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副书记,易师傅翻白眼了。”
“嘿,忘了这位了,你赶紧把他送医院去照顾苗大妈,夹两个猪头肉再走。”
常威吩咐完刘文明,到刘文明家里吃了三个馒头夹猪头肉,里面灌满了辣椒油,这一口太爽了。
吃完,扔了一个蒜瓣进嘴里,解解腻。
把门一关,回身看到棒梗穿着短裤和背心,目光阴鸷地盯着常威。
常威进屋把锁头拿出来,锁在明晃晃的门环上。
“常叔叔,我要吃猪头肉。”
“窝是嫩爹?”
常威向前一步,棒梗吓得后退一步。
“闪开,好狗不挡道,想吃猪头肉找你那傻柱爹去。”
棒梗转头看到傻柱拎着饭盒回来,委屈地跑过去,抱着傻柱的腿。
“傻叔儿,常威骂我。”
傻柱被棒梗的撒娇弄得心头暖暖的,摸着棒梗油乎乎的头顶,正要说话。
常威用手指着傻柱,“你惦记寡妇是你的事儿,别来惹我,我吃什么跟别人没关系。想吃,自己买去,我又不馋寡妇身子。”
“常威,你怎么说话呢?”
“跟人说人话,跟畜生说什么话?我又不懂兽语。谁家孩子堵着门,理直气壮要东西吃,你傻柱小时候干过这事儿?你妹妹何雨水去别人家要饭吃?”
傻柱小脾气上来了,“都是邻居,吃几口怎么了?”
“你喜欢他妈你就不长脑子,还邻居吃几口怎么了?你带的饭盒除了贾家还给过谁?哪个邻居去你家要过饭?除了棒梗别人家没孩子?吃几口怎么了,你是厨子怎么不给我做几顿饭吃。”
“你炒几个菜别人吃几口怎么了?你去人家喜宴为什么要钱?动动手的事儿怎么了?你手艺值钱,别人家饭菜不值钱?你那么大方,你怎么不让全院人去你家吃,吃你几口怎么了?”
常威起了一个好头,院里的禽兽邻居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七嘴八舌讨便宜。
“是啊,傻柱,你带的饭盒也给我们尝尝呗,吃几口怎么了?”
“就是啊,早听说你厨艺不错,明天给我们也带一份尝尝呗,大伙儿都吃一口,品品大厨的手艺。”
“对,何师傅手艺好,大伙儿吃几口怎么了?”
“跟傻柱在一个院儿住了小二十年,还没吃过何家的菜呢,给我们打打牙祭呗。”
傻柱平日惫懒泼皮,但也是极为好面,被这么多邻居群嘲也难以招架。
厚了脸面摇着头,“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要吃自己买去,我供得起你们这么多人吗?”
常威怎么肯放过他?
这院里几个有名有姓的剧情人物,你放松一点他们就开始立棍,尤其是主角傻柱。
“何师傅,棒梗是你儿子?他要啥别人就得给?不给还得被你说小气,你自家东西金贵着,一点不肯给别人,全院你最奸,你最会算计,你爸故意叫你傻柱的吧。其实让大家对你放松戒备,你顶着傻这个招牌到处占便宜。”
“怪不得你跟易师傅和贾家关系那么好,一丘之貉啊。”
“常威,话不要说那么难听。”傻柱脸色越来越难看。
要不是打不过常威,换许大茂在这儿,他早出手了。
傻柱为什么打许大茂?因为许大茂是他的敌人,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许大茂很多次都会戳中他内心隐藏的龌龊,他必须让许大茂闭嘴,说多了,其他人就该猜到他的心思了
傻柱怎么会真的傻!智障绝对当不了年代戏的主角。
“实话怎么难听了?我们员干部就是要实事求是,直言不讳,有一说一,不隐瞒不作假不虚伪,希望你能正视自己在群众中搞派系斗争,刻意分化三六九等的封建势力思想。”
常威拿过傻柱手里的饭盒,两个饭盒在手里一掂,装的满满登登。
“傻柱,前几个月的4清5反学了吗?5反第一个就是反对贪污盗窃,我问你,哪个食堂能剩这么多菜。”
“管的着嘛你,这是我们杨厂长让我带家吃的。”
傻柱开始耍三青子,上手开始抢饭盒,常威看准他的动作拍过去。
‘啪啪’两下,傻柱捂着手,黄豆大的汗从额头冒出来,太疼了!
常威这手跟铁榔头似的,傻柱感觉自己的手被敲断了。
打开饭盒,一饭盒的菜,肉占了三分之一,一饭盒装了四个馒头,挤得没空隙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压根不是职工餐,而是招待餐,但要给他扣帽子,必须说职工餐。
“红星轧钢厂食堂厨师何雨柱同志,屡屡从厂食堂带菜回家,理由是杨厂长允许他带的,我作为纪检的副书记评断下。”
“傻柱作为厨师,中午做好饭菜,先给自己饭盒打满,这么多肉别告诉我是剩菜,如果剩菜证明你故意克扣工人同志的菜,人家花钱你把肉留给自己,这是什么行为?”
“贪污腐化,往小了说是压榨工人师傅,资本家作风,往大了说是侵占集体财产,挖红色主义墙角。你承不承认?”
常威伸出一根手指,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说是杨厂长同意你这么干的?那就危险了,杨厂长作为肉联厂生产管理一把手,把集体财产当成自留地,厂子里的物资都可以随便分配做人情,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义和铺张浪费。”
“我对轧钢厂清理账目、清理仓库、清理财物的工作表示深深的怀疑,是不是有罪恶的保护伞,一个食堂厨师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往家带东西,轧钢厂岂不是四处漏风,偷盗成风,贪污成风。”
常威露出愤怒的表情,“想到这里我就后怕,一个拥有近万名职工的轧钢厂,领导只手遮天,在轧钢厂大搞资本主义,混淆账目,隐瞒物资,贪污财物,太可怕了。不行,我要去举报。”
“虽然我不从属于冶金工业部,但是我作为一名员干部,还是主抓纪检工作的副书记,我不能视而不见,我要坚决同红旗下的蛀虫作斗争,铲除你们这些红色大树里隐藏的害虫。”
“说得好,常副书记就是觉悟高,占公家便宜的人早就应该惩治了。”
“常副书记要做青天大老爷,把这些贪污腐化的人全都抓起来,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常威对这个人笑着点头,挺有文化啊,小词整挺硬,有点自己喊口号的味道。
这院子都是盘起的毒蛇,趁你不备,随时咬你一口。
傻柱走到中院的台阶处,张开双臂拦住常威,“常威,你把饭盒还给我。”
饭盒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厂长也是看中傻柱的手艺,招待餐还得指望他出力。
拿一点菜,对于上万人的大厂,一百人少吃一口就出来了,不值得卡的那么严。
但是今天他带的是招待餐的菜,明显超标了,常威说的这么严重,,傻柱怎么肯干。
羊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最后牵连到杨厂长,他以后在轧钢厂怎么混啊?
常威提起饭盒,“这是物证,你要不放心饭盒,那跟我一起走,你是人证,我们到监察委员会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让组织审查,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没问题我跟你道歉,如果有问题,那你就老老实实交代问题。”
“我凭什么跟你去那个什么会,我就带饭回家,招你惹你了?你跟我不依不饶的。”
“你这是带饭回家?中午你交了多少粮票和钱?以前你带饭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你一分钱没花,舔着脸说这饭是你的?你要不要脸。”
“我是厨子,老话说厨子不偷,五谷不丰,我做菜带点菜怎么了?”
常威被傻柱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傻柱,你说这话,是解放前的资产阶级和封建时代的行规,你拿到新社会红色主义国家里用,你这就是会议说的资本主义势力和封建势力,正在对我们猖狂进攻。”
“你每个月拿着工资,克扣工人口粮,贪污国家集体的财产,不知悔改,还跟我讲规矩?今天我就跟你讲讲纪检的规矩。”
常威抓住傻柱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去。
他想看看,打击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天道会不会给他奖励,或者是惩罚?
“放开我大孙子,放开他。”
聋老太太在中院拄着拐杖喊叫,这老太太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脑子怎么又清醒了。
难道遇到主角出现危难,天道强行让一个人跳出来帮助他。
常威哈哈一笑,“一个假冒烈属的老太太,还在玩封建势力那一套规矩,全都是封建残余的渣滓,今天必须办了你们。”
拉着傻柱大步流星走出大院,傻柱被捏着穴位,全身无法发力,像一个木偶被常威牵着走。
内心在懊悔,今天怎么就惹上常威这个阎王,非要跟他杠几句干嘛。
去了那个监察的什么会的,就算他交代清楚了,杨厂长也要过来做证明,属于被自己连累到。
要是冶金工业部知道这事儿,最少一个批评,杨厂长就算保住乌纱帽,也可能待不长久调走,他傻柱就坐蜡了。
谁会喜欢一个受处分挨批评连累领导的下属?
“常书记,我错了,饶了我吧,以后您就是我祖宗。”
傻柱突然开口求饶,常威心里莫名有点爽呢,这是男主角服软承认失败。
按前世看的小说,傻柱气运减500,常威气运加500.
“不行,你这个新中国隐藏在轧钢厂里的蛀虫,我一定要揭发你。”
“常威,非要弄得这么难看吗?我要被处理了,你也没个好!”
傻柱全身软趴趴没力气,这张嘴还是那么硬。
常威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有骨气,我喜欢,我就欣赏你这种死鸭子嘴硬到底的硬汉。何师傅,咱们走着。”