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随手一点把照片发到了三个人的群里,招呼了服务员再给她杯酒。
“肖哥说,每次只能给你一杯。”年轻的服务生有点为难。
“怎么怕我付不起钱啊?放心不会吃空他,你就说是我自己要喝的,他不会说你。”温斯柳掏出口袋里的现金扔在吧台上。
服务生没办法给她又倒了杯,温斯柳直接把整瓶酒拿了过来,又重新坐回角落里。
手机里传来几声震动声,温潇潇打出一堆愤怒的表情,温寒清一脸惊恐的表情询问了好几次柳姑姑在哪里?
只是她倒是没注意到,原本三个人的群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人回了一句,拍得不错。
她不用点开他头像,也知道是谁。
温斯柳没打算搭理他们,一口气又猛喝了一大口,不得不承认酒精是个好东西。
“柳姑姑,柳姑姑。”
温二狗搜寻了大半个酒吧,终于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温斯柳,于是朝她兴奋的挥动着手臂。
昏暗灯光下,他咧着嘴笑的样子,更像只摇着尾巴的哈巴狗了。
温斯柳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算是给他回应,又低下头自顾自得喝着杯里的酒。她没想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只是热闹不凑,自己会跑上来。
“柳姑姑你什么时候学会来这里消遣了。”温寒清一屁股坐在温斯柳边上,双手勾着她的肩。
“你一个干部都能来了,我不配来?把你的狗爪拿开。”
温斯柳语气不悦的看着他,又见杨庭牧和林笙也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眉头都蹙了起来。
“哎呀,我今天休假了,刚好李飞他们听说阿牧回来,就非约着一起坐坐。”
温寒清去年的年假都没休,最近没啥事,他们队长就让他赶紧把假休了,刚回家换了趟衣服就被几个同学拉出来了。
另外三个人把酒水都搬了过来,又让酒保给他们重新拿了两瓶洋酒。
都是他们温家村的同学,也算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情谊。
“温姑姑,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毕业到殡仪馆上班了,一直想说约着大家聚聚的,我们开业的时候你也没来的,都约不上你这个大忙人。”
温辉煌拿起酒杯倒了杯酒,客气的敬温斯柳,知道她在殡仪馆上班,但是却没有任何看不起。
温家村讲究辈份,温斯柳虽然跟他们一般年纪,但是架不住辈份高,所以他们从小也就温姑姑的叫习惯了。
“你们才是大老板的吧,听说生意做得很红火啊,恭喜你们啊,我也敬你们一杯。”
他们一起开了家民宿,就是温斯柳他们家的那个老土楼,开业的时候是给她发了邀请卡的,温斯柳没去,托潇潇给送了花篮,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那么好的日子就没去给人家添不自在的。
“哪里哪里,还不是托了您的福,要不是您带头说把房子免租金给我们做,大家也不会支持,这个事也弄不起来。”
一边长得黑黑壮壮的温细伟说着也端起酒杯敬她。
今天已经是过量了,但是她还是很干脆的喝了下去。
她们那栋楼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很多地方已经开始漏雨,老旧的木头也有了白蚁腐蚀的痕迹了,如果再不修缮,也许很快就倒了。
景点周边土楼无数,这样的情况很多,政府也不一定都能顾得过来,他们有租的想法,温斯柳当然也乐意,找着族里的长辈商量,给他们免了二十年租金,但是修整改造的时候要尽可能的保持庭院,观音厅以及公共区域的原貌。
“房子总是要有人住才有生气,潇潇说你们修复得很好,比以前还漂亮,我应该感谢你们。”温斯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杨庭牧看了眼她眼前快见空的白酒瓶,什么时候她酒量那么好了?
“诶,怎么尽跟柳姑姑喝了,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房东也还在这里。”温寒清夺过温斯柳的酒杯,一口干了下去。
柳姑姑什么酒量他是知道的,别看她表面稳当说话清晰的,肯定已经上头了,别人醉酒是胡言乱语,她倒是条理清晰,也是神奇。
“喝一杯吧,班长大人。”
温斯柳又给自己倒了半杯,整个人慵懒的窝在沙发里,半眯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坐在一旁的杨庭牧说道。
“庭哥不能喝酒的。”林笙坐直了身子一副护主的模样。
温斯柳无所谓的耸耸肩,一口闷下杯子里的酒才道:“不喝酒你们来酒吧?”
杨庭牧拿过温寒清的酒杯,放在手里摇晃着,然后举到唇边,一干而净。
“庭哥,爸爸说你不宜饮酒的。”林笙整个脸垮了下来,皱着眉不满的伸手要夺过他的杯子。
“无碍,只是说不宜,并非不能。”杨庭牧挡住她伸过来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意思,喝个酒不都安生,你们慢慢演吧,我就不奉陪了。”
温斯柳站起身忽然觉得这两人格外碍眼,她没心情陪他们惺惺作态的。“你们慢喝,下次有机会再请你们吃饭。”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这句话是朝着温寒清他们仨说的。
脚步有些虚浮,但是脑子却异常清醒,她现在只想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柳姑姑,我送你回吧。”温寒清怕她跌倒,赶紧起身虚扶住她。
温斯柳甩开他,朝他摆摆手,一路越过人群走了出去。
“不行,我得去送她回宿舍,别出啥事,咱们下次再聚吧。”
温寒清一脸担忧,潇潇可是刚才在微信里可是千交代万交代的,一定要安全把柳姑姑送回家 。
“我们没事,你赶紧去看看。”温辉煌说道。
“我去。”杨庭牧从沙发上起来,又朝着林笙说道:“一会你跟阿清一块走,司机会来接你回酒店。”说罢,大步的离开。
林笙没想到,他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眼眶发红气得跺着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这个温斯柳还是恋恋不忘吗?庭牧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得挺快,一点都不像是喝了大半瓶洋酒的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这样的好酒量的。
甚至到了楼下保安室的时候,还很有礼貌的跟值班的大叔打了声招呼。
杨庭牧被拦了下来,说明了是温斯柳同学后,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他,老头子就乐呵呵的给开了门。
只一眼功夫,温斯柳就摸着黑往楼上走了,楼道里的声控灯好似失灵,人走过好一会才幽幽的发出昏暗的灯光。
她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钥匙,强撑的一口气好似用完了,感觉脑海里一阵眩晕。
她慢慢得靠着墙壁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手里的包啪的一声,楼道里的灯终于亮了。
杨庭牧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微微喘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淡淡的烟雾在空气里升腾。
一根烟尽,坐在门边上的人仿佛睡着了,没有起来的意思,灯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楼外城市的夜景灯,似有似无的光线散落进来。
他走上前从地上的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蹲下身子有些吃力的把瘫软的人抱了进门。
借着窗外的隐隐灯光,径直把她抱进了卧室里。
刚把人放在床上,温斯柳已经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昏暗的光线里,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竟说不出的魅惑。
咫尺的距离里,带着淡淡酒味的呼吸扰得他有片刻晕眩,他想起身,圈在他脖子上的手却猛然收紧,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差点趴在了她身上。
“你一路从酒吧跟着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嘛?跑什么?”
她把唇半贴在他耳畔,说罢还故意擦过他耳尖,说不清的抚媚。
杨庭牧似乎没想到会是这般,整个人僵硬了身子,被她撩过的耳尖,红了一大片。
“温斯柳,你看清楚我是谁?”
想到她有可能把他当作酒吧里,不明身份的男人,他有些温怒的想把她放在颈肩的手拿开。
“你不想要我?”
她转过脸和他面对面,鼻尖轻轻贴着他的,红唇离他不过咫尺,她嘴角扯着笑,说着轻佻的话,却坦荡如常,仿佛是在说一件再经常不过的事情。
杨庭牧整张脸在夜色里暗得吓人,他咬着牙语气说不出冰冷:“温斯柳,我再问你一句,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温斯柳见他这副样子,忽然委屈了起来,眼里的泪水一滴滴无声的滑过脸颊,没入了枕巾里。
“我真的好想你。”望着这张久违的脸,所有的情绪好似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这六年来的日思夜想好像都找到了出口。
杨庭牧的心跳停了一大拍,身下的女孩梨花带雨,长又乌黑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枕巾上,那张微启的红唇,娇艳欲滴说不出的动人,这样的温斯柳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
年少岁月里的喜欢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哪怕已经忘却了那一年的记忆,他还是没有忘记青涩岁月里的那个女孩。
两个人的唇不知什么时候贴上的,唇齿相依间淡淡的幽香夹杂着酒味让他沉醉其中欲罢不能,那已经恢复的心跳,也变得异常鲜活起来。
退去彼此所有的屏障后,他望着身下眼神迷离,脸上染上春意的女孩又问了一句:“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似乎不满他的废话连篇,她作恶的手狠狠的掐着他的腰:“杨庭牧,你磨磨唧唧的还是男人吗?”
他压住她做乱的手,整个人融进了她的身体,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温斯柳吃痛一声,精致得小脸皱成一团,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
杨庭牧身子一僵,轻轻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放慢了动作,眉间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
夜风扬起纱帘,窗台上的百合悄然盛开,满室甜腻的馨香。
喜欢要当僧侣的病娇竹马,转头要娶我病娇竹马,转头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