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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东伯侯威武暖心护犊子
    .陆沐筝的眼圈都被逼得发红,想来和韩经韬的过节很严重,不能善了。

    林芷澜害怕和韩经韬对上,陆沐筝会吃亏,暗捏了一把汗。

    姜烛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悄声道:

    “放心,沐筝的功夫是吃不了亏的,对付韩经韬绰绰有余,先让她搓搓韩经韬的锐气也好。”

    姜烛每次一发话,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般踏实。

    便也先定神看戏,最好是陆沐筝先把韩经韬暴打一顿。

    韩经韬的狐狸眼一转。

    想起来陆沐筝是谁了。

    松林县那个小小县令。

    当初,那些带着他弟弟搞事情的贼人们快被陆沐筝捉住了,水路陆路进退不得。

    为了让韩青羽安全脱身,韩经韬不得已露面,将一群人藏到了自己的船上,亮出了威远侯府世子的身份给小小的县令施压,不允许陆沐筝搜船。

    还扬言道,船上放着的,正是威远侯府为给当今圣上祝寿而特意南下搜罗来的贺礼。

    陆沐筝一个松林县令要是敢搜查,那么不光是与威远侯府结仇,还是对皇上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是要抄家灭族的。

    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初入官场的陆沐筝没顶住,放行了。

    后来,下一个站点的人来报,不寻常的贼人们确实是从韩经韬船上走脱的。

    那是陆沐筝当官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案子,证据确凿,抓捕严密,却还是败在了权贵明目张胆的威压之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和韩经韬再次碰头,属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以韩经韬的脾性,他认出来了,还要装作混不吝的样子,在口舌上惹陆沐筝生气:

    “是哪家的姑娘啊?请恕韩某太懂女人心,红颜知己实在是多,记不太清了。姑娘是怡红院的还是眠春楼的呢?韩某改日定然亲自登门向姑娘致歉,还请姑娘不要当着我未婚妻长公主的面发作。”

    怡红院、眠春楼都是京城两家大的青楼的名称。

    韩经韬故意扭曲,往陆沐筝身上泼脏水。

    围观的群众们最容易被带动,顿时有些不好听的言论传了出来。

    陆沐筝没想到此人厚颜无耻至此,手腕晃了晃。

    韩经韬神色一冷,执着扇子趁陆沐筝心思放在百姓们的议论上,挑开了剑锋,还把陆沐筝带得步伐不稳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吧。”

    墨书扶住。

    陆沐筝甩开他,恼怒道:“别碰我。”

    她的武功对付韩经韬还不是简简单单手拿把掐的。

    都怪韩经韬手段下作,让她当众看起来像是技不如人。

    新仇旧恨无处发,对墨书说话便带上了情绪。

    姜烛就在这时动了!

    凌厉的掌风直直地照着韩经韬的面门过去。

    韩经韬自然是拿着扇子挡住。

    在掌心快接触到扇子时,姜烛的动作又一变,劈手夺走了韩经韬的扇子!

    这一张,本来便只是要叫韩经韬放松警惕、将扇子大敞的障眼法!

    扇子一落到手上,姜烛便知晓了其中内有乾坤。

    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算不上什么。

    姜烛连两成功力都没使,便空手将扇子连带里头的钢制伞骨撕得粉粉碎。

    手指毫发无伤。

    扇子,是有身份之人的第二张脸。

    姜烛就是要当众打烂韩经韬的脸!

    当着他的面就欺负他手底下的人,那别想好过。

    撕完了扇子,姜烛还嫌弃地拍了拍手,像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顶着韩经韬宛如锅底一样黑的脸色,姜烛拉着陆沐筝的腕子,盯着韩经韬,又环视了一圈围观群众,朗声道:

    “这位姑娘,是我刑狱司的陆大人,曾做过松林县的县令,爱民如子,政绩斐然,才能在官员考课中位列前茅,被调来京城。若有人传些空穴来风的腌臜话,那便来我刑狱司喝茶罢!本侯大可以用我刑狱司的手段解释清楚。”

    掷地有声。

    这才是护犊子的正确打开方式。

    冷面阎罗都这么开口了,谁还敢乱说话啊。

    “散了吧,散了吧。”

    围观群众见到情况不对,好像是有人造谣踢到铁板上了,全麻溜地跑了,各自忙活。

    陆沐筝低头吸了吸鼻子。

    古往今来,污名化女子的身份好像都特别的简单。

    只要说一名女性的职业不正当,好像就可以掩盖住她所有正当的诉求与发声。

    亘古不变,屡试不爽。

    陆沐筝厌恶这样的世道。

    可她的灵魂无论是往古代还是往现代飘,都摆脱不得这样的腌臜,纵有心为人为己开创一个整整洁洁的桃源,终究不能螳臂当车。

    “好啦,没事了啊,姜烛和我都在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林芷澜何曾见过陆沐筝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

    还没问清楚她和韩经韬结怨的缘由,便自动地站在了好姐妹这般,揽着人的肩膀一下一下地安慰。

    呸,得罪她好姐妹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墨书也围过来殷勤地给陆沐筝捏捏肩。

    如果,他不姓姜,不是姜烛的家臣,没有几代沐浴着姜家的恩泽长大,在陆沐筝受到委屈时他能做的会更多。

    可惜了,他的命有一半,不属于他自己。

    “嗯。”陆沐筝发出委屈巴巴的咕噜声。

    还是不想给墨书好脸色。

    哼,就算墨书有道理吧,但她就要生气气一会儿,谁叫他刚巧赶上了呢,算他倒霉吧。

    韩经韬的那些家丁们也想围上来护主子。

    掂量了一下姜烛的武力值,还是纷纷只起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谁都不想被姜烛跟撕扇子一样撕碎吧。

    姜烛扬眉,好像又摸清楚了韩经韬的一分底细,戏谑道:

    “原来令尊,没有把他的亲卫府兵拨给韩世子么?怎么跟着韩世子的,尽是些没有实在功夫在身上的普通人?”

    又戳中了韩经韬的肺管子了。

    韩经韬咬牙道:

    “这个,就不劳东伯侯费心了。不如我们直接一点,开门见山地谈一谈我弟弟的事?”

    威远侯从战场上退下来时,还有人尽皆知的野心,没有将跟随他的将士们全部遣散,留了最精锐的一部分人豢养做韩府的府兵。

    那些人的战斗力可不容小视。

    显然,威远侯对这个儿子很是不怎么样,连精锐都舍不得分几个出来护着,让韩经韬带一群普通货色的家丁出来丢人现眼。

    姜烛不置可否,带着自己的人施施然踏入刑狱司。

    韩经韬深受冷落,又无可奈何,也跟上了。

    当然,他带的那一大群人,只有在外头干等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