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哭的天崩地裂,足足哭了一晚上,但她也知道,儿子东旭的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好在如今红星轧钢厂,已经变成了公私合营。
贾东旭虽说不算是正式工,但为了体现公私合营的优越性,厂里的公方经理亲自出面,报销了贾东旭的所有医疗费用。
但,贾东旭双腿残疾,显然是没办法在车间工作了。
厂里领导们一合计,便将处理结果告知了贾张氏。若是贾东旭不愿意在轧钢厂工作,他们愿意支付半年的工资。若是贾东旭愿意跟着学习记账的话,也可以去会计部门学习一下,跟着帮忙记记账。
毕竟,他们得知,贾东旭的继父徐有粮,也正在学习会计相关方面的知识。当然,工资还是原来的工资。
听到厂里的安排,贾张氏这才好受了一些。
不管如何,厂里没有因为残疾就抛弃东旭,甚至还安排的如此周到,已经相当有人性化了。
只是,醒来的贾东旭,看着失去双脚的地方,一直沉默不语,这一幕看的贾张氏心疼不已。
是啊,年纪轻轻的,就没有了双脚,这后半辈子,可咋过啊。
又过了几天,贾东旭的伤差不多了,便被贾张氏,用徐有粮亲自做的轮椅,推着回到了四合院。
“哎,这事闹的,年纪轻轻的,就变成了废人。”
“老贾家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孽啊,东旭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贾张氏从小到大就宝贝的很。哎……”
街坊邻居们,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贾东旭,一个个也是长吁短叹,感叹着命运的无常。
本以为贾张氏这个寡妇找了个人家嫁了,贾家的生活会变好,可这半年来,贾家的日子,似乎变得越来越惨了。
人生还真是无常。
当然,不少人也认为,可能是这几年贾张氏造的孽太多,全都报应在贾东旭的身上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伤员吗?”
感受着四周的目光,贾张氏不由得白了众人一眼,没好气的怒骂了一句。
心中也是乱糟糟的,儿子东旭一言不发,以后这日子可咋过啊。
“小张啊,要不,咱们还是搬到我那边去住吧。也清净。”
站在一旁的徐有粮,贴心的建议道。
倒霉啊。
本以为把屋子修好之后,他的霉运就结束了,可哪里想得到,这才过去多久,贾东旭就变成了废人。
本来想着以后贾东旭还能帮自己什么忙,如今,却完全变成了自己的累赘。
自己这是找了个什么人家啊。
“要去你去,你那大杂院人多眼杂的,怎么住人?”
贾张氏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宽敞,东旭说不定住的心情就好。”
目光看了徐有粮一眼,贾张氏也豁出去了,
“你想回去就回去,反正这么多年,我孤儿寡母的也过来了。”
虽然她已经嫁给了徐有粮,但在她的心中,儿子贾东旭才是最重要的人。
徐有粮她可以不要,但哪怕贾东旭残疾了,贾张氏也不忍心离开。
这段时间,她必须照顾好儿子,万一贾东旭想不开,那她的天,可就真大塌了啊。
徐有粮,“……”
得,结婚半年,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依旧啥也不是。
不过,在这里住就在这里住吧。
单身了几十年,徐有粮真的不想一个人睡。
虽然在这里别扭一点,但起码每天晚上可以搂着媳妇睡觉啊。
这般想着,徐有粮只好又将东西,从大杂院那边,搬了过来。
是啊,一共也没多少家底,搬来搬去的,真叫一个折腾啊。
徐有粮以为,自己搬过来还可以正常过日子,可接下来的几天,他显然想错了。
贾张氏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儿子贾东旭身上,天天嘘寒问暖,根本就不搭理徐有粮。
哪怕是他晚上想温存片刻,也被贾张氏毫不客气的推开。
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贾东旭一句话也不说,天天坐在那里发呆,贾张氏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别的事呢。
“徐有粮,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天晚上,贾张氏直接开骂了,
“都什么时候了,天天脑子里就想着那点腌臜事!”
憋了这么久的徐有粮,也顿时来气,
“小张,凡事要讲个道理!”
徐有粮忍无可忍,冷声说道,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嫁过来就是我的人了,不会去管东旭的生活。可这半年来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你天天东旭东旭的,把我放在哪里了?”
“结婚你要啥,我给啥。你把人屋子点着了,我替你赔钱。屋顶坏了,我帮你修葺。小张,我做的已经够好了吧!”
“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对我怎么样?”
是啊,自从结婚以后,徐有粮就处处妥协,处处谦让。
但得到的,并不是贾张氏的体谅和理解,反而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甚至还在变本加厉。
徐有粮越想越觉得憋屈。
“我也就这点喜好了,你还不满足我……”
贾张氏,“……”
“你若是不喜欢我,那就离婚,再去找一个就是了。”
贾张氏背对着徐有粮,虽然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但她是不可能有错的,要错也都是徐有粮的错。
而且,她之所以嫁给徐有粮,不过是为了给儿子腾房子,凑活过日子罢了,心里根本不喜欢徐有粮。
“你……”
徐有粮气的直接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张桂兰,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走!”
说着,摸黑就将自己的衣服全都套在了身上,再也懒得多看贾张氏一眼,起身就离开了贾家。
贾张氏,“……”
自己就是嘴硬一下,让你说点软话就行了,你竟然说走就走啊!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废了,找的男人也走了,贾张氏就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呕!”
哭着哭着,贾张氏忽然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爬起身,扶着床沿干呕起来。
而在不远处,贾东旭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干瞪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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