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街道上,为这沉寂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寒意。张宇三人被套在麻袋内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如同被遗弃的玩偶,无声无息。
“今日之事,虽解了一时之气,但这三人醒了势必会去京兆府报官,咱们还需早做准备。”沐白沉声说道。
而,李玄贞却是看向那躺在地上的三只麻袋:“咱们方才下手应该不重吧?这三人应该不是太虚吧?”
陈颂皱眉道:“是啊,打伤他们和打死他们性质可不一样,咱们要不派人去报个官,救治救治这三人?”
沐白看了看这三只微微起伏的麻袋,又仔细算了算时间:“嗯,没事马上京兆府巡逻兵就要到了。咱们可以先躲到一旁,等京兆府巡逻兵们将这三人抬走再离开。”
“嗯,好主意。咱们小心些,那街角就不错,临近大路,方便咱们及时离开。”李玄贞指着街角处的阴暗角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玄贞三人立刻警觉起来,他们迅速隐藏到墙角的阴影中,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街面。
不一会儿,一队巡逻到此处的京兆府兵卒出现在街道上。他们手持火把,照亮了周围的黑暗。然而,当他们看到前边地上疑似有三个人躺在地上之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头儿,这又是哪家的爷们喝了大醉,躺在当街便睡了。”“唉,谁知道呢,这大冷天的,要是搁这里睡上一晚上,人不就没了。”
看着众人不急不忙的样子,显然,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眼中已经司空见惯。
领头模样的兵卒摆摆手道:“来几个人,把这几个爷们抬走,放安置院内。”言毕,便有数名兵卒上前查看。
待接近张宇三人时,众兵卒发觉不对:“头儿!不对劲,这三人被套着麻袋,看样子刚被人打了一顿。”
领头的兵卒赶紧过来掀开麻袋查看,果然见到那被打的凄惨无比的张宇三人,“看衣着应该是哪家的公子,你们仔细找找看看有没有可以辨认身份的信物。”
“头儿,这是忘城侯家的小侯爷,那俩是虞城侯、文水侯家的小侯爷。”此言一出,众人吃惊不已,更有甚者沉声说着:“这几人平日里猖狂惯了,欺男霸女、强买强卖,看来今夜是有人看不过去,暗地里出手惩戒了。”
“嘘!不要多说,速速将这三位小侯爷先送到医馆处置伤口,再送到各处侯府,记住,不要多说任何话!只说实在此处巡逻时发现的!这中间的斗争已经不是咱们这些小喽啰可以掺和的。”领头的兵卒小心翼翼的吩咐着。
……
翌日,辰时一刻。
熙熙攘攘的京兆府门前,府尹李元正美滋滋的赶来上差,准备开始他一天的繁忙工作。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今日的政务,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然而,就在他准备询问主簿有无要事处理之时,府门外那突然响起的鸣冤鼓声突然打破了宁静,声音急促而沉闷。
“何人击鼓鸣冤?”李元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
差役急匆匆地赶来禀报:“大人,是忘城侯、虞城侯、文水侯三位侯爷抬着三位小侯爷前来报案。”
李元闻言,心中不禁一惊,“什么?这是发生了何等大事?等等!你方才所说的是抬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元抬头望去,只见三位侯爷怒气冲冲地走进府门,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抬着三位被绷带紧裹的小侯爷。三位侯爷的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
李元见状,心中顿时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他连忙上前询问情况,三位侯爷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着昨夜发生的惨案。李元听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李玄不动声色的转身看向那三位被包成粽子般的张宇三人,只见他们眼睛肿胀,只能睁开一条缝,但眼中却充满了可怜而又坚定的光芒。
“你们说,是沐白打的你们?”李元沉声问道。
张宇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我们昨晚猝不及防虽然醉酒,但仍然能认出沐白那厮伙同另外两人下的毒手!”他们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着愤怒。
李元闻言,心中不禁一颤。谁不知道沐白是大将军沐君封的儿子,身份尊贵,此事一旦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这是要玩死老子么!
然而,大汉律法当前,身为京兆府尹的李元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震惊和疑惑,开始仔细询问张宇等三人昨晚的经过。
……
良久,问话差不多的李元只得派出一干心腹前去大将军府传沐白前来问话。
……
在大将军府内,众差役急匆匆地赶来求见大将军沐君封。众人毕恭毕敬的向沐君封禀报了京兆府内发生的情况,沐君封听后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从容不迫的气度。
“去吧,自己解决这事。”沐君封淡淡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沐白、陈颂、李玄贞三人点点头随即跟着众差役赶回京兆府。
……
京兆府内
在京兆府的大堂之上,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落在青石地面上,映照着众人脸上的神情。
京兆府尹李元脸色阴沉高坐主位,三位原告侯爷气定神闲在左侧坐定,被包裹成粽子的小侯爷们皆在后趴着。众衙役兵卒依次站定,堂中气氛肃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随着一声‘威武’之后,沐白、陈颂、李玄贞三人大摇大摆的步入堂内,在堂内右侧并肩而立,神色如常,毫不在意一般。
对面,张宇等三人则是满脸青紫,肿胀如粽,显然是遭了不小的毒打。三人虽然努力挺直腰板,但眼中却流露出几分心虚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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