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北宋宣和七年,地点归州。宣和六年的秀才吴仲宣,一向热爱诗词歌赋,常与学社的同窗们吟诗作对。
这日,他正准备出门参加学社的活动,心中满是期待与欢喜。
想起几月前与社中好友王修远、李尚贤等吟诗作对时,凭一句“江水滔滔映日月,山城耸耸入云头。前程似锦凭谁问,看我吴生第一流。”博得满堂喝彩之景,不禁心情大好,步子也是大开大合,完全没了平日的稳重踏实。
这吴秀才一直以来为人谦逊低调,勤勉好学,世代居于归州,家里重视教育,也算是书香门第,自己除了研习经史子集之外,还酷爱书法与绘画艺术,闲暇之余常挥毫泼墨,作品深受同僚好友赞赏。
正行路间,忽听到江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喊声:“不好了,涨水了,大家快逃命啊!”这声音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归州的宁静。
吴仲宣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望向江边。只见江水汹涌澎湃,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逆游狂奔而来,顷刻间,江边食肆勾栏统统淹没不见。他心中一紧,暗叫不好,立刻转身向家中跑去,打算通知家人逃命。
然而,所有人都在狂奔向高处跑,拥挤人流岂是他一个弱书生能破路前进的,就在狂奔之际,被人一挤,脚下一滑,“咕噜咕噜”向坡下滚去,等到滚定,晕头转向站起身来分不清方位,此时,江水淹到脚踝,心里一急,往前一踏,再次一滑,身体栽进了那涛涛江水。
他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来稳住身体,但一切都是徒劳。他拼命地挣扎着,双手胡乱地拍打着水面,试图浮出水面呼吸。然而,江水太过湍急,他的每一次挣扎都被水流无情地打散。
在慌乱中,吴仲宣看到一块门板从身边漂过。他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奋力向门板游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那一刻,却被一股水流猛地冲开,门板就此离他而去。
吴仲宣心中绝望至极,他感到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逝。他张开口想要呼喊救命,却只呛入了一口又一口的江水。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下游漂去。
这吴秀才这是巨大灾难里的一个缩影,江水上涨,虽然岸边行船的汉子大喊预警,可是江水上涨速度之快,救不得大多数人。
三峡大坝蓄水185米,历史上的秭归也因此搬迁到茅坪镇,这北宋的归州如何能跟这人类工程的磅礴伟力抗衡。
所以,这归州惨遭灭顶之灾,须臾之间,整个城镇消失不见,无数的官吏、商贩、农民、秀才、妇孺老幼溺水,只有少部分行船的船夫、跑得极快的幸运儿才在这场灭顶之灾上幸存下来。
当吴秀才被秭归区港航管理局捞起来了,他已经在水里被泡了一个时辰,幸运的是,奔腾的江水把他无数次的冲出水面没有沉底,得以吸上几口空气,虽然昏迷,但还有救。
像他这种活下来的极少,十里不足一。港航管理局的人见他还活着,立刻开始心肺按压,才按1分钟,就见他大口吐水,眼睛微动,悠悠醒转。
“这是哪?”看着周边这奇装异服的怪人,吴秀才有些发晕,等他坐起身来,看到自己身处一艘大铁船上,再看到江面上救援的奇奇怪怪的人,稀奇古怪的服装,操着有点像燕云十六州的口音,看着发出巨大吼叫(鸣笛)而且比海商之舰还要巨大的自走如风不论逆水的怪船时,又想起自己是溺水了,不禁自叹到:“额这是到阴曹地府了吗?”
这一句陕西口音的话,刚好被旁边正在捞人的港航管理局陕西人乐磊磊给听了个大概,因此,他也操了个陕西口音说道:“额们不是阴曹地府,额们是三峡管委会秭归港航管理局滴。”。
闻听此言,吴秀才看着这个身着奇装异服的髡人,忙不迭的说道:“多谢您咧恩公救命,就是弄不清这三峡管委会港航管理局是个啥地界的公门。”
只见有人在对话,旁边的救援人员都围过来,当中的湖北大副萧守平说道:“小乐,问问他是哪里人,现在是什么年代”,
乐磊磊想了想继续用陕西话说道:“你叫啥名字?你(是)哪达的人?现在是啥年?当朝皇帝是哪个?”听见乐磊磊如此发问,吴秀才愣了愣,连忙说道:“小生吴仲宣,字明德,大宋归州人士,现在是宣和七年,当朝官家是道君皇帝”。
宣和七年,宋徽宗,归州!
在宣和七年这个特定的历史节点上,穿越众们聚集的人堆里弥漫着紧张而热烈的气息。
这是一段回响在中国历史长河中的沉重岁月,宋徽宗赵佶,这位醉心于艺术与诗词,却疏于政事的君主,在归州之地继续着他的统治。
此时此刻,地理位置虽未改变,但时空错位的穿越者们却深知,北宋王朝即将迎来命运的转折点——靖康之变,那场发生在仅仅一年之后,让无数华夏儿女痛心疾首的国破家亡之灾。
消息如同疾风骤雨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穿越群体,大家纷纷意识到,他们正身处在一个决定北宋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一时间,无论是正在执行救援任务的、尚在观望局势的,抑或是专注于各自建设事业的穿越者们,都被这一时间节点深深触动,群情激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与争辩。
有的穿越者主张立刻动身前往东京汴梁,试图以现代知识和策略阻止金军南侵,扭转靖康之耻的历史悲剧,力图保全北宋朝廷,甚至意图重塑大宋江山的辉煌;
另一部分人则秉持不同的观点,认为应当静观其变,待靖康之变发生后,利用对历史走向的先知优势,将北宋与金朝的腐朽统治阶层彻底铲除,进而构建一个全新的秩序。
还有一派穿越众提出了更为务实的方案,他们提议立即占据地理战略要地四川,凭借蜀地天险与丰富的资源,以此为根据地,向天下发布檄文,呼吁各地响应新的变革。
与此同时,亦有目光投向武汉的群体,他们倾向于脚踏实地,从恢复生产着手,积累实力,再徐图长远发展。
更有人怀抱享乐主义或者文化保护的理想,希望南下扬州、杭州等地,充分利用江南水乡的富饶与文化底蕴,过上“直把杭州当汴州,隔江犹唱后庭花”的生活,即便战火纷飞,也要在江南半壁保留的华夏文明香火中醉生梦死,享乐放在前,吃苦干在后.
总之,穿越众们的构想五花八门,各执一词,辩论之声此起彼伏,既有救世者的壮志豪情,也有智者深思熟虑的长远布局,更有理想主义者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追求。
这些跨越时空的对话与碰撞,在这个特殊的历史瞬间交织成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展现出在历史洪流面前个体选择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令人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