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谦笑了。
他转身看向傅振华,“傅书记,这救人的事儿,还得你来做!”
傅振华愣了一下,“我?小郑,你没开玩笑吧?我可不会医术啊!”
一旁的普朗克,麦克瑟斯,还有杨明书,以及凌勇的老婆梁又琴全都一脸迷糊。
郑谦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居然让傅振华来?这不是瞎胡闹吗?
不过,麦克瑟斯却满脸笑容的提醒道,“郑医生,即便是傅书记来,也只有一句话的机会,要是凌站长没醒过来,那也算你输了!”
“当然!”郑谦很干脆的答应了。
傅振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凌勇的床前。
郑谦也走了过来,在傅振华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傅振华有些没把握,“小郑,真的可行吗?”
郑谦笑了笑,“当然可行,我检查过凌站长的脉象平稳,根本就不是身体里的病,之所以一直不醒过来,那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不愿意面对现状罢了!”
傅振华只得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凌勇道,“凌勇,县委组织部刚下来的命令,小郑要被调走了,任命你为白阳镇新镇长!”
此话一出。
几乎所有的人,目光全都汇聚在了病床上的凌勇身上。
也就在这时。
奇迹发生了。
原本前一刻还躺着宛若植物人似的凌勇,眼皮忽然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哗!”
凌勇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激动的抓着傅振华的手。
“傅书记,你是说真的吗?我真成了白阳镇镇长了?”
傅振华一想起凌勇折腾的这些破事,再加上今天梁又琴差点在镇政府大楼上跳下来,就一肚子的火。
他猛地甩开凌勇的手,嘴里喝道,“假的,凌勇,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干部,一辈子也当不上镇长!”
说完,傅振华气呼呼的甩手离开了。
剩下凌勇,呆滞的坐在床上。
一旁的梁又琴也顾不上其他了,坐在一旁哭哭啼啼,好在凌勇醒了过来。
而普朗克,麦克瑟斯,以及杨明书,全都震惊不已。
这样也行?
“郑医生,这真的太神奇了,一句话也能救人吗?”杨明书激动的道。
郑谦笑了笑,“这只是取巧的办法罢了,凌站长本身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外,没有任何问题!”
“他之所以昏迷不醒,乃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之法,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所以,医院不管再怎么检查,也查不出来问题!”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让他听到他内心深处最想听的事儿,这样自然而然就能够醒来了!”
郑谦顿了顿,“其实,这种办法,就跟唤醒沉睡多年的植物人,有些相通的地方,但也有所不同!”
“相同的,都是从一种沉睡的状态之中唤醒,而不同的是,凌站长是自己可以回避,不愿意苏醒,植物人则是想要苏醒,奈何身体状况受到了限制罢了!”
“唤醒前者易,唤醒后者难啊!”
郑谦说完,笑着拍了拍普朗克的肩膀。
“普朗克先生,我代表白阳镇的老百姓,欢迎你即将成为白阳镇新医院的院长!”
……
出了医院,时间也不早了,镇政府那边都下班了。
郑谦打算去吃个饭,然后回家。
这时候。
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是徐元咏打来的。
“徐县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郑谦还以为徐元咏要说关于沙保镇的项卓庆的事儿。
徐元咏却没说,“小郑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来了白阳!”
郑谦立刻就知道,肯定不是项卓庆的事儿。
毕竟项卓庆已经被县纪委的焦长河带走了,徐元咏就算是要告诉郑谦处理结果,也没有必要专门跑一趟。
“我刚从镇医院出来,徐县长,你往这边来吧!”
不一会儿。
一辆黑色的大众就停在了郑谦身旁。
徐元咏从后排打开车门,然后往里挪了挪,“小郑,上车!”
郑谦倒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
“徐县长,去哪里啊?”
徐元咏让司机开车,这才道,“小郑啊,你还记得,之前成俊疯病的时候,你让我去拿的那瓶桃花酒吧?”
“当然记得,你说,是你去云和县下面的一个企业考察的时候,对方送的!”郑谦道。
徐元咏道,“不错,那个企业就是咱们云和县的明星企业鸿威酒厂!”
郑谦知道,肯定是出了事儿,不然的话,徐元咏不会跟自己说这些的。
“鸿威酒厂坐落在咱们云和县的常安镇,从招商引资过来后,这些年,鸿威酒厂的经济效益就十分不错,一直都是咱们云和县的纳税大户!”
“但是今天傍晚,常安镇的老宋,给我打电话,说鸿威酒厂的招商合同,可能要提前终止,他们要把酒厂搬迁了!”
郑谦知道,徐元咏嘴里的老宋,就是长安镇的一把手宋昌伟。
“我当时听得一愣,鸿威酒厂不一直都经营的好好的吗?县里面给予的政策照顾,一直都有倾斜!”
“上个月我还去考察过,询问过鸿威酒厂的董事长乔树庭,他啥也没说,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搬走了呢?”
说着,徐元咏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点燃,忽然想起来,旁边的郑谦不抽烟。
便又在车门把手下面的烟灰缸里面摁灭。
“是老宋跟我说,乔树庭得了一种怪病,腹泻不止,他这段时间,跑了很多地方找医生救命,市里,省里,乃至京城都去了,各种止泻的药都吃遍了,仍然毫无作用!”
“而巧的是,隔壁泾江县招商局的局长朱甫,恰好在京城出差,他和乔树庭算是老同学,两人意外碰到了,细聊之下,朱甫知道了乔树庭的难题,便跟他说,泾江县有一老神医,当年可是师从大国手,也曾在京城某大医院任职的!”
“只是因为后来年纪大了,才回到了家乡,在泾江县自己开了一家医馆,名气不小,如果乔树庭愿意将鸿威酒厂搬迁到泾江县来,他朱甫可以从中牵线,请求那神医给乔树庭看诊!”
徐元咏叹道,“这一个多月来,乔树庭也实在是被这腹泻折磨的不行,整个人有气无力,酒厂都无心去管,都快虚脱了,他只想早点回到健康状态,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郑谦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过,这情况,倒也怪不得别人。
换做任何一个人,连续拉肚子一个多月,都会受不了的。
“张书记知道这事儿后,忍不了,直接告到了市里面,毕竟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挖墙脚啊,泾江县的这么做,也太不地道了!”
“可市里面,对这事儿的回复,却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因为不论鸿威酒厂在泾江县还是云和县,那都是在南云市,肉总是烂在锅里!”
“但这对我们云和县不一样啊,小郑啊,我和张书记商量后,决定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鸿威酒厂,如果你能够治好乔树庭,这事儿也就能落定了!”
郑谦看着满脸担忧的徐元咏,“徐县长,我们先过去看看病人吧!”
一个小时后。
徐元咏的车子,就停在了鸿威酒厂的门口了。
不过,他们到的时候,旁边已经停着了一辆丰田。
徐元咏似乎认识那辆车,嘴里有些急切的道,“小郑,我们得抓点紧了,泾阳县招商局的局长朱甫,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