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弱水小心的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床边的床围子用金丝挂钩挂往两边,周舜水平平的躺在了木床上,现在没有发烧,所以只是盖了一床,蓝绵布的白色扎染的薄被子,脸色苍白,颧骨处好留有没有消散的潮红,枕头是竖条纹的绵布枕头,内里填充的稻糠,沉垫垫的。
刚刚才安静了下来,周弱水将碗递给了恶来先端着,自己坐在床边,将周舜水抱在怀里,轻轻的说:舜水,来我们吃药了,周舜水的睫毛一阵抖动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见他睁开了眼,弱水接过药碗,给他放到罪唇上,慢慢顷到他的嘴里,舜水喝了一口后,哭的他打了个激灵,似乎精神了一些了,何了两口后,顺水突然说:这位姑娘,你别坐到我肚子上啊,你看你身上的血,都流到我身上了。
然后就不在喝药了,连骂带比划,几乎要把药碗都给泼撒了。
一会又让一个老头出去,说那个老狐狸要来偷他的内丹,絮絮叨叨的和他讲道理。
回过头来,又撵一个说是穿了肚兜的小娃儿,不要老采他的头发。
就这样,一会动一会儿说,在弱水和恶来的眼中,四外皆空空荡荡,并无一物,此时的舜水,似乎进入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弱水的怒骂,恶来的呼喊,皆充耳不闻也,只是不停的扭动身体,并做出击打的样子,力量极大,弱水堪堪压住他,一会儿后,身体潮红开始出汗,大口的喘息后,又昏迷了过去,而且身体瘫软如泥一般。
将弱水累的也是大口的喘着气,恶来着急的措手转圈,唉声叹气。
二人是束手无策了,弱水回过头看着舜水,在几天病情折磨后,憔悴不堪的面容,忍不住开始滴泪。
恶来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哎呀一声,见弱水正在看着自己,不禁期期艾艾的说:今天我出门去抓药的时候,好象见到在山神庙里的那两个少年人,也进店里来了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医治少爷的丹药呢。
听的此言,原本伏了身子哭泣的弱水,身子直了起来,问道:你真的看到他们来了吗?
恶来有些含糊的说,我当时急着出门去抓药,不及理会别的,好象是的。
弱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喜道:应该是我弟命中有救星啊,如果真是他们的话,即使他们没有对症的丹药,也有可能有办法将病情延缓,到时我们就可以小心回家,再找名医大夫,来为我弟来诊治了。
而不是象现在这样,不敢移动,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机会,你在这里看着舜水,我去前台询问一下,如果真是他们,务必去请来。
恶来说:要不我叫他们去吧,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
弱水说:我去吧,你说话,笨嘴拙舌的,再没的惹烦了他们,而且,请人来为小弟治病,我去才心诚呢,你且安心在屋里等着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后,稍稍洗漱一下,将脸上的泪渍汗渍,洗了洗,这才匆匆出门而去。
弱水先到前台一问,说是自己约的朋友今天来的,自己出门刚回来,看来到了没有。
果然是今下午入住了,两个年龄不大的少年人,牵着两匹马,一匹黄骠马,一匹枣红马。两匹马都很肥的样子,而且马身上摞的高高的物品,好似走远路的样子。
而且掌柜的,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自己的热情,将登记簿让周弱水看了一眼,登记者,姓张也。
于是周弱水安掌柜的指点,过了内院,来到了上房,此时天已近亥时,有好多房间以经灭了灯了,好在寻到了,甲申甲酉房时,两间房还亮着灯呢。
于是周弱水上前敲了敲门,从房中传出了,清亮的问询声:敲门何事啊?
周弱水在外施礼说道:洗剑山庄,周弱水前来拜见张少侠,有事相求。
用贞在屋里正在读经书,此时听的洗剑山庄,不禁,嗯了一声,毕竟与洗剑山庄打过交道才不过几天的工夫呢。
于是放下经书,轻轻的拉开了木门,屋里昏黄的灯光,随着敞开的门,散到了院中,照出了一个扇形,在灯光中,有一个窈窕少女,身披绿衫子,正弯下了腰对着门施礼呢。
用贞赶忙进前一步,虚扶道:可不敢受姑娘如此大礼,不介意的话,有啥话,请快快进屋来说,屋外夜寒露深也。
周弱水于是随用贞进了屋中,用贞将屋门稍稍虚掩,这才返身回来,周弱水依旧带了一件白色的脸帷。
相让周弱水坐在椅子上,用贞就准备倒水沏茶。
周弱水连忙拦着说:今日天晚,冒昧仓促而来,实在是有事相求也,小弟,突然生病,至今以经三日,药石不进,症状奇怪,此处小镇无有良医,耽搁至今,日渐憔悴,卧床不起,气息渐弱,余实在担心。
自山神庙一见,知二位异人也,如今有难,望不吝相救也。
说完,就起身又要施礼,用贞连忙拦着,说:我们是什么异人呢,我们不过是,在道箓司入了籍的两个道士罢了,只是为了在路上行走方便,没有穿道袍呢,说起治病,我们也不专业啊,阁下还是另请高明为好,没的耽误了令弟的病情,反而不好呢,你还是快回去吧。
周弱水连忙说:我们实在是无法呢,只请道长,去看一下,治与不治,全在道长,成与不成,绝不敢赖人,吾可以在此为道长,盟誓。
见周弱水说的肯切,到位,再一个,人家送的两锭雪花银,现在还揣在袖中呢,拿了人的手短呢,所以看到施主,自然有些关系了。
用贞又推让了一番,只好应下,去看看是否有办法。
用贞稍一收拾,与周弱水出了门来,敲了用璓的门,一说,她也要跟着去看看,随她。
三人过了几个院子,来到了一个独门独院,里面还在亮着明亮的灯光。
恶来早早的在门前等着了,见了用贞二人,再不见凶恶的样子,只有谄媚之色,用贞自不甚在意。
不待进屋,用贞以知端倪,只神色如常,进了屋中,持手把脉,堪定阴阳,足足用了一刻钟后,方才对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周弱水和恶来说:这病,我能治。
听的此言,周弱水和恶来,顿时,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随即,用贞又说:不过此病,治起来比较麻烦,时间稍稍有些久,再一个,要完全听我的安排才行。
周弱水问道:不知道长说的时间用的久,是要多长时间呢?
用贞说:要三天才好,完全恢复需要约十来天呢。
周弱水高兴的说:完全没有问题,别说十来天了,就是用一个月能恢复过来也好呢,又不知道长说的麻烦是何意呢?
用贞说:我说的麻烦么,就是需要我回到屋中,现画一张符呢,不然的话,我当时就可以施展呢。
现在我先给他施个咒术,让他先减少些痛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