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闹钟叮叮当当的叫嚷起来。
从睡梦中被吵醒的云鲤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云姐姐。”睡在她旁边的甜甜被她这大动作给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向她,“你怎么了?”
“没事儿。”云鲤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闹钟响了,该起床了。”
甜甜还处在刚睡醒的懵然中,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点了点头,没发现她的笑容勉强:“好。”
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甜甜拿过放在床头的衣服乖乖换了起来。
云鲤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和焦急,也换起了衣服。
昨晚她梦到了一个女人在哭喊。
哭喊的声音刺耳尖利却又嘶哑,听不出本来的声音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
因为没等她进到那间小院,闹钟就将她吵醒了。
所以那个女人为什么哭喊,又是不是徐盼儿她并不清楚。
就算真的是徐盼儿,她这会儿焦急也没用。
飞机不会因为她的焦急,而提前起飞。
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她的焦急而有什么时光倒流的反转。
至于报警?
报警后她该怎么说?
说她做梦梦到一个女人在声嘶力竭的哭喊,怀疑有人害她?
警察不把她当神经病就不错了。
紧皱着眉头换好衣服,云鲤虽然告诉自己焦急没什么用。
但是她刷牙洗脸的动作,还是不自觉的变快了。
“你怎么了?”乐意涵在客厅的卫生间洗漱结束,来卧室问云鲤和甜甜早上吃什么时,发现了云鲤的不对劲,“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看了眼卫生间里面正在洗脸的甜甜,云鲤拉着她去了客厅:“我觉得徐盼儿出事了。”
乐意涵一惊:“你确定?”
云鲤抿了抿唇:“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了一个小院子,小院子里面有一间瓦屋。
那间瓦屋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哭喊。
但是因为那女人哭喊的音色都变了,我没听出来是不是徐盼儿的声音。
后来我想着靠近看看情况,却被闹钟吵醒了。
所以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徐盼儿。
但我有种感觉,是她的可能性很高。”
“这………”乐意涵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玄幻故事。
但想到云鲤之前种种不能以常理来度之的好运,她又觉得云鲤做这种窥见现实的梦挺正常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乐意涵和徐盼儿不算熟悉,但到底是认识的人且同为女性。
在知道她可能真的出事了后,她还是有些着急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报警吗?”
”报警怎么说呢?”云鲤摇摇头。
乐意涵想了想:“报她失踪!
这样警察肯定会上她家去了解情况。
你在梦里看到的那瓦屋要是她家,警察上门后肯定能发现她的不对劲。
那瓦屋要不是她家,那就正好坐实了她的失踪。
到时候,警察定然要四处调查找她的。”
云鲤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她到底还是被焦急给搅乱了心。
连失踪这样的报警理由,都没有想到。
也不怪云鲤心乱。
她昨晚做的那个梦太真实了,那个女生的哭喊好似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那哭喊声里的绝望和凄婉、凄厉。
就像是把剑一般,直插进云鲤的心脏。
就算她和徐盼儿也不算很熟悉。
可那样真实的感受到她可能出事了。
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云鲤的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
亲身感受到的绝望,和旁人讲述的绝望。
在冲击力和真实感上完全不一样。
就像你亲眼看到杀人现场,和你听别人说起杀人现场。
这两个带给你的惶恐,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云鲤迅速查到惠城新翠区牛下镇的报警电话,拨打了过去。
人口失踪背后的事情,往往都不是什么小事。
更何况还是一名女性的失踪。
所以在云鲤的报警电话结束之后,牛下镇的警察很快就出动了。
而在警察出动去徐盼儿家的时候,云鲤和乐意涵带着甜甜去往了机场。
在她们快到机场的时候,云鲤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是邢雨打来的:“云小姐,您好。
我是邢雨。
我和卢锋现在已经到了燕城机场,请问您现在到了吗?”
“快了,还有几分钟。”云鲤问道,“我昨天让你们老板通知你们两个订今天上午九点半去惠城的机票,你们订了吗?”
邢雨:“嗯,订了。”
云鲤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订的是经济舱还是头等舱?”
邢雨:“经济舱。”
云鲤闻言道:“这样啊,那你们先去安检吧,我们下飞机后见吧。”
邢雨没有废话:“好的。”
还真是言简意赅啊。
通完话的云鲤想到没有半句废话的邢雨,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时间慢慢流逝。
云鲤有种这趟飞机是不是绕路飞的感觉。
不然,怎么会这么久还没到惠城?
“你别急。”乐意涵察觉到了云鲤的坐立难安,安慰道,“我们已经报警了。
你梦里的那个女人要真的是徐盼儿。
她又真的是被家人给虐待了,警察现在肯定已经在处理了。
要是那瓦屋不是她家,警察现在肯定在全力调查她的失踪。
要是你梦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徐盼儿,那她这会儿肯定好好在家里呢。”
云鲤知道乐意涵说得很对。
但是她一回想起昨晚梦里那个女人的哭喊声,就觉得心脏像是被捏住了一般。
那样亲耳听到和感受到的绝望,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忘却的。
不过云鲤也知道,自己现在着急没用。
所以在乐意涵的安慰后,她深呼吸了起来,慢慢平复着自己焦躁难安的心。
而与此同时,云鲤昨晚梦见的那个瓦屋里。
徐盼儿瘫倒着蜷缩在墙角里,眼睛里面满是绝望和浓烈的恨意。
而她的脸上还有身上露出来的皮肤,满是肿胀青紫血瘀的伤痕,嘴角还慢慢往下滴着血。
不仅如此,一根粗大的铁链拴在她的脖颈上,让她无法逃离这间漏风漏雨的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