,却未触及伤口,
但,御玄澈的鼻尖处,却是血腥之味萦绕,
他垂眸,目光锁住她,本以为会看到一张苍白之脸,
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血色,
那抹血色,尤其刺眼,御玄澈的瞳孔,骤然紧缩,
随即声音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沈清宁,别再有下次!”
“王爷,您怎来了?沈小姐她……”
龙一满心疑惑,却又不敢多问,只得忧心忡忡地试探着问道。
“速速将吴神医请过来,告知于他,他的徒儿醒了。”
而沈清宁的嘴角,缓缓渗出冷笑,
“王爷这是何意?”
“囚禁于我,又给个甜枣,”
“是要诛心吗?可惜,臣女早已没有心了。”
“王爷,怕是要失望了?”
御玄澈望着她,眸中无波无澜,却也没有半分温度,只是心底的悲痛无人可知。
“沈清宁,本王说过,别再有下次!”
“你,别逼本王。”
沈清宁紧锁眉头,喉咙一阵发紧,眼睛一阵酸涩,
“呵,”她笑出了声,声音虽然轻,却犹如利剑般直刺御玄澈的耳膜。
是他猩红的双眸,弥漫上了戾气,他并未回答,而是用手将她拦腰抱起,放置床榻之上。
随即,不做停留,不做留恋,转身便走。
沈清宁望着消失的背影,终于抑制不住的咳出了满手的鲜红,她望着刺目的鲜红,终于无力的闭了闭眼,将眼睛缓缓合拢。
“小姐,小姐,”归来的玉容急的手足无措,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直至,吴神医的到来,才稍微缓解了紧张的局面。
……
忠勤伯府,
沈凌风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太阳穴,尽显疲态,
“小姐还未归来?”
管家闻言,心中一禀,他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回世子爷,小姐回来了,又,又和吴神医出去了。”
沈凌风微微颔首,并未生疑,他起身朝外走去,
“不必跟着我,本世子随处走走。”
沈管家躬身行礼,停下了步伐,摇头轻叹。
穿过回廊,行至后花园,在一座凉亭前驻足,
手抚琴弦,思绪万千,琴声绵绵,悠扬的之声倾泻而出。
蓦然,一阵略带哭腔的低语传入耳中,
“呜呜,不知小姐现下是否已然苏醒?”
“世子爷若知晓小姐从战王妃沦为妾室,定然会勃然大怒,必会找战王算账,但他的身体?……哎……”
“嘘,小声些,莫要命了!若是让世子爷听到,恐会酿成大祸。”
“然而小姐此刻,或许正处水深火热之中,呜呜……”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沈凌风眉头紧蹙,原本抚琴的手一顿,他指尖轻触,琴音戛然而止。
他起身而立,目光落于远处的一株梨花树下。
蓦地,瞳孔骤缩,脸色阴郁,
“谁在那里!”
“出来!”
他冷喝一声,声如惊雷,惊得树后躲藏的两人,连连后退。
一人跌入池塘,一人摔倒在石阶旁。
“救命啊,救命!”
“噗通”一声,惊起了池面上的几片落叶。
沈凌风浑身煞气,脚步匆匆朝梨花树下走去。
“世子爷,您……”
容惜慌忙爬起,跪在一旁,身体战栗不止。
而落入池塘的小管家也终是狼狈爬出,他浑身湿透,却也不敢拧干,哆嗦着身子,匍匐在地上,不敢与沈凌风对视,
“小的不知世子爷在此,扰了您的兴致,小的有罪,请,请世子爷责罚。”
沈凌风眼角微眯,眸中隐有风暴将至,怒声喝道:
“告诉本世子,小姐如今在何处?出了何事?”
“将刚才所言悉数再说一遍。”
小管家抖若筛糠,不敢言语,微微抬首,向容惜看去。
容惜此刻也是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涔涔,但眼中却有着不甘,
凭什么小姐要受如此委屈?
紧接着,冲动一下,一股脑的将一切尽数告知了沈凌风。
“请世子爷为小姐做主。”
听完容惜的述说,沈凌风心中怒不可遏,太阳穴青筋暴起,眉头紧锁,阴冷的面色冷如寒铁。
“岂有此理!”
“简直放肆!”
他衣袖一挥,冷喝出声,转身便朝战王府走去。
然,刚行至府门口,还未登上马车,一小乞丐却陡然奔向于他,
有些畏惧的将手中的一纸片塞入沈凌风的手中,转身便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