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待遇只是跟一棵树下村一样,那五个村子的村民依旧是相当满足的。
这可是几百个村子的村民,想要而得不到的。
从饿死到每天都能吃饱饭,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懂得珍惜,懂得满足。
跟一棵树下村村民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也让一棵树下村的村民们得知那五个村村民的反应后,羞愧难当。
“我们当时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要是没有苏云洛,我们根本连饭都吃不饱,还有可能被饿死。”
“是啊,我们当时怎么就那么不知道满足了?简直是恩将仇报。好在苏云洛没有真的生气。”
“我想起来了,当时是许绿江最早带的头,说什么爱哭的孩子有奶喝,我们闹一闹,才能有肉吃!都是他带的头!”
“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就是这样的。许绿江到底安得什么心?”
“还能是什么心?当然是不让我们好过的心呗。别忘了,当初苏云洛第一个找合作的,可是咱们村,是许绿江给拒绝的!活生生的将咱们的好日子推给了别人!”
众人越说越气,最后直接跑到许绿江家里,把他家里的东西乱砸一通,才算解气。
许绿江一家子,哪里拦得住。
村民们散去,留下一地狼藉。
许绿江的妻子抱着女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绿江本来心里就烦,听到自己女人哭得像死了亲人一样,怒火更大。
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掉的凳子腿,上去就是一顿打!
女人这几天过得,本就不如意。
苏云洛停了她男人一个礼拜的食物,男人回家就直接抢她和女儿的那两份。
她不想女儿挨饿,就忍不住说了男人两句。
没想到,这混蛋不仅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
之前只是抢吃的。说完之后,吃完还打人。
今天是女人被打得最惨的一次,直接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小小的女儿趴在她身上哭,而混蛋男人早已不知去向。
女人一时间想不开,觉得活着实在是没有意思,不如带着女儿一起死了算了。
于是,她顾不得处理伤口,抱着女儿,一步步去了村子边上的那条河。
女人抱着女儿,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女儿稚嫩的眼神看着她:“阿娘,我饿了。”
女人刚刚风干的眼泪,止不住再次汹涌滚落……
“阿雨,是阿娘对不起你,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没给你找一个靠谱的阿爹。你跟阿娘一起走,好不好?”
“阿娘,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饥饿,也没人再会打我们的地方,可好?”
“嗯,那阿娘,我们快走吧!”
女人看着单纯可爱的女儿,想到马上就要亲手带着女儿去死,忍不住心如刀绞。
如果可以,她实在是不愿意这么做。
可如果自己死了,留下女儿,只会在这边受更多的苦。
“阿雨,闭上眼睛,很快就好。”女人捂住了女儿的眼睛,狠了狠心,准备往河里跳。
“我要你,就不会那么做。”一道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吓了女人一跳。
“谁?谁在说话?”
“你知道溺水的滋味有多难受吗?很多溺水而亡的人,尸体被捞上来后,发现脖子上留着许多抓痕,都以为是河里的水鬼抓的。实际上,并不是,而是人在溺亡前特别难受,忍不住自己抓自己给抓伤的。还有,尸体如果没有被及时打捞上来,就会被水里的鱼吃掉。你忍心让你那么可爱的女儿,死后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你到底是谁?”女人惊恐地往四处乱看。
她怀里的女儿,小小年纪,但已经能够听得懂话,哭着说:“阿娘,我不要死……我们不要死好不好?”
女人的心,瞬间软下来。
抱着女儿,蹲在河边,痛哭不已。
可是她不知道如果不死,以后的日子该如何继续?
这个时候,苏云洛从旁边走了出来。
今日闲来无事,想起刚穿越来这边的时候,一没钱,二没粮,只有第二技能凭空搓出的白面馒头垫肚子。
其实白面馒头在这古代,已经是极好的东西了。
但苏云洛一个从未来穿越来的灵魂,嘴巴早已被各色美食给养刁了,让她光吃馒头,没有别的,实在是忍不住。
于是,思来想去,就想到河边来钓鱼碰碰运气。
那时候还不知道,只要有萌萌在,运气就不可能不好!
一下子钓到很多鱼,母子五人美美的吃了好多天的鱼。
而那些鱼,都是在这条河里钓的。
今天本来想故地重游,回味一下曾经钓鱼的时光。
只是,鱼还没来得及钓呢,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站在河边。
直觉告诉苏云洛,这个女人可能是要带着孩子寻短见。
苏云洛知道她,是许绿江的老婆。
听说许绿江不仅对村民不好,对自己老婆孩子更不好。
轻则打骂,动则打得人下不了床。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孩子更是无辜。
苏云洛便一直紧紧盯着女人孩子,眼看着她们真的要跳河,她忍不住出声打断。
女人看到走出来的苏云洛,亦是愣了一下:“是你……”
“不用说我就知道你为什么要寻短见。”
“为什么?”
“还不就是受了男人的窝囊气,自己又没本事,打也打不过,走又走不掉,只能干这全世界最坏的事情!”
“我最坏?”女人只觉得自己可怜,遇人不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跟坏有关!
“带着孩子跳河!你自己死了倒也罢了,反正你这么没用,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可怜孩子这么小,就要为你的无能买单,你能说你不坏?自己没办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就毁掉你女儿的一生,你简直比许绿江更坏!”
“我……我……”
苏云洛犀利的一番话,说得女人哑口无言,胸膛欺负厉害,却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