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车到了商业局,到了小胡同里收起自行车,附近有个茶庄,还是元长厚旗号呢。公私合并后这里原来不知道是哪个被合并过来的,成了元长厚分号,店里还有铁观音,买了一斤铁观音,半斤茉莉银针,就这么多茶叶票了。
和伙计打了商量,没有茶水票,一毛三买了一杯安吉白茶,秋天喝白茶说法不一,解渴去燥热就行。
茶庄离着商业局五十多米,常威选了靠门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商业局大门,能听到大门口说话,就算认不出罗主任,总有人给她打招呼吧,今天不给她点教训,没完没了是吧。
第三次加完水,白茶底味要散没了,商业局下班散人了。
“罗主任下班了?”
“诶,早点回家。”
一个烫着妇人头,穿着一身修身行政裤装的女人骑着女士自行车,略有些丰满的脸上带着虚伪地笑打招呼。
也会说人话啊,怎么跟罗胖子一样,得势不办人事呢,这家人估计都差不多这个德行了,那就不管你家是不是什么当过兵了,你没证据,我就跟你慢慢耗,来武的,我让你全家消失,谁证明是我干的?
罗珏的男人外地考察去了,一年要出去三四个月,一般这种情况她带儿子回娘家住,父母家二层小楼,出嫁了她的闺房还保留着。
路上买了一个大西瓜,儿子和小弟喜欢吃。
儿子在幼儿园,母亲早早去接回家了,也是家里第一个孙子辈儿,老两口疼的不得了。自己那二弟当连长现在还没结婚,就等小弟这边儿生个大胖小子。
说实话她看不上弟媳妇那个人,听说在肉联厂就跟那个常威挺近乎的,后来被人家拒绝,转身嫁给小弟,这样的女人心里肯定忘不掉常威,就怕管不住腿。
常威太能折腾了,她从采购部布局,两次下乡都没奈何了他,反而走狗屎运入了邓书记的眼,调到厂办,齐主任还被什么老母教的道士入室抢劫后打残。
要说第一次常威没武器下乡,会不会半路被截道的打死,她罗珏能不知道?但是穷人有穷人的命,你跟权势争斗就是取死之道。
反正让齐主任通过史泰荣暗示过阮虎赵琦,他们两个跟司机一起下乡的。唯独常威单枪匹马,枪都没有,他就是赤手空拳下乡采购去了,这傻子命挺硬。
上周六把压力给到卓副厂长,这个卓副厂长在厂办肯定有自己人,不知道这周会不会调整外联组,正想着出神,自行车好像被飞来的石头打中前轮,惊慌之下,身体一倒,眼看就要摔地上。
身后一个人扶住自行车也扶了一下她的腰,不等她羞恼生气,腰上的手就撤走了。
“小心。”一个沧桑的男声嘱咐道。
缓过神,待要回头道谢,身后都是行走匆匆的路人,谁帮了她?
罗珏一路骑回娘家,路过门岗没下车只是跟少只胳膊的老兵打了声招呼。
远处常威点上烟,飞出石头打倒自行车,又扶起罗珏的男人就是他,嗓音也是改变过有点沧桑的中年男人,还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这片还有卖猪头肉的,挨着卖烧饼的停着一独轮车,车上就是装猪头肉的柜子,这猪头肉可不仅是猪头皮,这年月猪身上带肥的部分都可以当猪头肉,四九城有的老人常说:烧饼夹猪头肉,给个县令也不换。就这么耐这口。
至于南城北城郊区诸多猪头肉还有区别,切片厚薄,卤制上色和调料配比,讲究不少,这里不赘述了,科普视频很多。
猪头肉里加了厚厚的一层蒜汁和辣椒油,冲鼻子还解腻,三分钱再加一段大葱白,一口烧饼猪头肉,一口大葱,绕着罗胖子家小区慢慢走着。
两个烧饼夹猪头肉吃完,找了三处没人的位置,把手表放一个砖缝里,进到空间眯瞪了一会儿,从空间出来,拿手表一看,七点五十八,差两分八点。
跳起来单手勾住铁丝网下面缝隙,听了一下,三十米范围内没有人,双手撑起身体,换手撑过铁丝网,像只灵巧的狸猫轻轻落地。
他扶罗珏那一下,手上抹着葬花道人的药粉,四个小时内味道散不去,要没有抹在罗珏腰上的药粉,晚上进了小区岂不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运气不错,离着这个位置不到一百米就是罗胖子家。
仔细听了听,没有警卫之类的保卫人员,可能级别不够,这里也不是军区大院。
楼下两个房间有人,应该是长者房的罗胖子父母,另一个可能是保姆,楼上有三大一小,不用猜,西侧一大一小那间就是罗珏的房间。
罗家院子外面正好有一盏路灯,断了从外侧墙体爬二楼的想法,后面厨房的仓库有窗户,把半扇窗户收进空间,小心再给安回合页,虚掩着。
从厨房找了副手套,又拿了两条围裙把鞋子包住,小心翼翼上了二楼,楼梯靠东是罗胖子和张小娅夫妻,一会儿再收拾他。
西侧房间空间收了插销,进屋后随手放在桌子上,把罗珏捏晕,抱起她的小儿子,拿了一个小毯子。回到厨房,把小孩放菜篮子里,盖上小毯子别感冒了。
从空间拿出一张白纸和毛笔墨水,用前世狗爬字写的,跟原身常威字体完全没有任何联系,这笔狗爬字,没几十年功力还练不成呢。
恶妇罗氏,勾三搭四,子非原配,不知羞耻,与肉联厂齐主任有染,罔顾妇贞,天理难容。
又写了第二张:罗家上下,沆瀣一气,长女红杏,夜夜换夫,幼子天阉,假装娶妻,蛇鼠一窝,天打雷劈。
回到二楼,进入罗胖子房间,张小娅穿着睡裙,小夫妻刚热乎过,张小娅带着红晕,伸手把他们两个捏晕。
张小娅好像比以前成熟不少,结婚后又多了几分风韵,既然做了恶人,就不能放过他们,罗胖子越在意什么常威就要破坏什么。
看到张小娅,常威觉得这是四合院世界给他的考验,什么都不做对不起自己,做的过分又过不去心里的关,长久之后,常威离开房间。
到了罗珏房间,隔着枕巾给了她几个耳光,又惩罚炮制罗珏,谅她也不敢声张,便宜她了,罗珏就是瘦下来的罗胖子,只能说勉强看的过眼,纯属报复心作祟。
如果说张小娅是越野,罗珏就是拖拉机,抗造耐造。
点上一根烟,精神有一些疲劳,身体感觉还可以,年轻不存在疲劳驾驶。
下楼,戴上手套拎起装小孩菜篮子,出了院子,把篮子放在地上,把第一张大字贴到院门旁边墙上,第二张选了路口的墙上。
选了另一个位置踩着砖头出了这个家属区,走出很远扔掉手套和包脚上的围裙,骑上车回到家,十点半了,那两次时间太久,怪他体力太好。
复盘今夜的行动,一切安好。
越想越睡不着,起来烧水泡了一壶铁观音,穿越过来快半年了,第一次喝到铁观音,量没掌控好,有点醉茶呢。前世第一次功夫茶就是从铁观音开始的,慢慢品着涩涩的茶叶,嘿嘿一笑,睡觉。
九月的晚上还是有点冷,凌晨小孩蹬掉毯子被冻醒了,三岁多的孩子哭着喊妈妈,没有妈妈轻声安抚,最后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周围几家灯都亮起来,罗家老两口也醒了。
“怎么听着像小文的哭声。”
“好像是院外面哭,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还能听错,我去看看。”罗母披上衣服,打开灯,保姆也起来了,两个人拉开院子里的灯,听到哭声在院门外面。
互相对望了一眼?怎么小孩跑外面了,慌忙打开门,地上菜篮子里就放着大外孙文文。
“文文?你怎么在这?妈妈呢?”
“姥姥,姥姥。”文文抱着罗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罗母疑惑看着二楼,怎么睡那么死,孩子怎么放篮子里了,有人偷孩子?想到这里抱起孩子跟保姆回屋,谁也没注意到旁边墙上的大字。
罗珏迷迷糊糊感觉被打了,现在嗓子好疼,咳嗽了几声。
谁?
顾不得想那么多,连忙跑出房间,到了二楼厕所拧开水龙头水漱口,随后厕所门被打开,弟媳妇张小娅也捂着嘴跑进来,两个人对望,看到对方狼狈的模样,快速避开目光。
一人一个盥洗盆漱口,罗母抱着孩子上来了,没在房间找到罗珏,听到厕所里呕吐声,敲了门,“罗珏,大半夜你孩子哪去了?”
“妈,孩子不是,不是在屋里睡觉......”罗珏顾不上恶心了,吓得心胆欲裂,出了厕所就要往屋里跑,她都被人摆弄过,孩子会不会也被偷走了?
看到罗母怀里抱的文文,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随后全身软的没力气,靠着墙滑下去,“妈,你吓死我了。”
看在罗珏这个样子,罗母知道孩子的事罗珏也不清楚,把文文放罗珏怀里,“你哄睡孩子,换个衣服下楼,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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