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愣子听到大壮的话,彻底绝望了,因为他知道这事还能跟大壮商量,毕竟工厂不是大壮的,出事了他也不用承担责任,拍拍屁股就能走。
所以在大壮这里,花点钱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现在陈周路在场,赵愣子明白自己彻底完了。
作为浩鸿现在的法定代表人,陈周路怎会容忍危害自己工厂的行为存在?赵愣子也清楚,那些已售出的次品,他必须负全责。
"陈周路来了,一切都完了!"赵愣子瘫坐在地,空洞地看着地窖里的货物,生存的希望破灭了。
"陈周路不就是那个买货的采购员吗?!"小四在一旁一头雾水,听到这个名字后,眨巴着眼睛嘀咕。
"能在平原县把金爷和赵成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你被他算计也不冤枉!"赵愣子瞥了小四一眼,随意地说。
陈周路等人对地窖的事情毫不在意,静静地坐着等待程功的到来。
"周路,你怎么知道小四会再出来?!"大壮想起下午的事,转头问陈周路。
"小四眼里只有贪婪。
你知道,一旦人有了**,就会忽视所有危险。
一万块对他来说值得冒险,只要这笔生意做成,小四赚的钱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陈周路淡然地瞥了大壮一眼,平静地说。
"那你猜错了呢?"大壮闻言,又追问。
"就算猜错了,他也逃不掉。
平原县有多大?找个人并不难。
而且小四只是诱饵,留下他就是为了引出赵愣子。
"陈周路笑了笑,继续说,"我们发现赵愣子时没动手,就是要人赃并获。
小四有贪婪,自然会去找赵愣子,一万块的货,他拿不出来!"
"谁当你的对手,谁就倒了八辈子霉!"大壮听完陈周路的解释,撇嘴道。
"你为什么想进工厂?"陈周路没有回答,反而看向小宁,问道。
"我和哥哥想过安稳的生活!"小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要听实话!”陈周路严肃地宣布。
大壮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小宁,保持着沉默,耐心等待。
“……”小宁瞥了一眼大壮和陈周路,短暂的沉默后,他开口道:“金爷垮台后,地下的交易都没了。
我们虽参与不多,但毕竟沾了边。
平原县的居民无法接纳我们,想找份工作养家糊口,也没人愿意雇用。
以前金爷在的时候,商会的商家见了我们都得给点面子,现在他们看见我们就躲,根本不跟我们说话。
我爸妈把我和我哥赶出家门,嫌我们给他们丢脸。”
陈周路和大壮静静地听着小宁的话,没有打断,只是倾听。
“我和我哥想堂堂正正做人,不愿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们,更不想成为爸妈的负担!”小宁说到这里,揉搓着脸颊,父母失望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荒唐和无知。
“那你为什么选择跟着大壮呢?”陈周路微微皱眉,问道。
“大壮哥一直对我们很好,只有他愿意帮助我们!”小宁抬头看向大壮,深呼吸,认真地说。
“其他的事,明天到浩鸿,让大壮跟你们详细谈!”陈周路听见外面摩托车的声音,起身吩咐了一句。
“哥,买回来了!”大宁顶着风吹成的大背头,手里提着两串鞭炮跑进来。
大壮接过大宁手中的鞭炮,嬉皮笑脸地笑了起来。
陈周路斜睨着大壮,没有阻止,看着大壮点燃鞭炮扔进地窖。
地窖内火光闪烁,鞭炮声不断,夹杂着小四和赵愣子的惊叫。
正当陈周路等人围观时,程功带着警察走进来。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程功闻到地窖里的火药味,皱眉质问。
“报告领导,他们在偷东西!”大壮挺直腰板,举起手做了一个不太标准的敬礼,由于用力过猛,脖子上的青筋凸显。
“他不懂法,难道你也不懂法?”程功没理会大壮,转向陈周路,怒吼道。
“我拦了,没拦住。
小四给大壮浇了泡尿,这事谁能忍受啊!”陈周路在一旁打趣地解释。
程功之前注意力都在地窖上,听了陈周路的话,似乎嗅到了尿味,连忙示意警察把人带上来。
小四和赵愣子被带上前来时,头上还在冒烟,衣服上布满了爆炸造成的破洞,两人狼狈不堪。
“县长,下面发现了大量原材料!”一名警员走到程功面前报告。
“……”程功没有立刻回应,他看了看陈周路,然后开口说:“你把嫌疑人带回局里,顺便让粮食局派辆车,把这些原料都拉回去。”
“是!”警察应声,带着小四和赵愣子走向警车。
“陈周路,你以为抓了我就结束了吗?!”赵愣子走到陈周路身边突然停下,阴沉地看着陈周路低喝。
“你们俩先回县城吧!”陈周路没理赵愣子,看了大宁和小宁一眼,嘱咐他们。
“好的!”两人答应,坐着警车回县城。
院外的警察离开后,院里只剩下程功、陈周路和大壮,谈话也方便了。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些不合格原料?!”程功在地窖口微微弯腰,向下看去,皱眉问道。
“嗯!”陈周路点头回答。
“你打算怎么处理?”程功直起身,问陈周路。
“这些东西不能流入市场,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报社,尽快在县城内澄清这件事。
我会追回已卖出的不合格品,毕竟这是浩鸿的问题,我会以相应的价款替换原料!”陈周路毫不犹豫,提出了解决方案。
“别让我失望!”程功拍拍陈周路的肩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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