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时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厢军营地内就已经人声鼎沸,一片忙碌景象。士兵们在黎明破晓的晨光中迅速集结完毕,一队队整装待发,有序地前往距离穿越众阵前400米的地方列阵备战。
与此同时,穿越众的军事委主任龙梓浩一声令下,营门大开,四列横纵分明、纪律严明的队伍踏步而出,在营门口处摆开了威武雄壮的阵势。
厢军前锋部队首次直面穿越众,他们好奇地瞪大眼睛,纷纷探头张望。只见前方那群异时空来客身着花花绿绿的奇特装备,手持一根根黝黑似管非管的武器,却不见寻常的甲胄与弓弩手。
这一幕让厢军士兵无不感到困惑与惊愕,心中猜测:“莫非这些髡人刀枪不入?仅仅200余人就敢挑战我们数千大军?”
正当疑惑之际,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水波破裂的声音,七艘无帆无浆的怪异船只贴着水面疾驰而来,沿着下游方向快速驶去。每艘船上都搭载了数量不等、同样装备奇特的髡人,其中最后两艘船上的髡人数量较多,每艘接近百人之众。
北宋厢军看到这番前所未见的奇景,惊讶不已,更有不少士兵大惊小叫起来。
在这群厢军将领中,张肃也惊叹道:“真奇事也!”
而赵元任作为经验丰富的统兵将领,一眼便洞察到了穿越众的策略意图,他冷静分析道:“张大人,髡人这是要断我军后路,请大人到后军指挥,全军弓弩手均往后军集中,一旦髡人靠岸,只需弓弩攒射,此刻无需吝惜弓箭昂贵,照此去做,便可保后路无忧”。
张肃正要回应,后军传来的消息更加证实了赵元任的判断:一名快马加鞭的信使飞奔而来,高喊道:“报,200余号髡人后方登岸,堵住我军退路”。
听闻此讯息,张肃脸色骤变,但赵元任依旧沉稳如山,从容不迫地说:“髡人怪船果然迅捷之极,不过髡人如此托大,仅派200号人就想断我军后路,也是痴人妄想”
此言一出,原本慌乱的气氛立时得到了缓解。赵元任见军队恐慌情绪稍有平息,果断下令:“擂鼓,举旗!”随后对张肃说道:“既然髡人想前后夹击,今个我就来个两边开花,张大人自去后军督战,前军我自领兵”张肃闻听此言,忙拱手领命,带领亲兵火速奔后军而去。
“咚咚咚”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回荡在山谷间,惊起一群栖息的飞鸟,远处猿猴也被这激昂的鼓点所震撼,开始呼应啼鸣。
厢军将士听到本方鼓舞士气的鼓声,而敌方却静默无声,瞬间士气高涨,斗志勃发。赵元任亦策马来到前军,大声宣布:“众将士听令,攻破敌营,精米白面吃个痛快!”
随着一声洪亮的“杀”,全军将士齐声响应,前锋部队迈开坚定的步伐,朝穿越众冲杀而去。
然而,就在赵元任刚刚驱马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突然传来“呯”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他的视线捕捉到前排士兵纷纷被绊倒的场景。“嗯?绊马索!”这是赵元任在那一刻的第一个念头。
时间的指针回溯至赵元任刚刚发布命令,策马前往前军指挥之际,穿越众的前线指挥官柴云涛敏锐地捕捉到了敌方指挥官的异动。
他果断下令:“全体队员注意,解除武器保险,第一排士兵切换为单发射击模式,举枪待命!”
随着敌方喊杀声的骤然响起,柴云涛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开火指令:“放!”
穿越众阵地这边瞬间爆发出一阵整齐划一的枪声,只见对面厢军前排冲锋的士兵在密集的子弹雨中纷纷倒下,后续冲击的士兵在目睹这一幕之后,虽然短暂迟疑了一下,但依然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只不过速度明显放缓。
“第二发,放!”
“第三发,放!”
“第四发,放!”
四轮射击过后,厢军部队犹如被狂风扫过的稻草般大面积扑倒,后面的冲锋队伍由于被倒下的战友阻隔,不得不停下来,呆滞地看着眼前那令人胆寒的场景——遍地是残肢断臂、重伤哀嚎的伤员以及身上血流如注,仍挣扎着向后爬行的士兵。
此时的赵元任,在混乱中因一个不幸被子弹撕裂半边头颅的士兵飞溅出的半个脑袋砸中面部,导致他从马上摔落。
尽管并未被直接射中,但他看着前方那宛如修罗场般的惨状,颤抖着触摸到脸上沾满鲜血的脑组织,不由得惊恐万分,失声问道:“这是何物?竟有如此恐怖之力?”极度恐惧之下,他双腿无力,甚至感到了无法抑制的尿意涌来。
正当赵元任愣神之间,前方再次传来一声令下:“第五发,放!”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他身旁一名亲兵应声倒下,胸膛处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这第五发子弹就像一把开启恐慌的钥匙,原本还在懵懂状态的炮灰们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危机,纷纷掉头拼命往回逃窜。
而赵元任身披沉重盔甲,行动不便,刚转身就被身后溃散的士兵推挤摔倒,头部重重撞击在坚硬的石头上,昏死过去。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仿佛听到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宣布:“跪地降者免死”。
与此同时,前军的惨状也在后军上演,张肃张大人才刚刚就位,就听到前军传来巨大的响声,接着,后军前方髡人也发出巨大声响,后军列阵的厢军们也纷纷扑倒,张肃见状,立刻调转马头,朝中军奔去。
此刻的中军在前后溃兵的冲击下已陷入一片混乱,五艘怪船已将江边包围得水泄不通,拥挤不堪的士兵试图跳水逃生,有几个先行跳入江中的,没过多久就在水面上冒出阵阵血花,随后不再动弹。
随着怪船上不断传出的巨大声响,越来越多跳进水中的人相继毙命,转瞬之间,江面被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眼见此情此景,再无人敢冒险跳入水中求生。
整个厢军营地此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空间显得异常拥挤,哀鸿遍野。
当穿越众的大喇叭声穿透战场的喧嚣传入耳中时,一部分反应迅速、急于求生的炮灰士兵立刻按照喇叭中的指示跪倒在地,他们全身颤抖,屁股高高抬起,尽量使自己的脸部紧贴冰冷的地表,以示彻底投降。
然而,在这极度紧张的氛围下,并非所有人都能如此迅速地接受现实。
有些人仍在人群之中疯狂挤动,试图找到一条逃生之路;更有甚者,企图借助营地周围的崖壁攀爬至山顶,妄图从那里逃离这场灾难。
然而,他们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穿越众的精准射击如同死亡之箭,瞄准那些企图逃跑的人,纷纷将其从崖壁上击落,身体重重摔下,留下一串令人心惊胆寒的悲鸣。
就在这一连串无情打击之后,怪船上的大喇叭再次发出震撼全场的声音:“跪地降者免死!”这句话像一道严厉的命令,也像是给绝望之人抛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做最后挣扎的士兵们瞬间放弃了抵抗和逃亡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跪倒在地上,遵循着那唯一的活命指令——脸贴大地,臀部翘起。
此时此刻,整个厢军营地内,除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和恐惧的喘息声,唯一站立的生物只剩下那些受惊马匹,它们在主人的惶恐与无助中,不安地打着响鼻,用蹄子刨着地面,似乎也在向眼前的未知力量表示屈服。
在整个战场完全安静下来之后,前线指挥官柴云涛便下令捕俘大队入场,只要是跪倒还活着的,拎起一个,捆扎带把手一捆,用绳子一栓,串成一串,等串满50个,就由一名穿越众牵着,带往营地。
不过,面对着满场的血腥味,以及看到各种残肢断臂,有部分穿越众控制不住作呕起来。
在现场忙碌的众人中,还有一批医护人员,他们挨个检查扑街仔,看是否还活着,活着的,检查伤势,没伤到主躯干,没伤到大动脉的,没断肢的,抬走救治,剩下的,就有人来用刀结束痛苦。
结束痛苦之事,没有任何一个穿越众可以做,是没有任何一个,所以,此事是由李二狗为代表的最早加入穿越众那7个土着做的,这些土着们生活在乱世,见惯了人间惨剧,处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得心应手。
处理完的尸体,自然也是由他们扔到水里,任由尸体向下游飘去,穿越众们此刻是没空来挖坑埋人的。
战斗结束刚好是中午时分,穿越众们要抓紧时间接受俘虏,要是不这样处理尸体,明天铁定发臭。
自此,峡州4000名厢军和500名民夫在此全军覆没,无一人跑路。军事委的第一次军事任务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