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大楼里,常蕤一眼看中上海永久牌31型轻便女款斜梁自行车。
上海永久实力非凡,56年末,中国第一辆标定型自行车在上海永久问世,统一了国内自行车零部件的名称和规格。
1957年5月,上海永久生产出国内第一辆26寸轻便车,定名为31型轻便车,首次开创男式、女式车款。在上海、天津、北京等地上市,就立即被抢购一空。(图来自永久官网,见最下面说说)
拜谢大家的喜欢。这款车就适合四九城市内骑行,上山下乡驮东西还得是二八大杠。
开票,买它。
上海牌皮带半钢手表,带日历款,花姨爱不释手,买它,开票。
两个女人晕乎乎的,一天之内买自行车和手表,不过日子了,谁让常威救人救了一个贵族呢,不差钱,上哪儿说理去呢。
最后选了上海蜜蜂牌缝纫机,别问为啥,小时候家里就这个牌子的,全铸铁的架子包括踏板,台板非常重,谁小时候被砸过谁不吱声,漆面像钢琴漆那般光滑,现在父亲还留着舍不得扔。
开票,买它。
常威找了蹬三轮的载缝纫机回家,花姨跟常蕤拿票骑车,去派出所砸钢印上车本。
南锣鼓巷沸腾了,缝纫机啊,谁家这么阔气,常威。
一群小孩子跟着三轮车跑,还有帮着推车的,蹬三轮板儿爷急了,瞎推什么,再把谁家孩子卷车底下,打乱他蹬车节奏了。
“威哥,你家买缝纫机了?”这是没话找话的。
“威哥,南锣鼓巷第一牛人。”这是会说喜庆话的。
“威哥,不仅能打野狗,还能买的起自行车。”第一次打小心嘴巴时候,喊着威哥牛批的小胖子。
“都散了。”常威从兜里,实际空间里拿出一把大白兔,一人一颗分了。
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威哥高兴,不差这点糖,喊了何雨水,“雨水,过来把糖分女孩子,就这么多了,不够的那就不好意思了。”
何雨水十五岁算大姑娘了,还有点扭捏,“威哥,你认识我?”
“你看,我跟你哥何师傅认识啊,你是他妹妹,当然认识你了,平常咱俩不说话,人我可是记得的,拿糖分去吧。”
何雨水你到底是不是真坑你哥,很多大神写过何雨水的心理历程,包括秦淮茹吸血前后的变化。
常威的感触有些不同,见仁见智,觉得何雨水就想给老光棍哥哥找个媳妇。
来源前世某个非亲属的姑姑,称呼姑姑这茬怎么论的也忘了。她哥年轻时候混得不错,后来脑子糊涂还是怎么了,作的妻离子散,她是家里最顾着亲情的,她父母都管不了他哥,她给哥找活干,帮着租房子。
后来她哥五十多岁,慢慢人没那么糊涂了,认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大姨,那大姨对她哥挺好,照顾吃穿,管着不准酗酒。
她就让两个人领证,两个人相守到老,人家不嫌弃她哥当初那么混账,她希望她哥老了老了能有个伴,别一个人孤独终老。
傻柱虽然略有不同,秦淮茹也是吸血鬼,人性始终是复杂的,也许有算计,也许是被易中海和秦淮茹作秀洗脑,傻柱跟娄晓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应该是清楚的。
秦淮茹常年照顾贾张氏,照顾三个孩子,再照顾傻柱是没问题的,至于上环何雨水不知道,只当两人四十出头,年纪大了生不了。
当时的时代,很多人也就活五六十,在何雨水心里,傻柱还有多少年活头?而且傻柱的心思全在秦淮茹身上,就像两块狗皮膏药粘一起二十多年,想要撕下来,基本就是一地破碎。
何雨水有自私的一面,没脑子也好,妥协也罢,终归是就想给傻柱找个老伴,结一次婚,以前三十六当爷爷,四十岁叫老伴没问题。
这就像完成一种仪式,如同逼婚的亲人,不管你配偶和将来是何种情况,在他们心中一个人孤独终老是世上最可悲最可怜的事儿。
常威想这么多,压根也没想过拯救傻柱跟何雨水兄妹,主要是想把何大清寄钱的事捅出来,让易中海坐蜡。傻柱跟秦淮茹搞不搞一起他没兴趣,反正他不会碰秦淮茹,虹姐和宋姐不香吗?
板儿爷说送到院门口要六毛,搬到屋里加四毛,拢共要一块钱,舍不得四毛钱就自己从车上抬下去。
“嘿,爷们儿,叫板了,你要好好说,从百货大楼运到这里,扛进去一共一块,我就给了,你是看不起我常威力气,自己抬下去?我一只手从车上拿下来,你怎么说?”
“这位爷儿,滋要您有李元霸那力气,爷们儿这六毛钱运费不要了。”板儿爷叉着臂膀哼着鼻子。
老式铸铁脚踏缝纫机,铁架子加机头和厚台板就有差不多七十斤,单手擎拿不稳当,很容易翻头。
常威单手抓着一侧铸铁架,轻轻松松从三轮车上拿下来,像拿一个五斤哑铃那般容易。
板儿爷嘶~了一大口,“嘿哟喂,今儿个恕我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错把这位爷儿当半拉子,佩服,愿赌服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爷们儿,你要早这么好好说话,我差你那四毛钱,我常威别的可以认输,谁跟我比力气我可不服啊。”
常威拿出一根特供烟,板儿爷走街串巷识货着呢,这可比那六毛钱香,不抽拿回去给那帮子蹬三轮的瞅瞅。
小心翼翼把这根烟放烟盒里,抱拳蹬车走了。
常威也没给他那六毛,愿赌服输,我可以给你烟抽,还可以跟你喝两杯,打赌的钱不会给你,你要没这底气别穷横。
“威哥威哥,大力无敌。”
胡同小孩一起喊着威哥威哥,大力无敌。
去去去,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常威是基因改造,被小屁孩喊得像天桥卖大力丸的。
“蕤姐蕤姐,世上最美。”常蕤在小屁孩一片喝彩中推车回来了,红着脸不知道激动还是害羞。
“常威你啥前儿成孩子头了。”花姨把凉棚下清理出一个地方停自行车,进屋看到缝纫机就放在堂屋北边。
缝纫机这种大件就是放堂屋给客人看的,操作空间也方便,没搭理常威,花姨拿出线穿上,零件在百货大楼都给你装好,回家穿线就能用。说明书这事......59年的文盲率很高的,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15岁以上的还有一半不认字。
前世网购的说明书也有一部分很扯淡,客服告诉你的跟说明书都不一样,国人自发的凭经验和感觉拼装。
中午做的南瓜玉米饼,南瓜是这个时代的口粮啊,去皮切片蒸熟,加点糖一起捣烂,想多点糖也没那么多,再加玉米面搅拌均匀,奢侈点又加了点面粉和鸡蛋。
发酵好了,铁鏊子上一勺糊糊一个饼,烙了二十三个,捡了四个没烙好的送去给王大爷。
王大爷正啃窝头就大葱蘸酱,看到常威进来下意识捂住酒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人情凉薄,常威揪了一块南瓜玉米饼塞嘴里。
王大爷不干了,“你吃我饼干嘛?”
“什么你的饼,拿过来给你看看我烙得多好。”
“给我放桌上,你不许再吃了。”
这老头不禁逗呢,常威把嘴里吃了一口的也放他盘子里,王大爷很嫌弃地掰掉常威的口水。
老爷子,四九城最起码一半的少女都想吃,有我唾液淀粉酶浸润的这张饼呢,你还敢嫌弃,简直没有天理了。
出门看了眼小院,黄瓜也没剩几根了,小辣椒还有一点,折了两根黄瓜几根辣椒,回去切小块,拍散大蒜,用酱油和一捏捏糖泡上,切点葱花滴几滴香油,腌个五六七八分钟的。
南瓜玉米饼配小咸菜,又给给咸菜加一点醋,喊花姨吃饭,怎么跟缝纫机较上劲了,中午饭都不吃了,一口咸菜一口饼,再呼噜一口温温的小米粥,九月了。
隔壁许大茂在失声痛哭,常威拍着脚下的狗,这世界那么多人,人群里非要惹上我,我要不弄你,等罗家发力,许家趁势欺人,我常威双拳难敌群贱,好汉也架不住一群疯狗。
许大茂越哭越大声,常威把梯子搬到墙头,正好看到布置的灵堂,就一个黑布用竹子木头搭了一个棚,桌子上铺的白布,上面两个相框,黑白照片的许伍德和谢兰花。
阎埠贵就不是个人,横死的在院里搭灵棚,过世的在房子里摆灵堂,知道许伍德谢兰花横死,还拉着人吊丧。得想法恶心下他,记仇是我常威的基因序列。
没停放棺材,估计警察还在调查,两个长条板凳在桌前拼一起,上面放了两个木匣子,匣子里面放着衣服鞋子。
许大茂坐在一旁的圈椅里,穿孝服戴白兜帽,袖子上别着黑纱孝帽子上挂绒球。(各地风俗不同)
院里三位大爷在主持,阎埠贵充当账房,坐在一侧桌子后记礼薄,二大爷在监督搓稻草绳,一大爷在招呼前来祭奠的人,丧葬规矩简化了很多,许大茂也没有伯伯舅舅帮忙主持,有些还要子女和孙子孙女守灵,外孙够不上守灵资格。
前世还要去野地里喊魂,儿子女儿孙子外孙排一长串,后一个抱前一个腰,喊先人走大路别迷路,摔盆打幡抬棺撒纸钱规矩太多了,老家有些地方规矩是女婿抬棺材上山,咱也不知道女婿凑不够四个人谁来抬。
傻柱胸前别着小白花,死者为大,再讨厌许大茂也要表示下哀悼,眼睛四处乱瞟,还在找他秦姐呢。
傻柱子诶,秦淮茹孩子还不到半岁,人家指定不能抱孩子来吊丧,什么脑子这是,谁家白事还带个婴儿来,不怕犯冲嘛的。
“常威,你不去表示表示?”王大爷穿着外套,有些老人讲究啊,参加白事不穿半袖短裤趿拉板子。
“大早上,阎埠贵让我去祭拜许伍德两口子呢,被我骂跑了。”
“活该,这老阎纯属嘴欠,你抽他一耳帖子他也不敢放声,倒反天罡了这是。”
“您英明,上赶着找骂的主,我问问我妈要不要去。”
花姨从缝纫机上抬起头,回过神来,“去吧,随个礼钱就行。”
“妈,您是做媒婆的,不是干裁缝,上午回来就捣鼓缝纫机,下午了还没忙完?咱家多少衣服要你做啊?”
“哎呀,你一打岔我都弄错了,你赶紧走,别跟这裹乱。”
常威一看,搞这么久了,地上好多剪掉的线,练手呢这事,合着几个小时一个没做出来,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干嘛折腾自己啊。
常蕤正在擦自行车,这爱惜劲儿的,家里就常威闲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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