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自己,在前面全力拉着自己逃命,只能看见他的手腕上绑着皮制的黑色护腕束袖,情况紧急,但握着他的手却温暖有力。
被追上了,拉着自己的人把自己狠狠向前一推,自己踉跄几步,他却回头挥剑拼命的抵挡。
他狠狠的劈出去几剑,回过头大声嘶喊:“快走!王爷,快走!”
终于看见他的脸了,这个人是谁?为何想不起来他是谁?
“啊……啊……”头好痛!
谁是王爷?他喊的是谁?是喊我吗?我是王爷吗?
头好痛!针刺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啊……啊……”不想了,好疼!不要痛了,不想了。
玄清真人快步走过来,看见床上病人抱着头痛苦滚来滚去。
口中忍不住的痛喊出声,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脸上,看上去痛苦不堪。
赶紧拿出几根针,扎进他脑袋的穴位上。
病人渐渐的安静下来,他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看来刚才折腾的不轻。
他睫毛颤抖几下,睁开眼睛,望着玄清真人的目光又有些虚幻,没有实质的东西一样。
玄清真人捻动银针,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大脑中混乱是正常的,刚醒过来头几天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你脑袋里有血块,不要急着动脑想事情,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也许吧!
脑袋里的事情还真不好说,有的人慢慢自己就吸收了血块,不用吃药也能好了。
也有的人,一辈子都受头痛的折磨,到死方能解脱。
但作为郎中,还是要给病人希望的,情况都往好的方面说。
床上躺着的人,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他没说话、也没反应。
玄清真人却不在意,起了针就出去继续给他制药去了。
时宜在药房里,头都没抬,手上的工作也没停下来。
她问刚进来的玄清真人:“又醒了?”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玄清真人:“嗯!折腾了一会又睡过去了。”他随手接过时宜递给他的药剂。
“这个病人是什么人?”随口问。
时宜:“我也不很清楚,是我手下的二掌柜飞鸽传书,求我来医的。”
二掌柜这些年也没求过她什么事情,这次不惜动用自己的年终奖的奖励,换取她的出诊机会。
所以,她不但不能拒绝,还得帮他尽心尽力的治好。
时宜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刀伤、剑伤,摔伤、内伤,可以说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了。
好在她接手时,病人已经被二掌柜喂了回魂丹,这颗药是时宜给二掌柜的,是给他自己保命的药。
时宜为了防止自己的掌柜们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每个人都给配了一颗回魂丹防身。
没想到关键时候,二掌柜用来救了这个人。
至于,二掌柜为什么这么迫切救这个人,她还不知道。
不过,很快就能知道了,二掌柜很快就要随雁北商队返回了。
大概也就这几日了。
雁北商队是他们商号,北方最赚钱的一支商队。
他们往北方贩运瓷器,琉璃,丝绸。
从北方带回来马匹,皮毛,香料,宝石,矿石,都是利润丰厚的东西。
但是,北方气候恶劣,寒冷异常,大雪经常阻隔道路,是最不好行走的一条商路。
去年,为了让这条路更好走,时宜给这条路做了很多的保障措施。
一路上沿途置办了很多房产,庄园,小店,还有办事处。
为每次路过的商队提供有力的后勤服务。
这样的保障使得这条不好走的商路,硬是能在最有限的条件下,保证一年十八次往返的最高记录。
十八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东西南北四个商号的矿石能被全年供给不间断,这样每个工坊都不会因为缺少原材料而停工。
也意味着每年的出国的订单都能按时完成。
所以,这条最艰苦的商路是必须畅通无阻的,而这个二掌柜是趟开这条商路的第一人。
也是最能吃苦的掌柜。
他跟着时宜一共才两年,但是,却愿意去最艰苦的雁北商队。
雁北商队的出发时间和回来的时间都受气候的影响,不能那么准时的按计划表行走。
所以,雁北商队通常不能按时回来,每个年几乎都是在路上过的。
时宜最关心的这个商队,所以,为这个商队配备了最先进的弓弩:可以连续发射二十次,这样先进的兵器,兵营里是也没有的存在。
这是高先生给时宜设计的一款武器,本意是给时宜自己防身用的。
但是,没想到时宜组织工坊,给做出来一百六十套,发给了雁北商队。
这把弓弩造型独特,通体由木材制成,尽显古朴之美。
其结构精巧,采用榫卯工艺,各个部件紧密相扣,宛如天成。
使用时,只需将弓弦拉紧,便能展现出强大的威力。
而当不需要时,只需拔掉一根轴木,整个弓弩就会迅速分解成一堆小巧的零件,方便携带和收纳。有了这款弓弩武装,这支商队武力值上升了很多个档次。毕竟,越往北走匪盗越猖獗。
但是,雁北商队一路上还没几个不长眼的来找事,原因就是找事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匪盗也都是欺软怕硬的,见雁北商队这么硬气,也没几个是活够了的,明知不可为,还非得凑上去找虐。
现在商队已经进入惠州的办事处,休息调整几日,卸下北方商号的货物,装上运往南方商号的物品,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他已经给时宜来过信,详细说明自己会在路过吉安时,来看望东家和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信中说此人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万望东家好生看顾。
时宜想: 好吧!看在自己二掌柜给自己风里来雨里去了两年的份上,也得把人给治好啊。
他的二掌柜是个苦命人。
是自己在一次经商的途中捡来的,当时,他被人逼债。
时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让护卫把那群人痛扁一顿。
然后发现:卫东是真的欠人家三百八十两银子。
有欠条为证,卫东也承认。
他借了地主家的钱,给自己生病的母亲看病,结果,母亲的病没有治好,家里还欠下巨额债务。
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那时的卫东埋葬了自己的母亲,也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位亲人后,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起初卫东没有反抗,欠债还钱,他没有银子还,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抵给人家,结果地主家的账房说:“还不够利息钱。”
不但如此,还继续逼迫卫东卖身。
地主家的账房管事:“卫东你是要卖身为奴,给老爷家做一辈子奴才,还是砍掉双手,这两个选项中你可以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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